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鑲嵌的藍色石頭,散發的微弱藍色靈光,透過伊林眼中的淚水,折射出色彩斑斕的七色虹光。伊林雙目一眯,淚水夾雜着七色虹光,瞬間滾落了下來。就在淚光隕逝的那一刻,伊林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道:“難道和那九塊月圖有關?”。
伊林毫不遲疑,在木雪清的詫異目光下,雙手飛快地擺弄着石壁上的藍色石頭。他掏出懷中的九塊月圖,一邊口中嘀嘀咕咕地自語着什麼,一邊參照九塊粗布上的線圖,挪動着石壁上的藍色石頭。
很快,石壁之上原本看似雜亂無章的藍色石頭,在伊林的擺弄之下,排列成了九個規整的線圖。九個線圖方一形成,便迸射出刺目的藍光,隨後,一條清晰可見的藍色螢光線條,緩慢地把二十七塊藍色石頭串聯起來。
木雪清望着石壁之上,那二十七塊按照九塊月圖排列的藍色石頭,美眸之間不禁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伊林對此到是早有所料,並未過於驚訝,但是見那螢光線條將所有石頭全部串在了一起,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動。
伊林和木雪清滿懷期待地站在原地,等了許久,也未見石壁有什麼異常變化,更別說出路了。木雪清表情呆滯,對於這樣的結果,還是十分失落的。伊林則滿臉疑惑地上前撫摸着石壁表面,上下左右的敲了敲,更是把耳朵直接貼在了上面。
石壁很厚且隔絕神識,伊林從中並未發現什麼蹊蹺之處,但是那“啪嗒啪嗒”作響的滴水之聲,卻是猶如迷航中的燈塔一般,讓人振奮人心。時有時無的滴水之聲,讓伊林看到了希望,只要穿過眼前的石壁,就一定能走出這該死的溶洞。
“清兒,你聽是流水聲,我們找到出路了!”伊林手舞足蹈的呼喊着,恢復了童真的本性。這也難怪,伊林和木雪清困在這個鬼地方,已經三個多月了,眼見前面就是出路,怎能不感到萬分興奮。
木雪清也趕快俯首貼耳於石壁之上,和伊林一起感受那生的希望。伊林和木雪清深深地擁抱在一起,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跳起舞來,完全忘了眼前還有一個巨大的難題沒有解決。
伊林和木雪清瘋鬧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停了下來。伊林最先意識到眼前還有一個難題沒有解決,雙目微眯,表情嚴肅地呆愣在了原地。
木雪清嘿嘿地壞笑了幾聲,玉手捅咕了幾下伊林,朝他做了幾個鬼臉,見他均未有什麼反應,嘟着嘴說道
“喂,喂,不凡,你怎麼了?”
伊林專注於如何開啓眼前石壁,根本就沒聽到木雪清說什麼。他眉頭緊皺,開始在二十七塊石頭上摸索了起來。藍色石頭除了有些溫涼以外,並未有其它什麼異樣,看起來和普通石頭差不多。這可讓伊林大感頭疼,一下子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木雪清喚了許多聲,伊林都沒有應答。對於伊林這樣的舉動,木雪清還是有些生氣的,撅着嘴嬌怒道
“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怎麼不理人家,喂,喂......”
