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徹!!!”
南越王瞳孔微縮,失聲驚呼一聲,眼中滿是駭然之色。
對他而言,江徹這個名字絲毫不陌生,甚至說一聲如雷貫耳也不爲過。
畢竟,這些時日江徹執掌越州,擊退李成國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知悉,明白對方乃是可以匹敵老祖的真正強者。
甚至於,目前爲止他都在聯絡其他幾個南越國家,準備發動聯軍北伐越州,只是讓他不明白的是,江徹爲何會在此地?
難道是.
一瞬間,他便想到了姬紅蓮將這個消息泄露給江徹之上,頓時激起了一身冷汗。
“江徹,本王乃是南越之王,你若是殺了我,老祖決計是不會放過你的。”意識到江徹是來做什麼的,南越王明白危險已然降臨。
連忙開口,企圖用老祖逼退對方。
“我等的就是祁平道。”
“你”
見江徹絲毫沒有畏懼,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南越王頓感棘手,一邊祈禱着王宮內的強者前來救駕,一邊思緒急轉,想要穩住江徹。
“江徹,孤王知道你此番所爲何來,只要你願意罷手,百越聯軍一事,孤王可以向你承諾,絕對不會北伐越州。
你看如何?”
“本王可以立下誓言,甚至.甚至下王詔.”看江徹無動於衷,南越王急忙再道。
而江徹則是一步一步的靠近南越王,單手一招,對方便宛若失去了控制一般落在了他的手中。有力的手掌掐着南越王的脖頸。
江徹漠然的目光落在其身上:
“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呃你.呃.”
南越王此刻有些窒息,只覺得呼吸不暢,懸空的雙腿都在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可卻什麼東西都說不出來。
“放肆,何人膽敢來我越國王宮作亂!”
驟然間,一道強橫氣息瞬間籠罩整個寢宮,虛空之上,一道身着灰色長袍的老者緩緩浮現,眼中滿是驚怒之意。
赫然正是當初看守南越寶庫的那位神相大宗師。
也正是他以及祁平道的壓力,才使得江徹和赤血魔尊不得不隱藏在王宮之內,只不過那只是之前了,現如今
攻守易形了!
“這就是你的依仗?”
江徹捏着南越王,眼中仿若有些蔑視。
“放肆!放開吾王!”
灰袍老者見江徹無視自己,瞬間大怒,當即召出了一尊猶如山巒般大小的神印,赫然朝着江徹蓋壓而下,攜帶無窮威勢。
而面對如此大宗師的攻勢,江徹連動都未動,似乎一個區區元嬰境界的大宗師,完全提不起他的興趣,眉心之間,黑白神紋閃爍。
眨眼間,一片黑白兩色交織的陰陽火海,籠罩天地之間。
“什麼?!這是什麼妖焰!”
虛空之上的灰袍大宗師瞬間驚怒不已,原本他並未放在心上,可當那黑白兩色交織的魔焰觸及到身上時,他才感知到了絲絲致命的危險。
只可惜,被陰陽火海籠罩之後,他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
江徹的陰陽魔焰神通,雖然只是大規模的範圍攻擊,可其威勢着實不小,即便是元神尊者都不能無視,更何況一個區區的尋常大宗師了。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所召喚的神印,便被魔焰覆蓋,而其周身更是同樣被火焰籠罩,整個人在虛空之中,直接化作了一個火人。
不斷的在虛空中掙扎,猶如困獸猶鬥一般。
“不,不饒了老夫饒了老夫不.”
虛空中,被火焰籠罩的灰袍老者不斷掙扎求饒,模樣極其悽慘,直接從虛空中落下,生生砸在地面之上,不斷的掙扎。
但與此同時,其血肉、皮膚、毛髮,都在不斷的化成灰燼。
這一幕落在南越王眼中時,幾乎瞬間便陷入了呆滯之中。
他幾乎不敢想象,不可一世的神相大宗師,在江徹的手中,顯得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其狼狽不堪的模樣,讓他渾身都在顫抖。
短短數十息的時間,那灰袍大宗師便化作了一具枯骨,徹底隕落當場。
“你你.怎麼會.”
