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挺好的,她握住葉天的手,認真地說道:“謝謝你安慰我。”
相處頗多時日,少女終於不再如以前那般冷漠了,以前那可是面對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葉天也都沒什麼好臉色的,時時刻刻一副冷漠的表情,比徐勝凡還要高冷。
現在她終於徹底把葉天當成了自己的朋友,葉天則是有些嫌棄地甩開她的手,道:“當時跟我鬧脾氣的時候,可沒見你臉色有現在這樣好過。”
譚雅滿臉尷尬之情,哭笑不得道:“葉天,你還記仇呢?”
“誰不記仇?”
兩人在這兒聊天,徐勝凡則是有些羨慕地回頭看了眼他倆,覺得葉天什麼時候要是能如此溫柔地跟自己說句話,自己哪怕是死了也願意啊。不過按照自己跟葉天之間的那種狀態,想都別想。徐勝凡本來打算去找慕容青山,當王啞路過她時,她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啞兒,你幹嘛去?”見王啞走向艙門的方向,徐勝凡連忙將他拉住,道:“我知道你想家,但你也不能直接出去,你現在沒有絲毫的修爲可言,面對大千世界的惡劣環境,你承受不住。”
王啞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臉上對徐勝凡露出個憨憨的笑容,道:“勝凡姐姐,我應該能行,您不用擔心啞兒,師父說了,啞兒沒問題的。”
“師父?”徐勝凡愣了一下,問道:“你是說葉天?”
“嗯嗯!”王啞激動地揮舞了一下拳頭,認真地說道:“剛纔在修煉處的房間裡,師父教給我好多東西呢!師父還說,只要啞兒學會這些東西,便能做到在一定的時間內天下無敵了!”
徐勝凡深深地看了眼王啞,本來還想說話來着,卻是從王啞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接着,她便呆住了,震驚地呆立在原地,目光可謂癡傻地看着王啞。
她轉過身便衝去找葉天!
“大人們好奇怪呀。”王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見徐勝凡臉上竟然露出憤怒之色,還以爲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對。不過他也算心大,並非小心眼的人,很快便將此事拋之腦後。
“師父讓我去找你們,我來了!”王啞的眼睛裡閃爍着精光,推開艙門之後,竟然瞬間消失。速度之快,恐怕就連大乘境高手也難以捕捉到。
“葉天!!”徐勝凡怒氣衝衝地回到葉天和譚雅兩人的地方,兩人正坐在大樹下說笑,這一幕更是讓徐勝凡惱怒至極地吼道:“你幹了什麼好事!”
“怎麼?”面對譚雅還有點柔和的葉天,不耐煩地瞥了眼徐勝凡,道:“有屁快放。”
徐勝凡滿面怒容道:“你竟然給王啞覺醒了滅世魂體?”
“然後呢?”葉天反問道:“有如此一把好的苗子作爲滅世魂體的承載之物,我爲何不用?”
“你什麼意思?!”徐勝凡憤怒地說道:“我原本以爲你這人只是冷血,可我沒想到,你連冷血動物都不如!你給他覺醒滅世魂體之後讓他去找那些人,你是想利用他拖住他們的步伐?”
“嗯,是有這麼個意思。”葉天手中握着一根魚竿,稍微撥弄了幾下之後,這才平聲靜氣道:“又礙着你什麼事兒了?”
徐勝凡見葉天仍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怒吼道:“你不知道他纔多大?”
“我當然知道。”葉天冷笑道:“作爲他的師父,我比你更加清楚他的年齡。他今年十一歲零三個月,這位憤怒到面紅耳赤的朋友,你能不能等脾氣沒了再來跟我好好說話?”
他說着便不願理會徐勝凡,自顧自釣魚。
譚雅到現在都沒明白髮生了何事,疑惑地看着徐勝凡道:“勝凡,你先別急,你有什麼話好好說。葉天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好好說話他才能跟你好好說話呀。”
徐勝凡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目光憤怒地繼續說道:“簡單來說,這傢伙幫王啞覺醒了滅世魂體,讓王啞一個人去面對那三千萬修士軍團,以此拖住他們的步伐,讓他們誤以爲那孩子便是我們二人。不出所料,葉天必定還使了別的手段,總而言之便是讓他們跟丟我們!”
譚雅聽聞此言,也沉默了下來。這樣的事情,如果是她,她都做不到。
兩女看向葉天的表情十分複雜,眼神同樣如此。
“這點破事兒算什麼。”葉天眉頭微皺道:“徐勝凡,你能不能小點聲兒,我的魚快被你嚇跑了。”
徐勝凡忽然冷靜了下來,嚴肅地看着葉天道:“葉天,你做事一向都留有後手,我相信你絕對不至於讓一個孩子去承擔我們要承擔的一切,你必定還有後手對不對?告訴我!”
葉天終於正視徐勝凡的眼睛,跟徐勝凡認真地對視,在徐勝凡和譚雅期待的神情當中,同樣嚴肅地說道:“並沒有任何後手,我本來打算把這個孩子訓練成一個強悍的存在。不過目前看來,局勢不容樂觀。三日之後我們就會被追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如直接給他一定的力量,讓他去滅殺一部分修士軍團。”
“……”徐勝凡沉默不語,不過看向葉天的眼神仍然充滿了不敢置信,她完全不敢相信葉天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要知道那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他就算天賦再強,也會死的!
哪怕如此,徐勝凡仍是在略微猶豫之後,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他一定能活下來,才……”
“不不不,你開什麼玩笑。”葉天淡然道:“那小子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他又不是我,他憑什麼活下來?”葉天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利用他而已,徐勝凡,滿意沒?滿意了就趕快滾蛋,別因爲這點破事兒就來找我的不自在,滾一邊兒去。”
徐勝凡憤怒地看着葉天,她的目光到現在還是充滿了不相信,不過她也不好繼續停留,冷哼了幾聲,大踏步離去。就連走路的聲音都響得極大,顯然心裡充滿了憤怒之情。
在他走後,葉天猛地笑了出來,雖然只有一瞬間,譚雅卻也精準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
譚雅愣了一會兒之後,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葉天,你在逗她玩兒?”
“不然呢?”葉天躺在樹身上,看着魚竿終於有所動靜,撇了撇嘴道:“那傢伙,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就連靈氣都是我給她提供,我給她仙品功法神品功法,甚至史詩功法。她成天卻對我沒什麼好臉色,能讓她生個氣,挺好。”
譚雅噗嗤笑了出來,笑得面紅耳赤。
“這有什麼可笑的?”葉天只覺得女人的心思實在難以揣摩,跟她們相處起來,遠沒有跟男人相處那般簡單幹脆,心累。
成天因爲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他鬧。
譚雅強忍住笑意之後,笑眯眯地看着葉天道:“你真的不知道她爲何這樣對你?”
葉天作爲一個絕對很直的直男,是真的不知道,他非常無奈地說道:“咱們換個話題。”
他都不想說話了,好不容易今天有了些說話的興致,一天就把平時一週的話說得差不多了,卻非得談論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譚雅哈哈大笑道:“一個女人如果對你沒有絲毫的興趣,是絕不會多跟你廢話的,哪怕半個字都懶得跟你說。葉天,你真的是個榆木腦袋。
“她喜歡你,你都看不出來?”
葉天又陷入了沉默。
譚雅見葉天一言不發,也就笑了笑,不再多言,“男女之事,難說,難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