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其他的弟子敢跟師傅這麼說話,那應天生早就衝上來給這徒弟幾個耳光,然後以教規處置了。,
但‘玉’霄卻不同,而且‘玉’霄不吃這一套,他若是敢過來教訓‘玉’霄,來打‘玉’霄,那‘玉’霄對他也一定會出手相還,絲毫也不客氣。
若是那樣鬧了起來的話,簡直成了人類歷史上的笑話了。
‘玉’霄冷冷一笑,沉聲道:“本來,我並沒有給你們九子磕頭,其實,論理我不能算是你們的弟子,而且,你們收我爲徒,也是有條件的,我們的師徒關係,說的不好聽的,不過就是利益的關係罷了,不過就是一場‘交’易罷了!我也送給你們山海經作爲‘交’換條件了,本來算是互不相欠了,而且,我只所學,已經全部還給你們了,我以前的功力盡失,我又給你們找來青‘春’常駐珍珠果,又幫你們殺了這麼多妖魔和動物,若是報恩,我已經做的夠多了,咱們理應該算是互不相欠了!可是,這些年來,你們對我不錯,我不會忘記,雖然理論上我們互不相欠了,可是,人跟人之間,存在的不只是利益,還有感情,咱們的感情還在,所以,我凌‘玉’霄一定會幫着你們對付妖魔,哪怕人類的確是十惡不赦的,我也會站在你們這邊,雖然我不曾行過拜師禮,但我名義上依舊是你們的徒弟,我尊重你們,這才讓你們逐我出師‘門’,可是你們一拖再拖,絲毫不將我放在心上,給我用拖延對策,想這樣打消我的念頭,告訴你們,你們想錯了,我凌‘玉’霄已經決定的事,就算是天上的‘玉’帝,西天的如來,三十三重天上的太上老君鴻鈞也不能改變我的決定,你們既然不尊重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日,我就請幾位伯伯給我個滿意的答覆!”
衆人被氣的都抖做了一團,他也太狂傲了,也太目中無人,目中無神佛了!
其實,太上老君那個時候還沒有出世,但太上老君這稱號已經存在了,太上老君的師傅鴻鈞老祖就是第一任的太上老君,被稱爲是道教的鼻祖,尊稱爲太上神君,自從他的徒弟太上老君成了神後,他纔將三十三重天的太上老君的神位傳給了大徒弟罷了。
曲天賦面‘色’鐵青,對着‘女’兒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三個姑娘將‘玉’霄勸走。
曲仙兒萬般無奈,只好道:“霄哥哥,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再讓我爹爹他們好好考慮一下吧。”
楚桂兒道:“是呀,不能‘操’之過急的。”
洪袖兒道:“霄哥哥,你不要太胡鬧了……”
三個姑娘還要說什麼,‘玉’霄將三個姑娘一推,喝道:“都給我住口!你們若還是我凌‘玉’霄的妻子,就給我站到一邊,不要多言,否則,休怪我不顧夫妻之情,這裡沒你們的事,退到一邊去!”
三個姑娘鬧了個大紅臉,氣的都跺跺腳,紛紛朝着‘玉’霄哼了一聲,不敢多話了。
因爲她們知道‘玉’霄這次是來真的,並非是開玩笑的時候,他開玩笑的時候,怎麼跟他玩都沒關係,他永遠不會發火,可是他一旦認真的時候,板着臉的時候,三個姑娘在內心中卻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意,就再也不敢撒嬌胡鬧了。
曲天賦面沉如水,正‘色’道:“霄兒,這件事,可否容等你們的婚事辦完了再說?”
‘玉’霄冷笑道:“不行!幾位伯伯,咱們的感情歸感情,事情歸事情,幾位伯伯對我的傳藝之恩,養育之恩,我凌‘玉’霄一生一世不會忘記,所以,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幫着幾位伯伯對付魔域的妖魔,可是,我卻一定要退出‘玉’清教,從此之後,我就是我,我不屬於道,更不屬於佛,我就是我,是一個完全自由的人!若是這件事不給我答覆,那明日的婚事可以取消了,就不必舉行了,不給我答覆,我明日就回傲人族,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回來,你們仙疆和魔域之爭,我也再不過問,就算人類被滅絕,我也絕不會再‘插’手!望各位師傅好好的考慮考慮,明天早上,就給我一個答覆,告辭了!”
