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半帆心中暗道:“果然是要拉我當差,看來老傢伙一看見我就打好了主意。不過,要是大家公平交易,各得其所,也未嘗不可。”想罷,楊半帆連忙雙手相攙:“老族長太客氣了,小子何德何能。如果在小子能力所及,一定鼎力相助。”
老族長站起身道:“小友可是要前往仙界?”
楊半帆點點頭:“正是,小子要尋找續魂子和仙漿玉液,所以纔會路經此地。”
“原來如此,只怕有些困難。續魂子據說產自斷魂海中的巨無霸——鯤鵬體內,乃是它精華所在,有此才能化鯤爲鵬,扶搖九萬里;仙漿玉液在仙界也極爲難尋,小友到了仙界之後,只要尋到我們的族人,然後將我們的行徑告知即可,他們自然會想辦法搭救,也可打探仙漿玉液的所在。”老族長兩眼放光,露出興奮之色。
楊半帆心中則是喜憂參半,喜得的是自己在巨獸體內所獲的正是續魂子;憂的是本來以爲仙漿玉液在仙界必定極爲平常,想不到也是虛無縹緲。不過只要有這種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楊半帆因爲有意外得到續魂子的經歷,所以心中又自信無比。
回味了一下族長剛纔的話,楊半帆心裡算計起來:“原來是要我跑腿送信,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奇貨可居,他們在這已經好幾千年,也沒遇到一個外人,這就是討價還價的本錢。”想到這裡,楊半帆眉頭微皺:“長老,這個恐怕有些麻煩,我空口無憑的,即使僥倖遇到你的族人,如何取信於他。你那裡可有什麼翼族特有的好東西,拿出十件八件的,我也好四處給你求人。”
楊半帆不屑於翼族這種極沒有男子氣概的生存方式,索性敲起竹槓。族長人老成精,哪裡聽不出楊半帆的話外之音,只見他漸漸面露難色,良久,臉上現出一片堅毅之色,他輕輕一招手,一片潔白如玉的羽毛飛入他的手中,族長用手指愛惜地輕撫上面的一根根羽絲,然後說道:“小友,這是我族至寶,就傳給你吧。”
楊半帆心道:“這也太小氣了吧,人家千里送鵝毛,還有份情意在裡面;你這當面拔毛送人,哪有一點誠意。”
老族長也察覺了楊半帆的不快,繼續說道:“小友不要誤會,老朽並非一毛不拔——此物是我族流傳了幾萬年的聖物,名爲‘聖羽令’,凡我翼族後代,必須服從聖羽令的主人,也就是說,持有聖羽令的人,就是翼族最尊貴的族長。”
楊半帆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敬意:老頭是下足了本錢,看在他這份肯爲族人犧牲的精神上,我也就勉爲其難,當一當翼族的長老吧。
想到這裡,楊半帆接過那尾潔白的羽毛,卻又一時不知放在何處。族長的雙手在空中指指點點了一陣,然後猛然斷喝:“生!”
只見那尾羽毛忽然隱入楊半帆的體內,隨後,從的後背上就生出兩隻巨大的白翅。楊半帆怒極:“好端端的,你怎麼給我弄了一雙翅膀,快給我弄下來,我可不想當鳥人!”
