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吾有一計!可定江徹!
經陸截雲這麼一說,江徹也迅速明白了過來。
事情似乎的確如此。
畢竟,武境之戰,幾乎就代表着所有人對他們的印象,江徹乃是第一,毫無爭議的第一,與第五的陸截雲是有着巨大差距的。
一旦陸截雲能勝過扎古木,那外人只會覺得江徹更加厲害,都無需出手,一個遠不及他的第五,都能勝過對方。
他的實力,還用多想嗎?
“這麼說來,那陸兄此次若能獲勝,那江某確實反而獲益更多,希望江某此次可以借陸兄的東風哈哈”
如果可以不出手就能得到風靈神珠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畢竟他跟陳慶方的約定就是,無論他出不出手,風靈神珠都得給他。
完全不虧。
“此戰陸某若真能僥倖勝之,事後江兄你可得請我喝酒,還得是十大靈酒,尋常的可不行。”陸截雲當即義正言辭的表示道。
“這都是小事而已,不過讓江某感覺疑惑的是,陸兄怎麼會突然被朝廷招攬?”其實這個問題,在江徹剛剛得知此事後便已經產生了。
以陸截雲的名聲,如果願意早加入朝廷的話,其實所能收穫的益處更大,現在才被朝廷招攬,着實有些古怪。
陸截雲嘴角動了動,眼神有些閃爍,思索着該如何回答江徹的問題,但他的遲疑被江徹看在眼中,繼續道:
“只是個好奇而已,陸兄不必太過在意。”
“不瞞江兄,我之所以願意進入朝廷序列,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以我的資質,或許也可能被仙門青睞,但我的年紀和身份,永遠都不可能被信任。
唯有朝廷可以不在意這一點,甚至於,這還算是我的優點,神相境界,看似已經足夠在江湖上立足了,可那指的只是一州之地而已。
想在中原有所作爲,沒有勢力支持,每走一步都非常難。”
“陸兄之難,亦是江某之難。”
對於陸截雲的話,江徹是一點都不相信,但對方如此解釋,他也不好戳破,順着對方的話說下去而已。
至於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
“咚咚.”
正交談間,門外忽然傳出一陣敲門聲。
江徹神識一掃,眼神有些怪異,看向陸截雲:
“門外的,是陸兄的客人?”
“今日陸某隻請了江兄一人。”陸截雲話音剛落,包間再度響起一道聲音:“在下姬長盛,聽聞冠軍侯在此,特此前來叨擾一二。”
江徹目光動了動,對於姬長盛這個名字不陌生。
元康帝姬文豪的第三子,皇后嫡子,是奪嫡最有希望的三人之一,在京城之內賢名不小,之前給他送拜帖的就有他。
“三皇子請進。”
陸截雲起身走到門前,親自打開房門。
一襲錦袍,氣質出衆的姬長盛,赫然帶着幾名隨從以及一名白裙女子矗立在門外,見是陸截雲開門,拱手道:
“陸大人,叨擾了。”
“三皇子殿下太客氣了,請。”
來者是客,雖然陸截雲知道姬長盛日後的下場不太好,可那畢竟是以後,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自也不會冷麪示人。
直接邀請對方進入包間之內。
姬長盛微微頷首,面對陸截雲還是很有矜持的,簡單迴應了一句後便越過了陸截雲,徑直走向前方的江徹,臉上掛起笑意:
“冠軍侯,本宮冒昧來此,還望見諒啊。”
“三殿下太客氣了。”
江徹起身客氣了一下,臉上帶着淡淡笑意。
不說之前陳慶方專門提點過他,就算是沒有,江徹也沒有興趣參與什麼奪嫡之爭,因爲這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本宮雖久居京城,但對於冠軍侯卻是久仰大名,尤其是武境之戰敗盡天下英傑,更是讓本宮佩服不已,只可惜上次冠軍侯大婚,本宮實在抽不開身.”