‘玉’霄說罷,拂袖而去,頭也不回,誰也不理,一直大踏步的出了‘玉’清大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有人以爲入了道,拜入了佛‘門’是一種榮耀,可是在他的心中,那卻是一種恥辱!
好好的一個人,爲何要受宗教的擺‘弄’?
好好的一個人,爲何要拜倒在神佛之下?
他就要傲立於天地間,誰也不拜,誰的奴才也不做!
雪紫兒眼中含淚,她的心又一次被震撼了,望着‘玉’霄漸漸離去的背影,感覺‘玉’霄是那麼高大!
雪紫兒暗自嘆息一聲,在她的內心中,又何嘗想見到師傅就跪倒在地呢?
但不這樣又能如何?
塵世間不平等的禮儀太多太多,誰又能不被左右呢?
但只有他敢於反抗不平等,他如何不可敬?
這也就是‘玉’霄打動雪紫兒的地方,不但是因爲‘玉’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是一個幽默風趣的男人,更主要的一點,是他的傲氣,那股令人神聖不可褻瀆的凌然真氣和傲氣,深深的打動了雪紫兒的芳心,令她這麼一個不可一世孤傲的‘女’子都成了他的妻子。
其實,何止是雪紫兒?暗中愛‘玉’霄的‘女’人,在龍‘女’派來說,十之七八的‘女’弟子,都被他所觸動,幾乎都愛上了他。
可雖然愛他,但那些‘女’人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和機緣做他的妻子,她們真的是好羨慕這六個姑娘,但也僅是能羨慕,僅能偷偷的去愛他罷了!
雪紫兒沒有‘玉’霄的這種勇氣,可是她也是一身傲氣的,所以,她理解‘玉’霄,尊重‘玉’霄,也從不去勸‘玉’霄。
“‘玉’霄哥真是太偉大了,自從有了人類之後,可以說是人類中最了不起的英雄!”這就是雪紫兒給‘玉’霄的評價。
雪紫兒對着師傅躬身抱拳施禮,也隨着‘玉’霄而去。
牛犇犇沒有跟四僧打招呼,也退了出去。
白皛皛更不必打招呼,因爲他並非是他們的徒弟,所以也隨‘玉’霄而去。
‘玉’蝶和卓悠悠在‘玉’霄剛一走,二人就追了下去。
只有三個姑娘和白蓮留在了大殿內,因爲她們要勸勸彼此的父母,幫幫‘玉’霄說說好話。
白蓮輕輕的來到師傅梵若面前,低低的跟師傅低估了幾句,讓師傅給‘玉’霄說說情,讓九子答應‘玉’霄的條件。
而三個姑娘則先給‘玉’霄賠禮道歉,給彼此的父母和叔伯順順氣。
陶天喜第一個跳了起來了,陶天喜大叫道:“真是太胡鬧啦!各位師兄,我看,這臭小子這麼目中無人,就逐他出師‘門’吧。”
應天生怒道:“這怎麼能行?‘玉’清教神聖之處,焉能讓他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陶天喜道:“喂,那人家不想做咱們的徒弟了,咱們何必死皮賴臉的非要人家做徒弟不可呢?咱們就這麼不要臉嗎?這又是何必呢?”
其餘的八子都瞪了陶天喜一眼,心道:“你是那頭的?說誰死皮賴臉的不要臉呢?”
曲天賦長嘆一聲,拱拱手道:“各位少陪,我有點不舒服……”
曲天賦倒揹着手走了出去,退出了大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秦揚母‘女’隨後跟着而來,秦揚知道曲天賦的心不好受,如今,做師傅的被徒弟喝斥了一頓,他的心真是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
而且,若說‘玉’霄真正師傅,主要還是曲天賦,其餘的八子,都沒有曲天賦教導‘玉’霄的時間久,所以,曲天賦纔算是‘玉’霄的第一個師傅。
而且,曲天賦對‘玉’霄的期望很大,發揚道教的重任,弘揚道教的重任,曲天賦都寄託在了‘玉’霄的身上,而且如今‘玉’霄又成了他的‘女’婿,身份更不一樣了。
可令曲天賦難過的是,他對‘玉’霄這麼好,又把‘女’兒給了他,但爲什麼‘玉’霄非要破‘門’而出,斷絕師徒關係呢?
這一點,曲天賦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真是心情難過傷心至極。
不但是他,其餘的九子又何嘗不是這種心情?
