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的感覺就沒有那麼好了,大約是前些日子沒太注意身體,所以這次出奇的難受,日頭已經轉到頭頂了,可是卻沒有能力起來,只能使勁抓着被單,平日也沒人會進別人的房間,所以一上午很平靜沒人打擾。
大概正午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我小聲說了句請進,門被打開,看見的是立在門口的夙瑤師姐。
“師姐……”
“如何搞成這樣?”看着趴在牀上有氣無力的夙苓,蒼白的臉色把她下了一跳,走過去摸了摸夙苓的頭體溫正常,不過卻是一頭冷汗,聯繫到昨夜來自己這裡要了紅糖,夙瑤似乎明白了。幸而玄霖走前囑咐自己多注意她,不然今天也不會發現她的異常
想到這忙替夙苓裹了裹被子擦掉一頭的汗俯身說道“我去給你抓點藥。”然後也不等對方回答掩門而去。
師姐說要替我搞點藥然後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多久,又有敲門聲響起,以爲是師姐於是也不問就道“進來。”
不過這次出現的卻不是夙瑤師姐,而是一八尺男兒。
“夙苓,你這是……!”玄震進了門就看見牀上的師妹很明顯不對勁,忙走了過來,這兩日未在瓊華各處看見這個師妹,今日纔來看看不想對方竟是病成如此樣子。
“師兄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路過,想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玄震搖搖頭簡明扼要的說。
“師兄掛心了,我沒事。”接二連三的看見師姐和師兄這麼關心我是很高興啦,不過師姐也就罷了,這檔子事連師兄都管就不太好了,我搖搖頭想把師兄請出去,然而這個還沒請出去就聽見門口有人叫——
“玄震師兄,你在這裡麼?”又有一個人立在門口試探的向裡看了看而後發現了我們倆“師兄……哎,師妹怎麼了?”
坑爹呢,我就偷懶兩天怎麼非得搞的盡人皆知!
這一瞬間我特別想起來把這倆貨給轟出去。
不過鑑於我現在沒這個力氣,也沒這個能力,所以只好放棄這個想法,對他倆搖搖頭“多謝二位師兄關心啦,我還好,過了今日就會好起來。”
“看起來很嚴重,讓師兄看看。”
“不必了,我沒問題的。”
“……師妹,這是病,得治。”於是玄震師兄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治你個大頭鬼!!我翻個白眼差點被他這話氣死。
“玄震玄霄師兄……麻煩你們倆趕快滾,出,去,越遠越好!!!!”我憋足了力氣對他倆吼道。
尼瑪,來葵水的女人你傷不起知道不知道!!!
被我這麼一吼,倆人頓時都傻了。互相看看,玄霄皺起眉頭卻在玄震輕輕搖頭下按下了火氣。
這時,夙瑤師姐及時的出現在門口,冷眼看着裡面混亂的局勢,玄震師兄楞了一下看了看夙瑤師姐手裡的碗咳了一聲連忙離開了。
“……”玄霄也看了一眼碗裡的藥,原本有怒氣的表情僵住了,換上了一副有些尷尬的表情,也忙側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頗有些搞笑。
清場了一後夙瑤師姐端着碗走進來,我聞了一下碗裡的味道瞬間就明白兩位師兄爲什麼那種舉動了。
真是好一副舒筋活血驅寒的藥物啊!
藥效出奇的好,喝了以後不過一會便不再像剛剛那讓難過了,重新趴下來,夙瑤師姐似乎並不急着走,而是坐到了牀邊,也沒有跟我說什麼,望了一會房樑,數了數房頂的木樁,很快眼皮就沉下來,睡着了,便也不知道師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這碗藥裡絕對有鎮痛藥物,因爲這類藥物大多有催眠的效果,但是雖然能讓人睡着卻不是睡得很踏實的那種,尤其是我這種體制,似乎對安眠類藥物有一定的抵抗力,所以雖然閉着眼睛卻有些意識,淺淺的朦朧感覺得到自己睡覺,而且正在做夢。
周圍的一切忽然安靜的可怕完全隔絕了聲音,讓我有一種是我自己聾掉了的感覺,我知道這是夢很想睜開眼睛,但是完全沒辦法做到
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一片大霧,氣氛很壓抑讓人有惶恐的感覺,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不過很久都沒有了幾乎都忘記了這件事。
我知道這種情況只能等着,有人把我叫醒或者自己醒過來。
“汝可知,汝說了什麼!!”與平時不一樣,忽然響起來的聲音如同驚雷一樣炸開在空間中把我下了一跳,聲音洪亮得像是切割着神經,讓我整個腦袋都痛起來,像是要炸開一樣,是我從未聽見過的威嚴。
霧中有一個影子面對着我,坐在高位旁邊畫出了輪廓,怎樣都看不清楚他真正的樣子,兩邊似乎還站着其他的影子,但是輪廓很朦朧讓人看不清楚甚至連數目都數不清楚,不過似乎不少。
“我當然知道……我可以再重複一遍……‘天宮廣寒不稱意,毋寧成魔自由去!’”
這一句話說完以後,周圍忽然響起了嗡嗡聲,想要仔細去聽卻聽不見說什麼。
夠了,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那些聲音像刀子一樣不停划着、刻着,我的頭痛的像是快要裂開,整個都是空白的,只看見了那些人的影子。
“不可救藥!”忽然最開始猛然響起來,帶着不可言喻的憤怒,有什麼被擊碎的聲音。
然後一道強光銳利地劃破所有的景色。
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來,夙瑤師姐已經不在了,完全黑的空間可以隱約看見房間的擺設,窗戶外面朦朧的月色灑下來昭示着時間。
真是個恐怖的夢,雖然內容並不嚇人,可是我摸了摸頭上的冷汗。
剛剛那些片段的畫面是什麼東西?
他們說了什麼?
明明剛剛聽的那麼清楚,可是現在我突然想不起來了。
剛纔的對話,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