“無妨,三殿下事務繁忙,江某能理解。”
看江徹對自己還算客氣,姬長盛心中忍不住泛起一抹喜色,覺得此番搶在另外兩個哥哥之前,前來此地確實沒有來錯。
當即站起身衝着跟隨自己前來的幾人道: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冠軍侯江徹,他的功績想來你們也都清楚,本宮便不多介紹了。”
“久仰冠軍侯大名,今日得見,果然非同一般。”
“是啊,是啊。”
另外幾人立即出聲附和。
接着,姬長盛又道:
“江兄,這位是禮部左侍郎之子,嚴周嚴公子,這位是吏部員外郎之子胡陽胡兄,在白鹿書院讀書,這位是兵部郎中之女,徐秋月,也是本宮的皇子妃”
江徹瞥了一眼姬長盛,微微蹙眉。
不明白這傢伙哪來的自信,竟然這麼熱絡,什麼阿貓阿狗都往他身邊領,別說這幾個只是什麼官員公子,就是他們的爹來了。
官職也沒有他高,見面之後也得向他行禮。
不過江徹也不至於直接翻臉,只是微微頷首,而後便神情淡然的爲自己斟了杯茶,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一旁的陸截雲則是受到了姬長盛無意中的無視,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其實姬長盛也是想要拉攏陸截雲這位新貴的,只不過在見到江徹之後,他便將陸截雲的重要性大幅度降低。
畢竟陸截雲初至京城,沒有根底,雖然實力潛力都非同一般,可跟江徹比起來差的還是太遠,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便生出了些許身爲皇子的傲氣。
“江兄,本宮此次來,其實是想邀請江兄明日前來我府中一敘,屆時,本宮會邀請一些朝中的官員,如此,江兄也可多認識一些朋友。”
見江徹對於自己介紹的人興致不高,姬長盛眉頭不自覺的挑了挑,明白江徹似乎有些不悅,當即迅速轉移了話題。
而被晾在一旁的幾位公子,則是訕訕一笑,不敢說話。
“北蠻使臣明日便至京城,江某還要備戰,實在抽不開時間,還是算了。”
“後日也可。”
姬長盛繼續道。
江徹看了姬長盛一眼,他此刻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姬長盛作爲三位最有資格爭奪皇儲之位的皇子,爲何爲人處事如此之差。
多少有些顛覆他之前的想法。
隨便一個世家子弟,應該也不至於如此沒有眼色。
而江徹不知道的是,姬長盛原本的能力就很一般,之所以有望奪嫡,是因爲他的背後是當朝的皇后,有嫡脈身份。
再加上江徹如今重要性很高,被幾位皇子都很看重,姬長盛在搶到先機之後,自然不想錯過,想先跟江徹建立關係。
這纔在明顯看出江徹不悅之後,還是極力邀請他赴宴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來,江徹之所以不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帶來的這幾個人中,除了他的皇子妃外,其餘的都上不了檯面。
等到他真正將自己的一些班底,和邀請的客人與之見面之後,自能讓江徹改觀。
“那本宮便不叨擾了,後日,後日本宮在府中,靜候江兄到來,哦對了,陸大人屆時若有閒暇的話,也可前來,本宮定然歡迎。”
迅速定下此事之後,姬長盛覺得江徹不至於不給他這個面子,隨後便起身告辭,剛走到門口,忽然又轉身道:
“江兄,陸大人,今日的花費,本宮已經命人結清了,除此外,今日無論江兄和陸大人如何飲用,一切本宮都包了。”
說完之後,姬長盛拱拱手,帶着幾人轉身離開。
只留下了一臉無語的江徹和陸截雲。
“江兄勿怪,陸某也不知竟然會走漏消息,所以才”陸截雲笑了笑,向江徹告罪,畢竟今日是他宴請的江徹。
江徹擺擺手,示意無妨,只是感嘆道:
“這位三皇子,還真是個妙人。”
“呵呵,想來是怕江兄繼續拒絕沒有面子,所以才這麼急切說定此事。”陸截雲和江徹其實都看出了三皇子拙劣想法。
只不過方纔沒有點破而已。
“那陸兄覺得,這宴,我是赴還是拒?”
