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年之後

在瓊華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一年,還算平靜。

每日照例被師兄提起來修煉,一年下來基本術法已經學全,每月都有兩次被師父叫過去詢問進度,順便給一些提點,瓊華一派雖然所有法術內修都是一脈,不過每個長老都有獨到的簡介,只傳與自己弟子,想掌門那樣門下弟子衆多的還可以互相詢問商量,如我或者玄霖師兄這樣的就得自己修習揣摩了,不過自從第一次師父傳授的那些東西在師父下一次詢問時我一點也沒答上來之後,師父似乎理解了我對這種文字遊戲的悲劇,所以之後提點都會很容易理解,而且有越來越簡單明瞭的趨勢——面對如此情況我真的很想內牛滿面:師父你不必這樣真的,我還不是文盲……

在這一年裡在我的深入瞭解以後也稍微總結了一下師兄師姐們的性格特點:玄震師兄平時看起來很嚴肅不過混熟了其實還是蠻可親,夙瑤師姐爲人幹練不過並非不近人情,玄霖師兄從不罰人去反思谷不過最好不要惹,玄霄師兄……僞面癱真傲嬌的典範啊……

在這一年裡我還是很安分守己的,基本上平均下來也不過每個月去思返谷呆個兩三天而已——當然,我不否認有近一半的事件油玄霖師兄壓下來了。

順便說一句最近玄霖師兄下山的次數越來越勤,我表示鴨梨很大……雖然我也很期待師兄帶回來的紀念品啥的。

今天的感覺卻特別不對,也不知道是爲什麼,莫名的有點心慌,直到下午在屋子裡翻書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

“靜心?”開門看見來人的時候我有點小驚訝,平時靜心是不太出裁衣間的,總是我去找她說話,今天卻跑到我這裡倒是挺不尋常的。

最不尋常的還是她一臉嚴重的表情,這與她平日眉毛彎彎的笑臉實在差了太多讓人一時很難接受。

“師叔,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你這個表情,死人啦?”這麼大個修仙門派怎麼會出什麼大事,就算是幫派來火拼,拜託我們這也是崑崙之上天險一條路也不至於如此吧?

“……”然而她接下來說的事情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讓我感到頭暈目眩,很久以後靜心告訴我那時我的臉色鐵青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玄霖師兄出事了……靜心告訴我……掌門和宗煉長老正在盡力施救。

盡力施救……如果用得上這樣的詞語,那麼情況一定是十分緊急了,我不知道師兄不過是奉命下山找些材料如何會遇見這樣危急的事情——何況師兄是我輩實力第二的人物。

靜心說了很多但是我都沒有聽,只聽了第一句說師兄正在宗煉長老的房間就奪門而出了、

宗煉長老的房間也在舞劍坪,從我的房間走出去就看見那邊宗煉長老的房間外圍着幾個人。

奔過去的時候在門口的臺階下就被一個人攔住了——是玄震師兄。

師兄對我搖搖頭告訴我“這是長老房間,沒有許可不可以隨意進入。”

“我管它!”

可是又有一個人在背後拉住了我,強迫我轉過去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說“你現在進去也沒用,反而會影響師父和師叔們的救治。”是夙瑤師姐一向冷靜的聲音。

終於這樣的話讓我稍微恢復了一點冷靜。

見我聽話了,夙瑤師姐拉着我強迫我跟她走到一邊,玄霄師兄也等在那裡旁邊還有一個後輩弟子,似乎是剛剛守門的。

那位守門的弟子給我們講述了他的見聞,雖然我沒有仔細聽卻也知道了大概。

據守門弟子的述說,師兄一路御劍歸來,在大門口栽下來白衣血跡斑斑,守門弟子趕緊迎上去卻發現師兄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只是手裡緊緊握着一包東西。

看見受傷程度之重了。

“師弟,可是下山去爲宗煉長老尋鑄劍原料去了?”這話玄震師兄很明顯是在問我,平日弟子有何領命都是直接下山去的旁人根本不瞭解,偏偏玄霖師兄帶着我這個初入門弟子,每次下山自然會對我說,我點點頭。

“可知他這次去找什麼材料?”

“……”我緩緩搖搖頭,並非宗煉長老弟子,對鑄劍之術也不甚瞭解,平日玄霖師兄跟我說的東西我一個也分不清,所以索性也不問,他自然也不會告訴我。

“……”這下連玄震也皺起眉頭了,沉默了一下長嘆一聲“如此我們只能等待結果了……”夙瑤一聽皺起眉頭上前拉着玄震搖搖頭用眼神示意玄震看看已經失魂落魄死死盯着長老房間的夙苓,玄震咳嗽了一聲寬慰道“不會有事的,師父和幾位長老都在……”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不過無論是我還是幾位師兄師姐也沒有走開,直到日頭斜斜的快要落下山的時候長老的房間門才緩緩被從內部打開。

門打開的特別緩慢,在夕陽的照耀下旋轉的門慢慢畫出長長的影子,我們在外面已經等得差不多呆掉了,直到裡面的人走下臺階才反應過來,玄震師兄先行禮“重光長老。”

原來師父也在裡面。

師父的視線很緩慢的轉過我們幾個的臉最終停在我的臉上,此時從裡面走出來青陽長老以及掌門,獨獨不見宗煉長老。

我們幾個的臉上大約都浮着焦急的表情,不過師父不爲所動什麼表情也沒有讓我們無從猜測,那個時候我感覺似乎是在聽自己被宣判一樣,終於他的目光停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提起勇氣想要詢問,但是師父似乎先一步看出來我的想法,動了動嘴“都散了吧,這裡沒你們的事。”

“師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貌似跟我們想知道的沒啥關係吧!

“如此弟子們告退。”玄震師兄看我還想問趕緊站出來搶着回答,夙瑤師姐在一邊捂住我的嘴硬拖着我離開了。

在路上夙瑤師姐輕輕告訴我師父這麼說就算是玄霖師兄沒事了不必擔心,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得出的結論,不過聽到這個消息多少心安一點。

他們一直把我送到房間裡才散去。

第二日清晨。

大清早就被掌門叫去瓊華宮重光卻沒有半點不滿,修仙多年早習慣了早起何況這次被叫去的不止他一人,昨日宗煉弟子歸來時又是那般摸樣,想也知掌門此番來叫是爲了什麼,想到這裡大約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步入瓊華宮時幾位已經等在那裡,見他來了點點頭便開始話題。

“昨日玄霖帶回的果是火紋玉……也辛苦了那孩子……”響起在房間裡躺着重傷不便的自己的弟子昨日的樣子宗煉不禁皺起眉頭不住搖頭。

“也是你這做師父的忍心讓他去。”重光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重光。”太清真人喝了一聲,重光住口,宗煉表情並未特別激憤反而有些愧疚。

這火紋玉得來不易若非師父默認做弟子斷然不敢擅做如此決定,而如此危險卻默認讓弟子去冒險……這件事即使大家都懂也說不得不可說得。

“宗煉,鑄劍之事,可有眉目?”

“材料已經大致收齊,只差虹光琥珀,寒月冰魄,緋雲火石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