此時,族長已經癱倒在地上,他原來寬大的翅膀漸漸縮小,最後竟然消失不見。在他的臉上,也瞬間爬滿了皺紋,整個人瞬間老去。他的眼中露出欣慰之色:“現在你就是我們翼族的新任族長,千萬不要再想把翅膀弄掉,那樣你就會像我一樣失去所有的東西,甚至包括生命。你要是嫌他礙眼,平時可以隱藏起來。孩子,翼族的未來就交給你了,把我擡出去,我有話要對外面的族人說。”
楊半帆知道,自己終於還是被老者給算計,套上翼人族長的枷鎖。但是看着眼前垂死的老者,他的心中也無法生氣。俯身將老者抱在懷裡,然後直接從窗子竄出去。
身後的翅膀輕飄飄地舒展了一下,就將楊半帆送出窗外,甚至在經過窗子的時候,它還自動收縮,避開了兩邊的石壁。
楊半帆落在地上,口中高呼:“所有翼人過來集合,聽老族長交代遺言!”他心中雖然不憎恨老族長,但也談不上感激,所以說話也不客氣。
一時間,翅膀煽動的聲音大作,百十名翼人極速飛來,看到老族長和楊半帆的模樣,他們似乎也都明白髮生了什麼,臉上一片肅穆,靜靜地垂首肅立。楊半帆還看到,那些女性翼人的眼中已經開始簌簌落淚。
老族長艱難地說道:“快——參見新族長,他以後會領導大家——”話未說完,就閉目而逝。很快,從他的身上泛起點點白光,閃爍着、跳動着,然後漸漸消散,他的屍體就這樣在幾分鐘內全部消失,彷彿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所有的翼人都跪在地上,無聲地抽泣着。
許久,楊半帆輕輕咳嗽幾聲,將衆人從悲哀中喚醒。翼人又一起向楊半帆見禮:“參見族長。”
楊半帆隨便地擺擺手:“大家不用客氣,我這個族長也不能留下來陪大家,我受老族長之託,前往仙界,找人相助,你們自己先選出一個臨時頭領,負責族中的事務。”
翼人們停留,臉上都現出激動之色,唧唧喳喳了一陣,最後選出了一名女性翼人——鳳羽。楊半帆也看不出她的年齡,因爲所有這些翼人都一樣的俊秀美麗。
想到自己名義上畢竟是族長,楊半帆也決定爲他們做點貢獻,改善一下生活。於是,在戒指裡面搜索了一會,取出了一袋麥種,還是當初給死亡山脈的兄弟們採購的,又從閬苑神殿移植出幾種仙果,交給鳳羽道:“今後你們就在島上開荒種地,來年就能有糧食吃。這些果樹都是珍品,好生培植,多繁殖一些,慢慢就可以吃上仙果。”
鳳羽連連點頭,心中感嘆新族長果然出手不凡,一上任就給族人帶來希望。看看周圍的族人,對族長也都恭敬無比。
楊半帆剛纔說到繁殖,忽然靈機一動,他開始聽老族長講述的時候,就對翼族的繁衍後代的行爲極爲不滿:大家天天光着屁股生活在一塊,繁殖能力不強纔怪呢。不過,生了孩子就活活掐死,實在有傷天和,怎麼也得想點避孕措施纔好。
於是屏退所有女性翼人,然後向那些雄性傳授機密:“以後大家在*的時候,到關鍵時刻就趕快拔出來,千萬不要把流出的東西射到女伴的體內,這樣,她們就不會再孕育後代。這個規矩要嚴格執行。等我回來的時候,要是誰私自生出翼人小寶寶,就地閹割。”
雄性翼人立刻都誠惶誠恐,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下體瞟了一眼,頓覺縮小了幾分。楊半帆心中暗笑:“必須好好嚇一嚇他們,整天在島上無所事事,還不天天造小人玩。”可是他也不想一想,要是他以後再沒有機會回來,翼族只怕要從此絕種。
將島中的事情安排妥當,楊半帆也不願繼續停留,於是展開雙翅,騰空飛去。下面的翼人都擡頭仰望,頻頻揮手,期盼族長早日迴歸。
在霧瘴區,楊半帆收回翅膀,運用自然之力,輕鬆地穿越出來,迴歸大部隊。當鳥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不想叫弟兄們知曉。
衆人一見楊半帆,忽然齊聲驚歎,然後就不停地在他的臉上猛看,看得楊半帆心裡有些發毛:“怎麼,難道我臉上長花啦?”
帥迪扯着嗓子喊道:“老大,你可太帥了,怎麼一下子就變得細皮嫩肉,跟大姑娘似的。”
鉤子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是啊,我看比雪仙子的皮膚還——”後半句話,被雪白衣霜刀冰劍一般的眼神給封殺。
楊半帆這才恍然:肯定是那個什麼聖羽令搗鬼,不好,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變成小白臉!
楊半帆連忙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只覺得入手滑膩,幸好鬍子猶在,才叫他稍稍安心。多利亞忽然取出一面銅鏡,放在楊半帆面前,楊半帆向裡面打量了一番,只見自己的相貌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俊美中透出英氣,還隱藏着幾絲不易察覺的狡獪,竟然別有韻味。
老道在旁邊忽然插話:“小師弟,在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莫不是有了什麼豔遇?”
楊半帆狠狠瞪了他一眼:“裡面只是一個荒島,咱們抓緊趕路。對了,雪仙子,你在仙界可曾見過仙漿玉液?”
雪白衣搖搖頭:“只是聽說過,莫非你剛纔喝了仙漿玉液,小胡,你一定要給我弄一些,這真是美容極品。”
胡裡藥訕笑道:“不要叫得這麼親熱好不好,我身上有些發冷。告訴你,老大領我們去仙界,就是要尋找仙漿玉液爲藍心兒塑體。要是找到,我們也就不必去仙界了。”
雪白衣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難道你就不能專程送人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