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元辰大陣,是唐毅在縝密思量之後,才做出的選擇。
並不是這一門陣法如何強大,而是如果選擇這座陣法作爲護山大陣,則可以與他現在所修煉的萬獸真形圖,十分完美地契合起來。
因爲在洪昌世界,並沒有十二元辰之說,所以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身神,完全取而代之。
這也是他目前所推演的萬獸真形圖,並不以數量取勝的表現,就現在看來,他只准備在丹田內結成這十二個身神。
如此一來,代表身神的旗幡只要與地底靈脈一旦相合,那就等於他的身神,無時無刻不在受靈脈祭煉,汲取靈脈中的靈氣轉化爲法力,不停壯大。
而且,因爲萬獸山衆弟子所修煉之功法,也都是由他從萬獸真形圖中推演而出,所以只要在這護山大陣之內,他們就都可以受到身神元辰加持。
這樣一來,或許只是一個剛剛開始易筋的弟子,甚至連真氣還未完全修煉成功,但只要受到陣法庇護,那就可以瞬間成爲一個可以開磚劈石,呵氣成雷的高手。
當然,這還僅僅是十二元辰大陣附帶的效果,論到直接的攻伐之力,恐怕它在諸多陣法中並不出衆,可是要論到顛倒時空之妙,就不一樣了。
十二元辰本來就是仙界代表時間的神靈,就算此刻唐毅以自己的身神取代他們,但陣法的威力卻沒有絲毫減弱,一旦整座陣法完全展開,那立刻就可以將偌大的獸嘯山擴大數千上萬倍。敗獨壹下!言!哥
甚至大陣之內的時間,都可以受其影響,出現加速或者減緩的現象。
在目前萬獸山還不十分強大的情況下,這樣的陣法正合時宜,一旦有外敵侵入山門,立刻就可以輕易將他們分割開來,並利用空間與時間上的差異,將之一一擊潰。
在陣法完成的瞬間,唐毅就感覺體內身神開始自行壯大起來,並且整個陣法都彷彿可以隨他控制,所以立刻就在那羣掌門身前,伸出了一條如玉般的雲道。
“諸位,我這萬獸山經過一番佈置,景色風光都還不錯吧!”唐毅駕馭着腳下的紫色雲光,帶着南宮玉等人站在雲道盡頭,對着剛剛沿着雲道走進來的衆人問道。
經過剛纔那一番震撼人心的變化,此刻的各派掌門,再看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萬獸山掌門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氣。
甚至不少人看他的眼神,多少都帶着一點躲閃,就彷彿他們不敢直視血衣教的教主一般。
血衣教何進舉目望去,原本並不出衆的獸嘯山,此刻已經完全成了一片仙境。羣峰之間霧氣繚繞,仙霞氤氳,天空也不與外界相同,日光在雲霞的掩映下,顯得格外柔和。
“真正是造化玄奇,沒想到札木合掌門竟有如此手段,這種改天換地,重立乾坤的本事,恐怕也只有宗師境的高手才能做好吧!”
何進到底是大派出身,臉上還算淡定,可是此刻他的內心,卻已經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
他說這是宗師手段,可是血衣教的血衣無相,就是當之無愧的宗師高手,甚至四大長老最近也紛紛突破,晉升到宗師之境。
可是就憑他們五位宗師之力,在轉移血衣教山門的過程中,也沒有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啊!
武道宗師可是用武學神意干涉虛空萬物,但就算形成領域,幻化神意,也不過影響百丈、千丈之內的範圍而已。
神魂宗師,法有元靈,或許可以將一座山峰點成石妖,但想要如這樣一般輕易移動山脈,還是力有不逮。
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難道這眼前的小子,已經是神變和雷劫境的大宗師?
就在他內心驚疑之時,唐毅面對他的奉承,呵呵笑道“宗師之境,何其高不可攀,只不過我萬獸山的精魄之道,擅長趕山御嶽而已!”
他雖然想要立威,展示自己的實力,但也不願意讓別人懷疑他的出身,所以乾脆將移山轉嶽神通,嫁接到了南苗的精魄修煉之道上。
正在竭力爲自己尋找藉口的何進,一聽他的解釋,立刻就彷彿抓住了真相,將剛纔的瘋狂想法完全祛除,在心中連連認同道“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他萬獸山修煉的妖獸精魄,正好擅長移轉山嶽,否則他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這時,人羣中剛纔那位滿臉虯鬚,筋肉爆起的掌門也附和起來,“不錯,最近聽說有些修煉精魄之法的同道,實力都在突飛猛進。
其中就要不少人,從精魄中體悟出了不少妙法,有的可以騰雲駕霧,有些則可以催動罡風烈焰,簡直是千奇百怪,無一不有!”
很顯然,這位掌門是將唐毅想象成了他口中的那種精魄修士,在修煉精魄之時,感悟出了可以移轉山嶽的妙法。
“不過,據說有些試圖衝擊宗師之境的這類高手,全都在一夜之間失蹤,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門中弟子也死傷殆盡。如果札木合掌門修煉的是精魄巫法,那還要小心爲妙!”
說道這裡,他似乎又意有所指。
唐毅淡淡一笑,知道出現這樣的情況,多半是與那羣妖靈脫不開干係,自己又不是修煉真的精魄,所以跟他一點關係也沒。
雖然不少人將他剛纔的手段,理解成是從妖獸精魄中領悟的妙法,但對他的畏懼卻沒有多少減弱,很順利地就跟着他一路向前,沿着雲道來到了光華峰上。
這裡就是他準備用來安置各派掌門和勢力的地方,如今上面的弟子已經完全搬離,來往之間的雲道和鐵索,也已經拆除。
偌大的山峰,被分成了一片片的建築羣落,並在半山腰上,開闢出了一座直徑百丈左右的巨大演武平臺。
“何使者,這裡用來安置諸位掌門,應該還可以吧?”
唐毅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何進,隨後又一指腳下的那座巨大平臺,“你看這座平臺如何?用來作爲選拔大典的會場正好適合,平時要是有些人相助之間有點嫌隙,還可以在這裡解決恩怨!”
作爲血衣教使者的何進,已經平穩好情緒,面無表情地微微頷首道“地方倒是合適,就是札木合掌門還要幫忙維持秩序,萬一有那些掌門相互之間有仇,交起手來可就不好收拾了!”
血衣教高層算計萬獸山與各派掌門的計劃,他作爲使者自然一清二楚。
面對這種威脅,唐毅呵呵一笑,轉身面對身後的諸位掌門,臉色溫和地說道“好叫各位掌門知道,萬獸山山門時刻都有十二元辰禁制守護,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地方動手,那就會觸動禁制,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沒有招待好!”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各派掌門都是一方勢力首領,怎麼聽不出來?
可惜剛纔的那番變化,到現在還在震撼着他們的心神,所以即便知道是威嚇,也沒有誰敢站出來指責他。
唐毅知道他們可能嘴中不說,心中卻已經想着怎麼除掉自己的競爭對手,不一定將他的話放在心中,所以對着身旁的南風不動與侯林頓道“你們且試驗一番,不在特定地方動手的後果?”
兩人臉色頓時苦了下來,“爲什麼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