江徹笑看着對方道。
“看這位的處事,此宴若是不赴,必定與之交惡,畢竟皇子親自相邀,已經將江兄給架了起來,但若是赴宴的話。
在外人看來,相當於江兄變相的與這位三皇子之間便有了牽絆,被人誤解爲站隊這位三皇子,也很有可能。
至於去與不去,全賴江兄自己思量。”
“那陸兄覺得,這位三皇子有望皇儲之位嗎?”
“這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花落誰家,畢竟陸某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可能算的到以後的事呢?”
陸截雲笑呵呵的回答道。
“如果是陸兄的話,會去赴宴嗎?”
“江兄,三皇子邀請的人可是你。”
“但今日邀請我的人,是你。”
江徹繼續道。
陸截雲嘴角抽了抽,不明白江徹爲何非要問自己的想法,若是讓對方曲解了意思,日後一旦三皇子失勢,江徹會不會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想了想,他還是道:
“如果是陸某的話,不會去。”
“爲何?”
“單以今日來看,這位三皇子做事太過急躁,爲人處事太差,奪嫡的希望並沒有那麼大,所以,陸某不會押注在他的身上。”
陸截雲說罷之後,江徹的身子微微後仰,目光垂下,思索着陸截雲的話,其實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之所以那麼問。
只是想試探一下陸截雲是不是姬長盛安排好的。
片刻之後,江徹起身:
“今日就到這裡吧,咱們來日有空再敘。”
“好。”
雖然姬長盛說已經結過了賬,並放出豪言,今日一切都由他來擔,但臨走之時,陸截雲還是堅持將費用結清,並讓酒樓中人將姬長盛的那一份送還。
而原因,主要還是江徹堅持。
他確實沒有興趣爲姬長盛站隊,用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聲望,來爲他人做嫁衣,自然也不會承對方的情。
同時,也是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告訴姬長盛他的意思,拒絕赴宴。
另一邊,剛剛回到府邸,還沒來得及高興的姬長盛,便迅速得知了江徹和陸截雲拒絕他好意,直接結了酒賬的事情。
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
心中更是有些不爽,此番爲了結交江徹,他可謂是費盡心思搶在另外兩個兄長之前,還紆尊下貴的折節下交,不惜親自前往。
更是收起了所有的氣勢,整個朝廷,除了那幾個有實權的大佬,誰值得他這麼誠懇?可江徹.還是用這種方式拒絕。
頓時令他有些不滿。
“這個江徹,簡直傲氣凌人,絲毫沒有將三殿下放在眼中,哼果然是窮鄉僻壤出來的人,沒有絲毫的教養。”
之前被江徹忽視的禮部侍郎之子嚴周頓時將心中的不滿宣泄了出來。
胡陽則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一旁的徐秋月卻道:
“此番殿下如此做,着實是有些太過急切了一些,而江徹恐怕則是不想摻和進奪嫡之爭,想拉攏他,還得耗費一些心思。
殿下不可因此而生怒,免得傳出去不好。”
“本宮急切也是沒辦法,好不容易纔.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本宮再追上去邀請他吧?萬一他又拒絕了怎麼辦?”
姬長盛皺着眉頭思索。
“殿下,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徐秋月低聲道。
“殿下,在下有一計,定可讓殿下成功邀請冠軍侯赴宴。”
幾人正討論間,忽的,一道柔和的聲音緩緩響起,自涼亭之後,走出來一道身着儒袍的中年男子,手持羽扇,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姬長盛聞言,當即眼前一亮,連忙拱手道:
“還請郭先生教我。”
郭圖淡淡一笑,走到姬長盛面前,負手而立,當即開始侃侃而談:
“那冠軍侯江徹雖然用這種方式來婉拒殿下的示好,可畢竟他不曾直言拒絕參宴,如此一來,事情便有轉機。
只要殿下佯裝不懂,先行將他答應赴宴的消息散播出去,如此一來.江徹便會被直接架起來,以殿下的身份,江徹定然不敢直接撕破臉,自能順勢將其引到宴會之中。”
“腐儒休要胡言,殿下要的是結交這位冠軍侯,而不是與他結怨,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江徹對殿下生怨?”
徐秋月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