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漢子努力辯別那隻能奇訓野牛的小不點到底是啥動物的時候,野牛羣又動了。
以爲它們還是要衝過來,袁戰等人立時緊握手中武器,身後就是他們的家園,就是身死也必須護住。
正嚴陣以待,卻發現,那些野牛並不是朝他們這邊衝來,而是返身,朝馬嘯那邊的馬隊衝過去了。
馬嘯此人心性陰狠也多疑謹慎,看到野牛羣終是衝破了袁家寨的防禦,他本要領着手下隨後衝進袁家寨的,卻衝到寨前時發現了野牛羣有異,於是又急忙停了下來,就這麼守在袁家寨外觀望,此時看到野牛羣居然調過頭來朝自己衝來了,他頓感不妙,臉色微變的喊道,“快走。”
他的那些手下一聽,急忙打馬調頭往後跑。
一直緊記小主人所說一個也不許放跑這話的小黃,一看他們居然想跑,急了,它可是好不容易纔有機會表現一回的,要是這次表現不好,下回小主人就不會再帶自己出門了。
於是這小傢伙再次咻的飛竄而出,利落的躍到領頭的野牛背上,指着前方狂奔的馬匹叫了起來。
尖銳的叫聲再起,不過這次野牛羣並沒停下來,而是跑得更快了,反而是前方的馬羣,居然有幾匹馬前蹄發軟,跪下了。
馬羣中有馬倒地,少不得會絆到周圍的馬,它們又是處於狂奔之勢,這一牽連就更甚了,沒一會功夫,那馬羣就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
馬既倒地,騎在馬上的人自不可倖免,也跟着摔落在地,一時間馬的嘶叫聲、人的慘叫聲響成一片。
馬嘯領着幾個心腹倒沒被絆倒,但躲避之間,不可避免的停了下來,也就這一拖延,野牛羣便已衝上來了。
哞哞聲中,轉眼便把馬嘯一羣殘兵敗將給圍了起來。
發現自己被反圍住了,馬嘯又急又怒,等袁家寨的人衝上來,自己可就反要成階下囚了。
唰的一把抽出佩刀,他狠厲的下令,“衝出去。”
他身邊的一個手下有些遲疑,“可是寨主地上不少兄弟還沒能起身呢。”
從飛奔的馬上突然摔落,就算是小有身手的人自也不可避免的會受傷的,所以現在馬嘯不少手下都還躺在地上抱着傷處慘叫着,更別說能爬起身來衝出重圍了。
馬嘯冷冷的颳着那人,“袁家寨的人會等他們起身再殺過來嗎?現在不衝出去,你是想留下來陪他們一塊死?”
那人頓時語滯,他們此次進攻袁家寨本就抱着屠寨的心思而來的,如今袁家寨反佔了上風,又如何會放過他們這些居心不良之人。
一咬牙,那人也撥出了武器,其他人想必也跟他想到一塊去了,紛紛抽出自己的武器。
馬嘯滿意的哼了聲,盯着堵路的野牛,低喝一聲,“衝。”
尚有戰力的人頓時依他之言,揮舞着武器朝野牛羣衝了過去。
站在野牛首領頭上的小黃頓時有些掙扎了,小主人說過不許自己動手傷人的,那它是該打呢還是該跑呢?
可是小主人說了一個也不許放跑的呀,要是自己跑了,這些蠻牛肯定就亂了,真讓這些人跑了,小主人只怕也會不高興吧?
還沒等它想明白,馬嘯的長刀已經朝着它腦門劈下來了。
他雖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憑直覺的感到跟這隻突然出現的小東西肯定有關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因這麼一隻小東西功敗垂成,馬嘯心裡別提有多狠了,所以下手自是半分不留情。
察覺到他的殺氣,小黃正想着要不要出手,一道身影已經攔在了它身前,轟的一聲,本已奔到跟前的馬嘯竟連人帶馬往後直退。
正想強力勒停那馬,卻聽得它一聲淒厲的嘶叫,竟就這般倒地了。
到底是在馬背上討生活多年的人,馬嘯適時的縱身躍起,到底不像那些手下一般被馬帶摔在地失了戰力。
好不容易站穩,定睛看清眼前的人,他頓時又是心一沉。
一個膚色黝黑的少年,正緩緩收回右拳,顯然剛纔把他連人帶馬打得後退的就是這少年,而他竟僅用一拳便能轟殺了自己的愛馬,這是何等的神力。
在遠處觀戰的寒初雪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嚴烈這傢伙居然是天生神力,看來他跟湯明琮比試時並沒用全力呢。
那個突然出手的少年正是一直被困在靈舟裡的嚴烈,寒初雪見他確實技癢難耐了,而馬嘯還想帶人突圍逃跑,便放了他出去。
袁家寨的人全都被突然倒戈的野牛羣吸引了注意力,以致沒人注意到嚴烈是打哪冒出來的,如今看到這突然出現神力無比的少年,一羣人全都驚呆了。
剛纔的小不點還可以想着是落英山上跑下來的,但是這少年明顯不可能是從落英山上下來的,只是這援兵到底是打哪冒出來的呀?
袁戰率先回頭查看,他們剛纔一羣人都注意着前面的戰況,若說這少年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現身,惟有是後面了。
放出嚴烈後,寒初雪也沒想着繼續隱身,朝老餘頭打了個眼色,便收起了靈舟,跟老餘頭一人拉着一個,帶着湯至和跟阿塔自空中徐徐而降。
回頭察看的袁戰等人剛好看到這一幕,驚得沒差點學小黃尖叫,這、這是大變活人嗎?還一下子四個?
待他們落地,袁戰更是發現,其中有一個模樣還挺眼熟的,似乎是自己那個多年沒見面的湯老弟呢。
於是試探的喚了聲,“湯老弟?”
突然從靈舟落下,湯至和自然還是嚇了一跳的,不過有了突然上靈舟的經驗到底還是穩住心神了,此時聽到袁戰叫自己,忙上前一步,拱手爲禮笑道,“袁老哥,好久沒見。”
還真是他!
袁戰頓時又驚又喜,“我就奇怪怎麼會突然有人出手相助的,原來是老弟你呀。”
湯至和哪敢居功,忙搖頭道,“老哥此次可猜錯了,那隻震懾住野牛羣的小傢伙是我家姑娘的寵物,至於那少年則是姑娘特意請來的貴客嚴少島主,所以出手相助老哥你的是我家姑娘,可不是我。”
袁戰聽得一怔,“你家姑娘?老弟你這是認主了?”
想起前事,湯至和苦笑道,“此事一言難盡,不過正如老哥所言,小弟一家如今確實是認寒家爲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