九子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了,洪袖兒回到了父母的身邊,也在父母耳邊吹着耳旁風,讓父母勸解一下其餘的九子,答應了‘玉’霄的請求。
楚桂兒也一樣,也回到了父母的身邊,也來做父母的工作,讓父母從中幫忙和調和。
秦揚看着失魂落魄的丈夫,柔聲道:“你還在想霄兒的事嗎?”
曲天賦苦苦一笑,沒有回答。
曲仙兒撒嬌的上前挽住了父親的手臂,撒嬌道:“爹爹,不要生氣了嘛,霄哥哥就是這種人,其實,在霄哥哥的內心中,很尊敬您和母親的,常常跟‘女’兒說,你們對他如何如何的好,母親又給他做衣做鞋的,說要報恩呢,而且,霄哥哥給爹爹和娘找到了珍珠果,還說要把不死果送給爹孃呢,可見霄哥哥內心中真的很感‘激’爹和孃的,只是他是傲人族的人,他不想做人家的徒弟嘛,我看,爹爹您還是好好的考慮考慮霄哥哥的事吧……”
曲天賦夫妻苦笑不已,這真是‘女’生外向,‘女’兒一旦嫁了人,有了男人,就會站在丈夫的那邊,跟父母疏遠了,向着丈夫了。
但二人仔細的一想,‘玉’霄的確是對他們也不錯,只是‘玉’霄這件事太過分了。
秦揚用‘春’蔥一般的‘玉’指輕輕的在‘女’兒的額角上戳了一下,道:“你呀,現在,你心中爹孃都沒了,就想着你的霄哥哥……”
曲仙兒臉一紅,但卻撒嬌道:“娘,你淨瞎說,人家心中只想着爹爹和孃親,纔沒他呢。”
秦揚撲哧一笑,故意開‘女’兒的玩笑道:“那我問你,若是你霄哥哥明日決定離開天帝山,那你是跟他走呢,還是留在孃的身邊呢?”
曲仙兒的心咯噔一下,暗暗的道:“是呀,假如真的鬧僵了,以霄哥哥的脾氣,定然會離開天帝山,那我是跟着他一起走呢,還是留在父母的身邊呢?”
曲仙兒真是左右爲難,但嘴上卻硬得很,嚶嚀一聲,嗔道:“娘你真壞,人家怎麼會跟他走呢?‘女’兒一生一世都不離開爹和娘,那大壞蛋走就走,誰跟他走。”
秦揚笑成了一團,微笑道:“你呀,就這張嘴甜,到時候,可不要哭鼻子。”
曲天賦一見愛妻和愛‘女’開起了玩笑,不僅也是苦笑不已。
曲天賦嘆了口氣,道:“我去拜見一下祖師。”
人一旦有解決不了的事,就會想到神佛,曲天賦何嘗不是,所以,他解決不了了,就想去拜見死去的祖師爺,想讓死人給他解決,但死人又如何能解決呢?說起來荒唐可笑,但這世上盡是這種荒唐可笑的人。
就好似求神拜佛人的一樣,明明知道拜的是泥塑,但依舊會連頭都磕破了,爲了什麼呢?還不是爲了心中所安,想要得到魂靈的庇護保佑?還不是有所求?
既然有所求,那就是心中有物,還做不到真的信奉!
做不到真的信奉,神佛當然不會保佑這些假信徒了。
只有到了無所求的境界,那纔是真的虔誠的信奉!
但那時候,人也就成了宗教的奴才了,也已經失去了自我了。
一個信奉別人,卻不信自己的人,豈不是失去了自我,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曲天賦默默的來到了後堂,前來拜見師傅聖帝真君的靈位,給恩師上完了香,然後在師傅的靈位前恭恭敬敬的跪下了,恭恭敬敬的給祖師磕了九個頭。
這才神情落寞的喃喃道:“師傅,徒兒應該怎麼辦呢?霄兒一定要破‘門’而出,跟我斷絕關係,跟咱們道教斷絕關係,徒兒是不答應他,還是同意呢?他是天命人,拯救人類,除掉天魔的重任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卻非要這麼做,徒兒對不起師傅,留不住他,懇請師傅教導徒兒該怎麼辦……”
曲天賦默默的垂淚,在師傅的靈位和畫像前低頭禱告着。
聖帝真君的畫卷依舊是如故,雖然畫的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但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啓迪。
死人焉能復活?當然聖帝真君沒有什麼指示了。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