南越王想要說些什麼。
但江徹卻沒有多少興趣理會他,隨手一拋,便將其扔進了陰陽火海之中,眨眼間,其便再度化作了一個裹着黑白火焰的火人。
接着,迅速在天地間消融,竟是連灰燼都不曾留下。
姬紅蓮見到這一幕,同樣駭然無比,不過她終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心驚膽戰的走到江徹身邊,想要抱住江徹的手掌。
但江徹卻沒有看他一眼,只是隨手擲出一柄魔刀。
“前輩,寶庫就交給你了!”
“嘿嘿,放心吧.”
赤血魔尊桀桀怪笑,只覺萬分舒爽。
上一次他們潛入南越寶庫,可謂是畏畏縮縮,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可這一次不同,他們是來滅國屠宗的,自然不需要再顧忌什麼。
迅速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遁入了南越寶庫之中便開始洗劫。
而此刻。
伴隨着灰袍大宗師的隕落,整個南越王宮所有禁衛全部都被驚動,若是從高空俯瞰的話,便能看到,一道道人流迅速開始匯聚。
兵馬開始調動.一股肅殺之氣,迅速瀰漫整個南越王宮。
江徹看了一眼身旁的姬紅蓮,單手摟住其芊芊細腰,一步踏出,直接凌空而立,眉宇之間逸散着濃濃的威嚴。
讓姬紅蓮既害怕又心動。
“大膽,何人膽敢來我越國作亂!”
很快,不止是南越王宮,就連鎮守在都城的強者也都紛紛被驚動,一道道流光朝着江徹的方向迅速聚集。
其中爲首者,赫然也是一位實力不弱的法相大宗師。
對方几乎不做任何猶豫,直接撐起了自身法相,化作了一尊龐大的巨猿,雙臂一展,仰天咆哮,揮舞着宮殿大小的拳頭砸向江徹。
“聒噪!”
江徹緩緩吐出兩個字,下一刻,其雙目之間閃過絲絲寒意,一尊龐大的龍形法相瞬間凝現,一個照面,便將那巨猿法相鎮壓。
接着,一柄逸散着幽光的神戟破空而出。
直奔那法相大宗師的真身而去。
“什麼?!”
那大宗師悚然一驚,迅速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威脅,當即連連掐訣,企圖動用種種手段攔下這一擊,但是,在江徹全力出手,且將其法相重創之下。
其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擋不住江徹一戟。
“轟!”
伴隨着一道劇烈的轟鳴,荒天神戟直接斬碎了那大宗師的神兵,接着,一道幽光貫通天地,從天而落,將那大宗師釘死在虛空之上。
一個照面,一位大宗師當場隕落!
江徹周身黑袍舞動,雙眸冷厲,看着那不斷衝上前來的南越武者,緩緩閉上了雙目,雙臂一展,霎那間,魔焰再起。
恐怖的陰陽魔焰,直接籠罩整個南越王宮,其無物不燃的特性,簡直猶如是羣戰的最大殺器,迅速將所有匯聚而來的武者籠罩。
短短霎那間,虛空中便多了不少火人。
可謂是沾着既死,擦着既亡。
很快。
綿延十餘里的南越王城,化作了一片火海,而那些被火海籠罩的南越士卒,則是不斷的痛呼,而後又一個個的倒下。
直接將一片王城,化作了煉獄。
看着這一幕,姬紅蓮心中可謂是驚懼不已,身子不斷的發顫。
她雖然出身皇族,見過不少大世面,可像是這種直接滅殺數萬人的景象卻從來不曾見過,那炙熱的溫度,讓她身臨其境。
看着那些曾經熟悉或者不熟悉的王宮禁衛一個接一個的化爲灰燼,即便是求饒也沒有任何人理會,絕望的死在當場。
姬紅蓮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害怕。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神情漠然的江徹。
心中惶恐不已。
不明白對方殺人,爲何沒有絲毫的觸動。
難不成,在他的眼中,這些不是人嗎?
姬紅蓮想的對也不對。
在江徹眼中,南越國的人是人,但只能歸結於蠻夷當中。
對待蠻夷,自當以雷霆之勢。
他此來,就是要明明白白的震懾所有越人。
敢入中原者,死無葬身之地!
