田旭猶豫良久,終究不敢摸到別墅裡面去,凝丹境的高手不是他能夠挑戰的。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周阿姨等三人去了周長天的房間,一番檢查之後,那凝丹高手到隔壁放藥材的房間,取了一些東西。而周阿姨到放保險櫃的房間,打開保險櫃,取出來了兩種靈藥,田旭看得清楚,那是兩種世俗靈藥。不過這保險櫃裡面,至少有地階仙藥的存在。
兩人拿了藥上了三樓,在一個房間裡面鼓搗了一會,那凝丹高手就將藥物放在一個容器裡面,開火加熱,周阿姨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看來他們要忙活一陣了。
田旭不再猶豫,從別墅的外牆爬上二樓。他事先已經檢查過別墅的監控系統,這裡的監控並不嚴密,被他輕鬆避開了。
他進入的是放藥材那個屋子隔壁的房間,這裡沒有人,空蕩蕩的,與隔壁之間的隔牆是石膏板的,他決定從這裡過去,看看那些瓶瓶罐罐的有沒有值得拿走的。
用細刀在牆上悄悄地切開一個洞,田旭進入了存放藥材的房間。先不管放在架子下層的各種藥材,他從比較少的架子上拿起幾個瓶子,檢查之後發現是不同功能的毒藥。他可不喜歡這東西,便先放在一邊。
再看另一個架子的時候,上面有不少成品藥物和丹藥,他來不及細看,老實別客氣的全部收進了空間裡面。架子下層的藥物中,有一些比較少見的,也被他收了起來。
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些毒藥也收了起來。
對面房間保險櫃裡面的靈藥,纔是他最想要的。不過保險櫃太複雜,他根本打不開。上面帶有報警系統,如果暴力破解的話,肯定會驚動屋子裡面的人,只能放棄了。
田旭的嗅覺成像一直覆蓋着整個別墅的情況,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周長天躺在牀上,嘴巴一動一動的,好像在說着什麼。屋子裡沒有別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也許是出於好奇,田旭來到了周長天的門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他閃身進去,關上門,就聽見周長天似乎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紫煙,賤人!等我抓到你,讓你生不如死。田旭,我要讓你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語氣中充滿了陰毒之意。
田旭昨天沒有報名,使用的也不是田氏太極門功夫,還展露出遠超鍛體的境界,沒想到還是被他認出來了。轉念一想,估計只是周阿姨對自己有所懷疑罷了,這傢伙就對自己恨之入骨了。
也好,與其留着他找自己的麻煩,還不如現在解決了這個禍害。他搜索了一下空間裡剛剛弄到的毒藥,沒有發現自己念念不忘的化功散,擡頭一看,在周長天的牀頭櫃上,擺着一堆七八個小瓶子,仔細一嗅,輕鬆發現化功散就裝在一個像鼻菸壺一樣的小瓶子裡面。
拿起瓶子,倒了一些在周長天的口鼻之間,瞬間就被吸收進去了。他用靈氣探入周長天的體內,確認化功散已經開始工作了,才放心的離開。
他想了想,在周長天的房門上和上樓梯口的空間裡都噴了化功散,把瓶子裡的藥粉用了大半,才從原路離開。
回到之前觀察別墅的那個角落,他再次展開嗅覺成像,觀察別墅裡面的反應。不久,就發現周阿姨好像發現了什麼,站起身來聳動鼻子嗅來嗅去,最後停在樓梯口,回頭對那個凝丹高手說着什麼。
那凝丹高手走到露臺上,四下觀察,然後縱身跳下,從二樓一扇打開的窗戶翻了進去。此時田旭看到了此人的面貌,乃是一個留着長鬚的老者。
這時,屋中的人好像收到了警告,一樓的三個人都來到了院子裡,四下警戒着。而在二樓的那個人跟隨在凝丹高手身後,進入了周長天所在的屋子。很快,那老者就抱起周長天,從窗戶中翻出,也來到院子裡。他把周長天放在地上,一躍跳上露臺,再抱住周阿姨跳下來,周阿姨便急忙去看周長天。
此時,原本在二樓的那個聚氣境修士已經從窗戶跳下來,他顯然中了化功散的毒,落地時已經不穩,稍後就摔倒在地。
周阿姨從懷中取出藥物,分別給周長天、凝丹老者和那聚氣修士服下,應該是化功散的解藥。
田旭趁亂悄悄離開,剛剛走出幾步,忽然感到自己被一股冰冷的意志籠罩了,一個低沉的女聲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哼!傷了我神農門的人,還想走嗎?”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全身血液彷彿都被凍結了起來,再也挪不開腳步。
田旭默唸清心咒,幾遍咒語之後,才恢復行動能力,但是在這個恐怖的對手面前,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念頭,一陣深深的無力感籠罩了他。
從對方的語氣中,他基本可以判斷出,這應該就是那位周阿姨,沒想到她竟然是一位純粹的精神修煉者,至少是凝丹高階的境界。現在他能夠理解許姨口中形容的自己母親的厲害了。
田旭轉身說道:“周長天要殺我,我就動手殺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周阿姨你如此強大,不知道爲什麼還要到我家做一個家政服務員呢?難道也是爲了那傳說中的功法秘笈麼?”
