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位老闆運筆如飛,很快就把賬目算清,共需要魔幣十萬五千四百枚。楊半帆想了想道:“也好,各位忙活了半天,乾脆就湊整,給你們十萬六千。不過,還要勞煩各位將貨物運到鎮子北面的大路邊上,我們就在那裡收貨,然後統一運走。”
楊半帆要是在這裡就把貨物收進閬苑神殿,肯定會驚世駭俗,所以纔想出這個法子。那些老闆紛紛點頭,齊贊客人豪爽。楊半帆叫鉤子等人打開錢袋,開始過數。
足足數了半個時辰,終於查點清楚,還差兩萬多個魔幣。楊半帆心中暗罵珠寶店的胖老闆小氣:平時應該多準備一些魔幣纔是。
想到剛纔因爲魔晶石惹出了亂子,這些人大概也不敢收,於是,楊半帆就取出了一顆黑魔狼的內丹道:“諸位,因爲零錢一時不湊手,可否用此物來估價付賬?”
衆人之中,也有識貨的,其中一個老者驚呼道:“難道是魔丹?”
魔界的雜貨店,有時候也代收一些特殊的物品,魔丹就在其列,只不過比較少見罷了。衆老闆聽了,立刻圍過來觀看,一邊看,一邊七嘴八舌地議論。最後,那個年紀最長的老闆說道:“客官,魔丹一直很少見,也很少在市面上流通,所以,很難估價。老朽出價十萬魔幣收購此物,不知客官肯否割愛?”
楊半帆也想不到魔丹竟然如此值錢,想到胡裡藥用它煉製烏金丹,不知用去了幾百個,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超過黑魔狼的內丹,其價值,真是難以估量。怪不得自己的生命軍進步神速,原來是用魔幣堆出來的。
感慨了一番,楊半帆點點頭:“老先生,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魔丹的價值到底如何衡量,老先生如此慷慨,不要虧本纔好。”
老者向楊半帆深深一揖:“客官光明磊落,叫人好生敬佩。此物有價無市,老朽倒是大大佔了便宜,慚愧慚愧。不如這樣,客官購買貨物的費用,就全由老朽出資,這才安心。”
楊半帆總以爲商人唯利是圖,斤斤計較,想不到這老者竟然如此豪爽,於是也施禮道:“老先生不必如此,還是作價十萬魔幣就好,權作我們結成忘年交,還未請教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者呵呵一笑:“老朽名叫紅塵隱,小友一臉正氣,英氣內斂,必非凡人,老朽就高攀了。”
楊半帆和紅塵隱談論了一會,竟然十分投機。這時,外面各店鋪的夥計僱來車輛,將貨物運到城外。楊半帆也就帶着衆人前去驗收。足足忙了大半天,這才交割完畢,此時,天色也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楊半帆付清貨款,然後和衆老闆拱手作別。紅塵隱拉住楊半帆的手,頗有深意地說道:“小友,相信我們一定還會有緣再見,相信是會坦誠相見,把酒言歡。記得,有事情的時候,到這裡來找我。”
楊半帆看到老者眼中閃爍出智慧的光芒,心中不由一動,連連點頭答應,紅塵隱這才隨着衆老闆歸去。
等到他們的身影都消失之後,楊半帆叫鉤子他們在周圍警戒,自己則開始往倉庫裡裝貨。只見他掐出一道道發訣,打在堆成幾座小山一般的貨物上,那些貨物馬上就憑空消失,全部被收入閬苑神殿。
由於貨物實在太多,等到楊半帆裝運完畢,精神力和真元力也幾乎消耗殆盡,於是只好靜坐修煉。這期間,胡裡藥滿嘴酒氣的歸來,見到楊半帆練功,也就沒有打擾。
直到第二天清晨,楊半帆這才長嘯一聲,從入定中醒來。這一夜,他感覺功力又有了一些提高,看來,有消耗纔能有補充,消耗的多補充的也就越多。想想死亡山脈中紅魔王的訓練方法,楊半帆深深體會到它的作用。
