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三人朝着一處新的廠房走去,那裡正是望遠鏡生產線所在的廠區,今天上午纔剛剛安裝調試完畢。
一路上,沈冰將上午張子安彙報的關於成立保安部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讓他儘快將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然後去公司那邊報道。
王棟聽後,明白這是老闆要提拔自己,內心很是感激。
他清楚,自己雖然在部隊裡偵察連裡屬於尖刀兵,但這樣的人進入社會後,往往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現在能得到老闆的賞識,他不由得生出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
再說幾個月前妹妹那場車禍,要不是老闆接給他一筆錢,說不定現在妹妹已經進了監獄。
“王剛那邊最近可有什麼異常?”沈冰忽然低聲問道。
王棟說道:“剛纔王剛向董強請了假,說家裡有事。我派了兩個人跟了過去,就算他真要搞什麼鬼,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沈冰神秘一笑,這請假的時機有些蹊蹺!
當即對王棟道:“你再交代一下,千萬別出岔子。”
“是!”王棟很乾脆的回答。
三人來到廠房時,董強已經在那裡候着了,同時等在那裡的還有生產線的供貨商。
三人一同到新建廠房視察了一遍,目前新購買的浮法玻璃生產線還未運抵,大部分廠房還是空置的。
唯有望遠鏡生產線已經安置妥當,相關技術人員和工人也都已經招收齊備。就等着沈冰一聲令下,幻仙玻璃廠的第一款望遠鏡便能開始生產。
這個廠房中一共放置了兩條望遠鏡生產線,包括望遠鏡鏡體鑄模加工,鏡片切割、研磨、拋光、鍍膜等一切工序都是在生產線上完成,自動化程度非常高。
畢竟是幻仙科技花大價錢弄來的,放眼全國,都是非常先進的。
但與國外頂級望遠鏡生產廠家所擁有的設備相比,這兩條生產線又差了一大截。
這對沈冰來說都不是事兒,他那雙在超精密大腦控制下的雙手,擁有化腐朽爲神奇的能力。
雖然這種改造有一定的限度,遠無法生產出完全版的超視距望遠鏡,但達到沈冰鼓吹出去的那種標準卻是輕而易舉。
在對生產線驗收完成之後,沈冰就將其他人打發走了,只留下董強和幾個技術人員重新調試設備。
望遠鏡生產線的調整不同於以前調整浮法玻璃生產線,這個難度可要高太多了。
鏡筒模具的結構要改變,鏡片磨製的精度要調整,最後連鏡體組裝的機械手臂也工藝流程都要徹底調整……
不僅如此,爲了生產超視距望遠鏡,幻仙玻璃廠還採購了十套坩堝爐窖,專門小批量生產不同性能的玻璃,這些玻璃是無法在外面採購的,只能自給自足。
好在沈冰並不是所有的都需要親自操作,他只負責質量把控和關鍵節點的調整。
就算如此,這進度也不算太理想。
沈冰這邊還沒忙活到一個小時,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不是電話,是短信。
“誰特麼煩啊?”沈冰正聚精會神的拿着一把鉗刀,調整一個機械手臂的角度。
這短信聲一打擾,機械手臂偏差了將近一微米,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誤差。
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小豆豆發來的短信。
這一刻沈冰也顧不得埋怨了,迅速的瀏覽了一遍短信內容,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狂喜。
“沒想到那什麼首長動作挺快的嘛。”
沈冰走到一個角落,給王生打了電話:“老王,你認識熟悉的股票操盤手嗎?”
王生正在工廠辦公樓裡與江南建司履行二期工程竣工驗收手續,聽到沈冰的話後頓時一愣。
老闆,我們幻仙科技是做實業的好不!你難道又想涉足金融?這步子豈止是太大,蛋都已經掉了。
王生壓下心中的悸動,道:“操盤手倒是認識一些,我有朋友是一個證券公司的部門負責人。”
“證券公司更好。我們公司不是新到賬了六個多億嗎?你轉五個億過去,做空天祥特玻的股票。”沈冰簡潔扼要地說道。
王生這下更不淡定了,老闆又打算折騰啥?
上次購買超視距望遠鏡製備技術還說得過去,那套技術確實牛逼。
但後面購買別墅花一個億算咋回事?還差點沒讓公司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現在好不容易在競價上挽回局勢,讓公司裡的資金更充足了一些,沒想到昨天錢纔剛到賬,今天老闆又冒出一個想法來。
而且在王生看來,沈冰的這個想法簡直有些操蛋……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否則老闆絕對炒他魷魚。
股市是那麼容易混的嗎?沒見無數的人在裡面栽得頭破血流?幾個億的現金對實業公司來說算是一筆很大的款項了,可到了股市連個小浪花都翻不起來。
“老闆,這恐怕有些不妥吧?萬一出了意外,我們公司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王生覺得作爲職業經理人,此刻必須堅持自己的意見。這不僅是對所服務的老闆負責,更是對自己負責。
“放手去做,有意外也是我扛着。”沈冰這時候可沒時間解釋,萬一晚了一步,那可就虧大發了。
老闆都這樣說了,王生還能咋樣?照辦唄……
天祥特玻這公司他也不陌生,不就是林天祥的公司嘛。
上次背地裡對幻仙科技的競價活動進行破壞,天祥特玻恐怕是鬧得最歡騰的一個。估計老闆是氣憤不過對方的齷蹉手段,準備打壓對方的股票吧。
只是……五個億真能起到作用?
“王總,你要是有閒錢,也跟着公司操作一番。這可是賺錢的好機會。”沈冰隨口說了一句。
……
12月18日,陰,一如某些人的心情。
清流區政府下午召開區長辦公會,總結本年度清流區各項政府工作,各職能部門的主要負責人全部到會。
然而,會議纔剛剛開始。
幾個穿着西裝的人帶着兩位警察走近會場,將主持會議的馮區長給帶走了。
他們出示的證件顯示是紀委的人,說是馮區長涉嫌重大違紀行爲。
那羣人一走,下面的人可就傻眼了。
這會還開不開?唯有常務副區長這時候心思轉換賊快,他是區長走後這裡的最高領導,此時不正是體現他臨陣應變能力的時候嗎?
會議照常進行,似乎區長被紀委帶走並未對他們帶來多大影響。但真實情況只有自己才知道。
這可是副省級城市中一個區的區長,擁有實權的副廳級職務,誰不眼熱?
上面的領導挪了位置,下面的人也才能動一動。
更多的人則是考慮馮區長是爲什麼被帶走的,與自己會不會有牽連。特別是那些平日裡與區長走的很近的人,雖說此時是大冬天,但背心卻在冒冷汗。
然而,會議還沒開到十分鐘,一個電話就響了起來,將會議室的人嚇了一跳。
是副區長兼公安局長周長林的電話,而打電話的卻是市局局長。
這電話不能不接,也不敢不接。
“劉市長您好,好!我這就去辦。”周局長沒說兩句,表情就變得激動起來。
掛斷電話後,他直接給常務副區長請假,說是有個重大案件需要他去處理,然後直接就拍屁股走人了。
在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時候,只有周局長內心清明,也只有他知道,馮區長是因爲什麼被帶走的。
可他又怎麼會說呢?讓這羣尸位素餐的傢伙在無知中鬱悶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