木雪清嘰嘰喳喳說了好多話,伊林還是呆愣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正當木雪清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爆發的時候,卻被伊林的一句話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原來如此!”伊林雙目精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面上竟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伊林單手抓住一塊藍色石頭,靈海之處提起一絲法力,嘗試着向藍色石頭灌輸而去。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藍色石頭不但如數接受了法力,而且還隱隱有些未灌飽的樣子。伊林見此,面色大喜,趕忙向藍色石頭注入法力。藍色石頭充滿了法力之後,不在迸發出刺目的光芒,而是光芒一斂,如數地吸入到石頭之中,整塊石頭變得晶瑩剔透了起來。
如此這般的,伊林將二十七塊藍色石頭全部注滿了法力,二十七快藍色石頭也全部變得晶瑩剔透,還一閃一閃地散發着藍色的幽光,看樣子已經被完全激發了。
隨後,“轟隆隆!”一聲巨響,地面開始搖晃了起來,看似光滑異常的石壁表面,瞬間裂開了一條細縫。在木雪清驚訝無比的表情下,石壁竟然從中間慢慢地分開了,伊林對此倒是很淡定。
下一刻映入眼簾的景色,卻讓二人感到無比的興奮。在石壁徹底分開後,一抹耀眼的陽光迸射進來,使得原本幽光昏暗的溶洞,瞬間有了一絲生機。伊林和木雪清也並未猶豫,大踏步穿過了石壁,便來到了一條石頭甬道。二人追逐着那一抹耀眼的光線,狂奔在甬道之中。
石頭甬道不長,伊林和木雪清很快便走到了盡頭。石頭甬道的盡頭,是一個並不太大的石窟,石窟前面,有一簾湍急的水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是瀑布!我們出來啦!”木雪清興奮的歡呼了起來。
伊林見木雪清那純真可愛的模樣,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來。被困在那該死的溶洞三個多月,到處都是危機四伏,伊林的神經從來就沒有鬆懈過,生怕一大意,便會丟了小命。雷天啓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只是稍有不察,便被那烈火灼成了灰燼。
伊林和木雪清小心地來到水幕旁邊,左右顧盼了一下。水幕的水流十分湍急,根本無法直接御劍穿過,水幕的一側倒是有一條石路,只是極其狹窄,不知通往哪裡。木雪清朝着伊林大聲喊了幾句,但是由於“嘩啦啦”落水之聲,振聾發聵,過於影耳,他並未聽清。
伊林搖了搖頭,同樣大喊了幾句,便默不作聲來。他方纔喊的那幾句話,就連自己也並未聽見,更別說木雪清了。他用手指了指那條狹窄的石路,雙手比劃了幾下,示意木雪清和他走這條石路,只要一走出這水幕,他們便可以御劍飛行了。
很快,伊林和木雪清一前一後,身體緊貼着峭壁,步履艱難地在石路上挪動着。這個瀑布很大,單單水幕便有數千丈之寬,縱向更是奇高無比,幾乎直插天際。遠遠望去,濃霧瀰漫,根本無法窺探其全貌,水幕更是猶如天河傾下,直落九天。
伊林和木雪清做夢也沒想到水幕會有這麼寬,在狹窄的石路上挪動了一個時辰,還沒有走出去。伊林心中是暗暗叫苦,前面的石路變得越來越窄,眼瞅着就無路可走了,卻還未到水幕的盡頭。如今他的雙耳被落水之聲,震得是嗡嗡作響,渾身上下早已淋透,體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伊林停下腳步,轉首向木雪清望去。木雪清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是大口地喘着粗氣,嬌軀緊貼在峭壁上休息着。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伊林向木雪清比劃了幾下,示意繼續前行。如此這般的,累了貼在峭壁上休息,等養足了氣力後,便繼續前行。