胡裡藥見老大終於醒來,於是就上前彙報道:“昨天進了魔兵的軍營,果然關押着六七百名從黑魔窟跑出來的奴隸,守衛的魔兵卻只有一百多名,也沒有什麼高手,我們應該能夠應付。不過,在紅克拉招待我吃飯的時候,這傢伙酒有點喝多,又透漏出一個消息,也就是在這幾天,還有大批別處抓到的奴隸要陸續運過來,然後一起遣返黑魔窟。老大,我們是救出這些奴隸走人,還是再等幾天,還請定奪。”
楊半帆也不由沉思起來:“要是隻救出這幾百奴隸,憑着己方這些人的身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想想黑魔窟裡面非人的生活,楊半帆實在是不忍心再眼看着曾經同一戰壕的戰友再遭受磨難。
想到這裡,他臉上現出堅毅的神色:“我們就在附近停留幾日,等到所有奴隸都運到之後,一起解救。胡裡藥,你還是回到鎮子裡,和那個叫紅克拉的魔兵搞好關係,多打探一些情報。這些錢先給你,當作活動經費。這幾日,我們就不再進入鎮子。昨天的大采購,肯定引起轟動,要是再去,恐怕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將一小袋魔幣交給胡裡藥:“那邊有一片密林,我們就在那裡棲身,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絡。”
胡裡藥答應下來,然後奉命而去。鉤子嘟囔道:“這傢伙,準是拿着錢花天酒地去了,老大,我有一個要求,給我們每個人也發點零花錢吧。”
楊半帆嘿嘿一笑:“我們這幾天就在樹林裡呆着,沒地方需要花錢。你小子要是有了錢,沒準就出去闖禍。你真想要錢,就等回到死亡山脈之後,我再給你。”
“回到老家,哪裡還需要花錢,就是有錢也花不出去啊,老大你真是摳門!”鉤子又抱怨了一番,見楊半帆無動於衷,這才又說道:“老大,大傢伙都餓了,先拿出點吃的,填飽肚皮吧,還有,最好拿出來一桶酒,我先解解渴。帥迪,你剛纔不還嚷着口渴嗎?”
帥迪這時候也來了機靈勁,跟着點頭不已。楊半帆笑道:“這些酒,可都是老酒鬼大哥叫我給他捎回去的,你們要是不怕叫他知道,就隨便喝吧。”
二人一聽,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想到紅魔王那獨步天下的整人手段,就心寒不止,再也不敢提喝酒的事了。
楊半帆將他們帶入樹林,取出一罈酒道:“剛纔只不過玩笑罷了,這次救援,難度肯定會越來越大,你們這幾個傢伙千萬不要誤事。”
鉤子和帥迪這才眉開眼笑,連連保證不會喝酒誤事。可是,一大桶麥酒下肚,兩個人就死豬一樣倒在草地上睡去,任憑楊半帆如何呼喚,就是不醒。
楊半帆恨得牙根直癢癢,叫小五他們拖着二人,扔到林間的小溪中,楊半帆惡狠狠地罵道:“叫你們喝,這回就讓你們喝個夠!”
然後一手按住一顆腦袋,浸入水中。帥迪嗆了幾口水,睜開眼睛道:“這酒太帥啦,就是不怎麼是味。”
鉤子還是比較清醒的:“太好了,我的夢想終於實現,我就希望在酒池裡洗澡,一邊洗一邊喝。”
楊半帆一氣之下,又把他們的腦袋按下去,終於將二人從美妙的幻境中驚醒。旁邊的黑裡奧見狀,心中暗暗發誓:以後說什麼也不能學會喝酒啊。楊半帆見他們醒了,這才鄭重宣佈:“鉤子和帥迪已經非常榮幸地被劃爲酒鬼的行列,以後滴酒都不能沾。”
兩個人也不敢多言,只好在樹林中追捕那些野獸,以此來排遣內心的煩悶。到了晚上,胡裡藥回來了一趟,鉤子一看他滿面春風、酒氣熏熏,又嘟囔開了:“老大,這實在是不公平,*憑什麼出去花天酒地的。”
胡裡藥嘿嘿一笑:“鉤子,你要是喜歡,咱倆就換換。這兩天應酬不斷,搞的我頭大,正想歇歇。正好,今天晚上,鎮子上的一個大戶,還邀請我和紅克拉參加他們家舉行的舞會呢。”
鉤子想了想,自己還真不能向胡裡藥那樣左右逢源,只能心中默默祝願:你這個該死的傢伙,跳舞的時候腳抽筋,喝酒的時候嗆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