“咦?”周阿姨對於田旭的反應有些吃驚,這小子竟然沒有如她想象的那樣自動返回受死,也沒有因爲抵抗不住自己的精神攻擊而昏迷,竟然能夠開口質問自己,果然不一般啊。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害人不成,還不過來受死?”說着,一道更加強橫的意志直逼過來。
田旭全力運轉清心咒,感覺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忽然有一道柔和的氣息從他的身前拂過,那如同萬年玄冰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精神壓力忽然消失了,一個醇和安寧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堂堂神農門主,出手欺負我這個晚輩,不嫌丟臉麼?”
“許姨!”田旭大喜,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許靜宜並沒有回答田旭,也沒有現身,與周阿姨沉默相對了一會兒,田旭忽然聽到許姨開始誦般若咒:“揭諦揭諦……”只發出四個音節就停了下來。
隨着精神壓力被許靜宜接過去,田旭的嗅覺成像再次覆蓋四方。只見對面的周阿姨身體一晃,緩緩坐倒,應該是受傷了。她深呼吸幾次之後,開口說道:“此事到此爲止,我神農門不再尋仇報復,如何?”
不等許靜宜開口,田旭搶先說道:“也不能再找紫煙的麻煩。”
周阿姨冷笑道:“紫煙是我神農門的人,你管得太多了吧?別以爲我一時受挫,神農門就沒有拼死一搏的底蘊了。鐵口觀音,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許靜宜說道:“既然你堅持如此,我會把此事公佈出去,看那紫無際還能不能繼續裝聾作啞,徹底拋開他的面子。也看一看到底是我先滅了你神農門,還是你們先殺掉我們三人。告辭了。”
周阿姨說道:“且慢!就依你所說。不過既然要退婚,他崑崙派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田旭說道:“你們收了紫煙的地階金絲帶,還不知足嗎?”
周阿姨有些意外,問道:“你確定崑崙派找到金絲帶,並且交給神農門了?”
“地階金絲帶是我採到送給崑崙派的,紫煙昨天已經交給周長天,那周長天卻仍舊對紫煙下了化功散,否則我也不會出手了。今天的化功散就是代紫煙回敬周長天的。”田旭答道。
“好,”周阿姨說道,“既然如此,等長天醒來,我自會問個清楚。”然後就不再出聲了。
回去的路上,許靜宜問起田旭與神農門結怨的原因,田旭如實說了。許靜宜問道:“看來你對崑崙派那個小姑娘有意思?”
田旭說道:“救她的時候沒有想太多,看到不平就出手了。後來經過一天相處,又幫她解了化功散的毒性,當然不願意她再回到周長天的魔掌。不過她的性格與我媽有些相似的地方,也就有一點上心了。爲了調理她在解毒時被衝亂的經脈,我把清心咒傳給她了。”
許靜宜說道:“想到就去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做事不要畏畏縮縮的,你是田川的兒子,不要丟了你爸的臉,有什麼事我給你做後盾。”
不等田旭問,許靜宜主動說起了神農門的事情:“我平時在美國,對修煉界的情況瞭解的不多,這神農門的近況我也是最近才瞭解到一些。”
“作爲正道四大門派之一,神農門目前的實力並不特別強大。神農門據說有四位凝丹高手,被我殺了一個,還有三個。實力最強的是門主周愛萍,就是你口中的周阿姨是接近凝丹巔峰的境界,是一位純粹的精神修煉者,也就是傳說中的魂修。”
“另外還有一位凝丹高手,已經多年沒有露面,據說在門內聖地閉關。閉關前是凝丹七階,現在的境界沒有人清楚,有人懷疑他已經去世。”
“但是神農門在修煉界影響力巨大,並不是完全依賴於武力,他們的煉丹術當世無雙,許多大門派的丹藥仰賴於他們供應,他們的用毒技術也極其厲害。”
田旭問起她的行程,許靜宜說道:“我上次與你分手以後,到處走了一圈,把已知對田氏太極門出手過的人清理了一遍,順便震懾宵小,給你減少一些壓力,效果看來還不錯。只是沒想到你這小子倒是挺能折騰,竟然惹上了神農門這樣的存在。”
“嘿嘿,”田旭抓抓頭皮,有些尷尬地說道,“幸虧許姨你回來的及時,不然這次就麻煩了。”
許靜宜用手指點點田旭的腦袋,說道:“我離開這半個多月,你修煉的進境不錯,但是還不能驕傲啊,在凝丹之前,還是不要太囂張。你知道,凝丹是一個大境界,凝丹高手的實力遠不是聚氣境能夠挑戰的。”
田旭像個乖孩子一樣,老老實實的回答:“好的許姨,我記住了,一定會努力修煉,儘快凝丹。”
“你以爲凝丹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凝丹?凝丹也需要機緣,還要有所感悟才行,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卡在聚氣大成多年,也無法凝丹呢?”
田旭認真的說道:“許姨,我有感覺,我凝丹的時候,不會太困難的到後面的飛昇,纔會被卡住一段時間。我現在修煉的功法和一般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