伊林和木雪清在狹窄的石路上,整整挪動了大半天,石路越走越窄,二人的速度自然也就跟着慢了下來,其實並未真的走出多遠。
伊林腳下的石路,窄的已經容不下半隻腳了,眼看着前面漸漸消失的石路,心理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苦澀。他渾身肌肉緊繃,足下更是施展了十二分力氣,雙手攤開抓着溼滑的峭壁,慢慢轉首向木雪清望去。
只見木雪清美眸大睜,玉口呼喊着什麼,雙手指着伊林的頭頂,在那裡來回比劃着,根本顧不了足下是不是平穩。
伊林雙目疑光一閃,喃喃道:“頭頂”。他好像理解了木雪清想要表達的意思,沒有絲毫遲疑,慢慢地舉頭向上望去。這一看不要緊,伊林嚇出了一身冷汗,腳下更一滑,差點沒摔落下去。要不是木雪清見狀不好,及時施展庚臂救了伊林一命,他現在絕對已經粉身碎骨了。
伊林的頭頂,赫然有一塊巨大的妖石,直插入水幕之中。妖石通體火紅,乍眼一看,像是一個巨大的蟒首。怪不得伊林嚇出了一身冷汗,任誰突然見到這恐怖一幕,都不會好到哪裡去。伊林大口地喘着粗氣,身軀緊靠在峭壁之上,顯然還沒有從方纔那驚魂一刻緩應過來。
方纔那驚魂一幕,也把木雪清嚇壞了,此刻她臉色蒼白,嬌喘連連。木雪清收回了庚臂,雙手比劃了幾下,詢問伊林是否還能撐得住。伊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同樣雙手比劃了幾下,示意他還好,謝謝方纔的救命之恩。
木雪清見伊林還能貧嘴,狠狠地翻了他一眼,隨即“撲嚇!”一聲輕笑,放下心來。木雪清從腰間取出一個白色藥瓶,拋給了伊林,雙手又比劃了幾下,示意他將蟒首口中的液體,裝入瓶中。
伊林把玩了幾下手中的藥瓶,滿臉疑惑地舉頭向上望去。巨大蟒首上顎直插入水幕之中,下顎在伊林的頭頂之上,口中赫然有一灘乳白色的液體,正散發着淡淡的靈光。伊林目測了一下蟒首與他的距離,約摸有二丈之高。如若在平地的話,伊林只需輕身一躍,便可夠到,可是如今在這半隻腳也容不下的狹窄石路上,卻是千難萬難。
伊林望着溼滑異常的石壁,雙目精光一閃,大喝一聲,半足猛然一跺,人便輕身躍了起來。就在伊林以爲可以輕鬆抓住蟒首,取出乳白色液體之時,身體一沉,竟然滑落了下去。顯然伊林是高估了自己,如此狹窄的石路根本無法提供給他足夠的彈力。伊林反應也極快,雙足向石壁一蹬,藉助着石壁的反彈之力,飛身來到了蟒首的下顎。
由於衝力過猛,伊林竟然一頭撞在了蟒首的下顎,“哎呦!”一聲慘叫,疼的他直呲牙咧嘴。伊林一隻手抓緊蟒首的下顎,另外一隻則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喃喃道:“幸虧反應快,不然的話,真要與世長辭了”。
伊林毫不遲疑地單手從懷中取出白色藥瓶,伸進蟒首的口中,來回盪漾了幾下,便盛滿了一瓶。伊林把盛滿乳白色液體的藥瓶收好,單手一拍腰間,又取出了一個白色藥瓶,同樣在蟒首的口中,盪漾了一圈。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原本還滿滿的乳白色液體,竟然消失不見了,如今蟒首的口中,空空如也。伊林一聲輕“咦!”,收回了白色藥瓶,單手在蟒首的口中摸索了起來。乳白色液體消失後,蟒首的口中變得粗糙異常,佈滿了荊棘。伊林這麼一摸,當即感到五臟欲裂的劇痛,從他的手指,直傳入他的天靈蓋處,整個手臂更是火辣異常。
伊林並不知道,正當他手指被刺破的時候,一絲不易察覺的血絲,順着手指裂開的傷口,一閃沒入到他的體內。伊林趕忙縮回了手臂,吸允着仍然在出血的手指,大感倒黴了起來。
木雪清在下面,雙手不停地揮舞着,看上去十分焦急的樣子。伊林擺了擺手,示意木雪清不要擔心,一切順利。但是無論伊林如何示意自己安然無恙,木雪清卻總是雙手不停地揮舞着,好像在提醒他有什麼危險即將發生似的。
如若在蟒首的下面,你會清晰地看見,有無數個拇指粗細的蜈蚣,正在蟒首的口中爬出來。個個表面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極寒,張牙舞爪,兇悍異常,發出“吱吱”的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