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了一下呼吸,衣衣擡腳邁了進去。
皇上不在,只有寧妃一個人慵懶的依靠在軟榻上面。
看到衣衣從外面走進來,她勾起嘴角,鄙夷的一笑。
衣衣現在很討厭這種鄙夷的神色。看到這種表情,她想上去抽這個女人一巴掌。
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衣衣低下頭,不再看她。進了殿,靜靜的站在一旁。
她聽到寧妃狠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字字咬牙切齒。
“賤人,老天爺是有眼的!就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再說話,永遠不可能變漂亮。”
這一句話,衣衣聽了一陣心驚。
並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對陌生的惶恐。因爲,衣衣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而這個女人,似乎就是衣衣一直要找的‘仇人’。
擡起眼,仔細的再打量一邊寧妃。
她記得第一次看見寧妃的時候,就覺得她好眼熟。但是卻記不起來她是誰。而今,她又這麼憎恨的罵她?她們之間,究竟有着什麼樣子的仇恨?
就在衣衣擡眸的一瞬間,寧妃原本憤恨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意。儘管那笑容很真切,很動人,甚至可以說很美麗。可是衣衣知道,那是虛假的笑,是讓人覺得噁心嘔吐的笑。
“三姐,好些日子不見。可想妹妹了?”聲音很甜,跟剛纔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衣衣記起來,嚴羽衣是看得懂脣語的。也就是說,當衣衣看向她的時候,她知道,衣衣聽、‘聽’得到她的話。所以,才這樣一臉笑意?
衣衣沒有說話,禮貌的笑了笑。
寧妃上前輕輕挽住衣衣的手,拉着她朝內殿走去。
衣衣跟在寧妃的身後,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卻又聽到那個陰狠的聲音:“別以爲你嫁給蕭逸墨,咱倆之前的恩怨就算結束了。告訴你,嚴羽衣,你休想!”
衣衣又是一怔,寧妃剛纔管她叫三姐?現在又知道她嫁給了蕭逸墨。
管她叫三妹的人,好像只有文喆哥哥吧?知
道她是老三,那麼說,寧妃也是嚴府的人?
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衣衣不自覺的渾身一抖。
她……
衣衣眸子瞪大,不可思議的盯着這個看似溫雅的背影。在心裡驚呼:她不會是凝香吧?
凝香,不是死了嗎?
可她去過嚴府,大小姐遠嫁江南,二公子就是嚴柳,字文喆。而嚴羽衣是老三,剩下的,只有四小姐嚴凝香。
衣衣倒抽一口氣,手徑自往回縮了縮。她忽然之間,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怕。
“三姐,你怎麼了?這麼久沒見妹妹,難道不想念我嗎?”寧妃更加用力的抓着衣衣的手腕,拉着她進了內殿。轉身,笑着面對她。
衣衣低下頭,不敢看她。
她現在沒有法寶,沒有實力。她不想惹這個女的。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衣衣縱然不是好漢,卻也不是傻瓜。
“還是這般的懦弱!”寧妃看衣衣把頭低下,說話就立刻變了味道。
寧妃轉身走到梳妝檯前,看着銅鏡裡面美麗的她,自言自語:“你鬥不過我!縱然兒時得寵,可惜你娘死了,你也醜了。嫁給那個該死的蕭逸墨吧,正好讓他恨你。放心,我嫁給了皇上,會讓嚴府欠我和我孃的,慢慢的還。總有一天,嚴府會在我的手上倒下去。狠狠的倒下去!”
衣衣聽的真切。
心裡卻不明白,這個女人心中的仇恨,究竟是源於什麼?
今天,寧妃把衣衣叫來,不止是爲了奚落。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回身看着衣衣,寧妃臉上又堆上那虛假的笑容。
“想不想知道你娘究竟是怎麼死的?想不想爲你娘報仇?嗯?”寧妃的笑,在衣衣看來,總是顯得有些詭異。
衣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娘又不是她的娘,幹嘛要報仇。她的目的,是找到法寶,保證自己不受欺負。
看到衣衣的態度,寧妃微微蹙眉。她心裡不明白,這個賤女人,什麼時候不在乎她娘了?難道,是蕭逸墨發現了什麼?
“說,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告訴蕭逸墨了?”寧妃也顧不上再假慈悲,冷下臉來,一把抓着衣衣的肩膀,不停的搖晃,“你說啊!”
衣衣被晃的腦袋都快要空掉了,她忙搖了搖頭。
“不知道?那你爲何不在乎你孃親了?”寧妃顯然不相信衣衣的話。
可衣衣,卻也聽不到寧妃在說些什麼。因爲,她的眼睛瞥向了寧妃的手腕。
那個水藍色的玉鐲。
衣衣的法寶!!
她在天庭用了幾百年的法寶,自然一眼就認得出來。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寶貝竟然來到了寧妃的手上。
只是,從當鋪淘來的東西,又不是很貴重,爲什麼會被她戴着?難道,在凡人的手中,這法寶也有它獨到的用處?
來不及想這些無關緊要的,衣衣趁寧妃不備,伸手扯向她手腕上的玉鐲……
“啊!”寧妃被衣衣這忽然的襲擊嚇了一跳,她忙往後面躲。
怎奈,衣衣也是有些身手的。三下五除二,就被衣衣按倒在地。
寧妃吃驚不小,高呼‘來人’。
衣衣也顧不了那麼多,將寧妃的胳膊扭到身後,伸手去擼那水藍色的法寶。
“啊!!!來人啊!抓刺客!!!疼,疼啊!!”寧妃疼的大叫,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呼喊。
寧妃的手比衣衣的大,手腕也粗一些。看得出來,她戴這個鐲子的時候,肯定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賤人!!你竟敢行刺我。賤人!賤人!!來人,快來人啊!!”
儘管衣衣已經很努力,可是,法寶像是鑲在她的手上一樣,怎麼樣也拿不下來。
衣衣四處觀察了一下,旁邊不遠處梳妝檯上,有銀粉。那粉是滑石粉,塗在臉上皮膚會變的光滑怡人。
衣衣拖着寧妃來到梳妝檯前,無視寧妃撕心裂肺的叫聲。伸手去拿梳妝檯上的一盒銀粉。
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呼啦啦進來了十幾個侍衛。
衣衣一看,暗叫一聲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