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也打了你一掌,算是扯平了,至於你的武功嗎,今日先算作平手,改日有機會咱倆再見個真章。”宋小霜原本想說武功雖不如她,也還算過得去,但剛纔被他瞬間拿住脈門,雖說是個大意,這話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哪裡,我武功本就不如你,日後也不必再比,只是時間緊迫,我們是否即刻出發。”拜小劍看出她心有不甘,但既然她已將梯放下,他也不必再擰着了,還是趕着救人要緊。宋小霜知他故意示弱,不過她偏不吃這一套,只是此時又不好發作,只等有機會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此去來回至少七日,你回家取些隨身衣服,我也稍作準備,我已叫馬房準備好了兩匹快馬,等你來了我們就上路。”拜小劍聽言,抱拳謝道:“有勞大小姐,我去和師孃回稟一聲就來。”說完,返身出了鏢局,快步向家中走去。在浙江進入江西饒州府轄內的官道上,遠遠有兩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二人正是拜小劍和宋小霜。昨日從杭州府一路趕來,兩人只在夜裡住店時好好休息了一會,從清晨趕路到現在,已近晌午,雖然二人心中焦急都不覺疲倦,但是腹中已有饞蟲在嘶叫了。拜小劍側首對宋小霜喊道:大小姐,一會前面有店家,咱們進去歇息會。“好,說了讓你不要叫我大小姐,你又不是鏢局的人,叫我霜霜就可以。”宋小霜總覺的從他嘴裡喊大小姐三個字,讓她渾身的不自在。拜小劍倒覺得大小姐反而是順口的很,霜霜從他口中說出貌似親暱了些。又向前趕了幾十里路,終於在一山坡上看見一個掛着茶字招子的茅廬,裡面放着兩張四方木桌,每張桌旁放着幾條長凳,其中一張桌旁已有一位客人,一布衣老漢正煮着茶水。兩人近前下馬,正欲往裡進,那布衣老漢聽到馬蹄聲,已迎了出來,雙手衝他們擺道:哎喲,兩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今天不接客了。拜小劍和宋小霜都有些詫異,拜小劍問道:“這是爲何,這茶舍不就是方便過往路人歇腳的嗎?再說了,既不接客,爲何那位客官又在那坐着?”那布衣老漢看了一眼在桌旁坐着的那位,打着哈哈對拜小劍說到:客官說的沒錯,可正是這位客官不想被人打攪,所以花了一錠五十兩的銀子包了小店,真是對不住,要不您二位再往前趕些路程。拜小劍聽的眉頭一皺,五十兩銀子包這一小茶鋪確實夠闊綽,只是行事未免霸道了些。而宋小霜在一旁聽的大小姐脾氣已然控制不住,正待發難,那張桌上的客官此時卻開口到:店家,讓他二人進來。聽聲音竟是個女子,拜小劍循聲音看去,只見她一身黑色束衣,戴一遮紗圓笠,透過薄紗只能隱約看到臉的輪廓。那布衣老漢聽着如釋重負,他也不想開罪拜小劍他們,天底下有哪個老闆願意得罪客人的呢,哪怕只是個過路客,滿臉恭笑道:剛纔真是對不住,您二位裡面坐。宋小霜面帶慍色在另一張桌旁坐了下來,要了一壺春茶,兩碟糕點。拜小劍看見一旁的開闊地綠油油的一片青草,正是馬兒最喜的好去處,於是把兩匹馬牽了過去,一旁已有一匹馬正在那低頭嚼着美味,想是那位霸道女客的,拜小劍看了一眼不禁一呆,世間竟有如此漂亮的馬兒,他反正是從未見過,只見這匹馬一身青白,不含一絲雜色,體態俊美至極致,一旁望去竟宛若一尊玉馬。他聽師父說過世間有一寶馬叫含玉踏冰馬,在月下通體發亮,如玉一般無異,可日行千里,且最不懼寒。正想着,宋小霜已在喊他,他多看了一眼,竟有想走過去輕撫它的衝動,他平時極爲自制,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竟會有這念頭。拜小劍返身進了茶廬,二人喝着這新制的春茶,吃着白糯酥甜的糕點,這山坡上還有一絲涼風拂過,剛纔一路上的疲乏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一會,兩碟糕點已被二人搞定,一壺春茶也喝的見底,拜小劍正想招呼店家再添些,一擡頭,竟沒了店家的蹤影。他和宋小霜心底裡雖有些詫異,但也沒放在心上,也許店家去一旁林間方便去了,二人雖說未吃盡興,但也有半飽,宋小霜留下一錠碎銀,兩人正欲起身離去。突然有聲音從另一桌傳了過來:二位吃飽喝足了,這就要上路了嗎?。宋小霜之前壓下去的無名之火瞬間又冒了起來:我們自喝我們的茶,趕我們的路,與你何干。那女子冷冷道:你自趕你的路,與我不相干,他得留下,我要親自送他一程。宋小霜覺得自己已是不講理的主了,沒想到今天碰到一更不講理的,“把他留下,他是你什麼人,你又是他什麼人,還親自送他一程,難不成你是他未過門的媳婦?”那女子聽完怒不可遏,“我原本只送他一人上黃泉路,你要陪他,我也不介意多送一人。”說完,手中筷箸甩手而出直朝宋小霜面門飛去。宋小霜尚未起身,不好閃避,只得使出鐵板橋的功夫,向後一仰,躲了過去。好快,宋小霜驚出一身冷汗,幸好她已有防備,要不然今天真要栽在這女子的手上。一旁的拜小劍聽的如墜一團雲霧,之前宋小霜就讓他暈的不輕,現在又來了個讓他直接暈迷糊的,竟然沒來由的說要送他上黃泉路。正想着他見那罩面女子手腕微動,知她要發難,正想提醒宋小霜小心,沒想到聲未出,筷子已如離弦之箭到了。“姑娘,你要和我有過節,衝我來就好?”拜小劍雖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但還是怕她繼續發難宋小霜,趕忙道。“自然,我趕了八百里路程,又在這荒郊野外等你半日,就是要送你上黃泉路,以解我心頭之恨,難不成還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