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竟真的擡腳,二話不說的走出了房間。
月梨一個人站在空空如也的房內,看着衣衣離去的方向。她沒想到,衣衣竟然真的就走了。
自己不是時時刻刻的惦念着她麼?而今她真的來了,還口口聲聲說着想她。可是,竟然被自己給趕走了。
心頭涌上一陣深深的自責。月梨明明知道木鐲的事情,今日卻還用木鐲來傷害衣衣的心。
他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是生氣她爲什麼躲避,還說她的夫君是蕭逸墨。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月梨想讓蕭逸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是,他又怕衣衣會怨恨自己。
而如今,衣衣怕是真的已經怨恨他了吧!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趕我走!”正在這時候,衣衣忽然從門外竄了進來,直把月梨嚇了一跳。
擡眸看着衣衣臉上那燦爛的笑。月梨承認,他的心中,是歡喜的。
“好啦,這麼小心眼兒。我不就昨天一天沒來而已,幹嘛這麼仇視我。我可好不容易從……”說到這裡,衣衣立馬噤聲。她差一點說漏嘴,說自己從墨王府逃出來的了。
“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生氣了。”月梨沒管衣衣收回去的話,只是嘟着嘴,在衣衣看來,模樣煞是可愛。
她又怎麼忍心拒絕。只好點點頭:“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晚上都要來晚月樓。”月梨認真的說完,看着衣衣的眼睛。她看到衣衣眼睛裡面閃爍着不確定。泄氣一樣的重新坐回梳妝檯前,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你還是走吧。我不勉強你。”
“我答應你。”
“……”
月梨轉頭,有些不相信的看向衣衣。她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欺騙或者敷衍的神情。甚至,連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你……可要說話算話。”月梨雖然心裡開心,可是,還是不敢
相信。蕭逸墨會讓她每天晚上都出來麼?這顯然是很困難的。
“當然,除非是我有危險,來不了了。”衣衣看見月梨臉上那掩藏不住的愉悅神情,上前輕輕勾了勾她的鼻子,眨巴眨巴眼睛,佯怒道:“這下滿意了吧,以後不許耍小性子,聽到沒?”
月梨耷拉下腦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可他的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每天都可以見到娘子,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恩客們都在下面等着呢,咱們出去吧。”月梨那鬱悶的神情瞬間一掃而光,換上喜笑顏開的臉蛋,拉起衣衣的手往屋外走。這雙手,感覺好久都沒有牽過了。如今重新握在手心,竟是這樣的溫柔。
出了房門,衣衣猛然間在那個熟悉的位子,看到了一個一身黑袍的男子,正坐在那裡,看着三樓手拉手下來的兩個人。
衣衣下意識的抽了抽手,卻被月梨抓的更緊了。
“幹嘛?”月梨不悅的看了衣衣一眼。他自然也看見了蕭逸墨,不過,越是這樣,他越要拉緊衣衣的手,男人的佔有慾告訴他,這個女人,是他的!
衣衣無奈的吐了吐舌,剛纔說好的陪她,現在又不好反悔。
再看向蕭逸墨,眸子冷眯,顯然很不高興。衣衣心一橫,反正蕭逸墨早已經知道琉璃就是她,此刻也不用再掩飾什麼。
再說了,下午蕭逸墨送休書之前就已經說過,在外面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也就更沒有必要擔心什麼了。
這樣想,也算是自我安慰。
衣衣在心裡想,蕭逸墨果然腹黑。自己剛從墨王府出來,他就緊隨其後,寸步不離,準確無誤的跟了過來。自己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他。
來到了一樓,飲酒作樂的恩客們紛紛看向晚月樓久未謀面的兩個貌美又有才華的女子。
而在二樓,衣衣以前住過的那間房內,有三雙眼睛正不善的盯着一樓的衣衣和月梨。恨不得立馬出來把他們兩
個人碎屍萬段。
衣衣和月梨來到臺前坐好,月梨坐於一邊,抱起丫鬟遞過來的琵琶,輕輕試了試音。而衣衣,則背對着客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這身紅色的衣服,才兩天沒有穿,她卻覺得像過了好久一樣。
琵琶聲響起的一剎那,那個紅色的身影,從袖間掏出來一條長長的紅綾,窩在手上,輕輕拋起。
紅綾纏繞着衣衣,衣衣揮動着紅綾。二者合一,直看的那些人無意飲酒,雙雙眼睛都盯着臺上如蝶兒一般靈動的身軀。
沒有人叫好,沒有人誇讚。因爲,所有的人,都已經沉迷於這曼妙優美的舞姿當中。
衣衣每一次出場,都會給人帶來無窮無盡的驚喜,驚豔。也難怪,爲什麼十三娘這麼希望她能夠來此。就算是江南新來的花魁,也無法遮住衣衣的光芒。
二樓的房內,三個人站在門口,透過紗簾看向一樓。一樓的人,卻看不見紗簾裡面那三雙嫉妒的眼睛。
“若仙姐姐,咱們就這麼看着她搶了風頭麼?”靠左邊一個看起來銳氣十足的女子對站在前面那個一臉冷傲的女子說。
被稱作若仙的女子,回頭瞪了剛纔說話的那個一眼,嗔怒一句:“若雲,你總是這麼沉不住氣,都說過你多少次了。這樣容易吃大虧。”
“可是,姐姐,難道我們就甘願在這裡被她們壓下?你也看到了,她們兩天都沒有出臺,恩客們卻仍舊全部買他們的賬,咱們怎麼說也是江南的三大花魁,怎麼可以受得這種冤枉氣。”若雲杏眼冷眯,咬牙切齒的模樣,根本不配那一張看起來秀麗的臉。
“行了!我自有辦法。”若仙不耐煩的迴應一句,眼睛始終盯着一樓彈跳的兩個人。又開口詢問站在右邊一直沒說話的文靜女子,“若煙,你有何想法?”
“我……”若煙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這裡也只有咱姐妹三個是一條心了。”若雲按耐不住性子,催促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