百越聯軍他此刻確實不是對手,一旦遭受數位尊者圍攻,他除了動用底牌依舊無法應對,但面對區區一個南越,他已經佔據了優勢。
現在做的,則是在一點一點的削弱南越國的勢力。
正在火海不斷蔓延時,赤血魔尊也終於是忙完了江徹所交代的事,臉上掛着難以抑制的喜色,十分高興的看着江徹道:
“哈哈哈,這一次可是大收穫,這南越國寶庫的積累,可遠比什麼血海門和天隆寺要強,有這些東西,恐怕就算是堆,也能堆出兩三個神相大宗師!”
他直接無視了下面掙扎的南越武者,對他而言,殺人更是家常便飯,想當初他縱橫百越時,所殺之人,是這裡的十倍都不止。
反正都是蠻夷,殺了也就殺了。
江徹負手而立,衣袍獵獵作響,瞥了一眼赤血魔尊道:
“魔尊,此景如何?”
赤血魔尊頓時大笑:
“哈哈哈,此景不錯,甚是不錯啊.”
在陰陽火海的映襯之下,姬紅蓮看着漠然的江徹和大笑的赤血魔尊,頓時心中凜然,連忙將頭低下,再不敢多言。
在江徹的陰陽魔焰之下,就算是神相大宗師都堅持不了多久,更遑論是是一羣低境界的南越武者了,是以,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整個南越王宮內,再無絲毫生機。
所有的武者全部化爲灰燼,所有的宮樓殿宇,也都成爲了廢墟,地面乾裂,池塘乾涸,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葬送。
而在王城之外,大批大批的南越武者則是驚懼的不能自已,看着那火海升騰的景象,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恐懼。
不過江徹並未對他們下殺手。
他並不嗜殺,只殺該殺之人。
南越國串通其餘諸國,意圖趁機北上進攻越州,那他們就該死,所有王城之內的人,無論是禁衛,還是王族子弟,都合該當死。
但南越都城內的百姓卻沒有招惹到他,江徹自是不會遷怒到他們。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江徹需要讓他們去傳播自己的可怕,當即喚出了法天象地神通,百丈之高的恐怖身影,俯瞰着整個南越都城。
一道恢弘而又威嚴的聲音,響徹整片天地:
“南越王族,不自量力,圖謀中原,合該當死再有敢犯我中原疆域者,滅國屠宗!”
江徹的聲音在法力的加持之下,如同雷陣一般,所有南越都城的百姓和武者,全部都聽的清清楚楚,但卻無一人膽敢叫囂反駁。
紛紛跪伏在地上,生怕那魔神動怒,將整個城池屠戮。
“本座還以爲,你會將這些人都給殺了呢。”南越都城之外的虛空之上,赤血魔尊言語之間似乎有些惋惜。
“殺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江徹淡淡道。
赤血魔尊撇撇嘴,但也不曾反駁。
“江江神使.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回中原了?”此刻的姬紅蓮,在見識到江徹的狠辣之後,已經不敢再直呼其名了。
“咱們?不.回去的只有你。”
江徹擺擺手。
“我?”
姬紅蓮眼中滿是驚愕。
“南越王城付之一炬,接下來不會再有人顧及你,甚至你假死也無妨,算是你之前的酬勞了。”江徹可不準備跟姬紅蓮真的發生什麼密切關係。
對方只是一個過客,僅此而已。
而他接下來,還有其他事要做,自不可能真的專門護送對方。
能不能平安回到中原,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我我明白了。”
姬紅蓮聽着江徹淡漠的語氣,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麼,低着頭點了點頭,隨後朝着江徹躬身行了一禮,帶着身邊的幾個親信,迅速離開了南越國都。
看着姬紅蓮離去的背影,赤血魔尊咂咂嘴: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這女人太精明,玩玩可以,我可沒興趣負責。”
“嘿,不愧是你啊。”
赤血魔尊輕笑一聲,隨後繼續道:
“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江徹望着南越國都,雙目微凝:
“哪都不去,在這兒等人。”
“等誰?”
“祁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