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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先生更是吃驚了,失聲道:“哇,這鳥會說人話?”
菁菁鳥道:“是呀,不但人話,我會的可多啦,你想學什麼話,叫我一聲師傅,給我磕頭,我教給你呀。”
好好先生是又驚異又生氣,他自命風流多才,可沒想到菁菁鳥竟然說做他的師傅,這真是好笑。
凌玉霄在菁菁鳥的嘴上拍了一下,道:“閉住你的鳥嘴,去去去,找飛飛和龍龍玩去。”
菁菁鳥呱呱叫着,然後飛走了,落在了天馬的身上。
好好先生讚道:“哎呀,真是寶物,寶物,靈獸,靈獸,好,好好……”
楚桂兒接道:“妙妙妙對吧?你是大花貓呀?妙妙妙的,快帶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順便看看你的大作,會會你們這的高人。”
好好先生趕忙道:“請,各位貴客請……”
好好先生頭前帶路,三個小姑娘小聲的議論着,楚桂兒吃吃笑着,小聲道:“還好妙族,我看是馬屁族差不多。”
洪袖兒道:“就是,看他自我陶醉自大的樣子,一口一個好,一口一個妙的,真好也行,就這破畫,還好呢?”
曲仙兒笑道:“我看這黑山黑水的地方,連人都是虛僞的,就愛聽馬屁話,就愛拍馬屁,等會咱們姐妹給他們露一手,我看看誰彈琴好,我會會他們,叫他們知道不可自大,少要說一些肉麻的馬屁話,簡直肉麻死了。”
楚桂兒道:“是呀,等會我看看,他們要是畫的不好,還在那一個勁的好好好,妙妙妙的拍馬屁,我就給他們全撕了,簡直是辱沒丹青藝術。”
三個姑娘早就看不順眼了,這好妙的馬屁話令他們肉麻死了。
還沒等到了,就聽到一陣陣琴聲傳來,然後就聽到有人讚道:“好好好,妙,妙,妙,好琴聲,當真是悠揚悅耳,聞此雅奏,三日可不食飯耳,真可謂繞樑三日不絕,真乃是天籟之音,妙極了,好極了……”
曲仙兒一聽好懸沒吐了,她也聽到了撫琴,雖然彈琴的人彈出了一些旋律,但只能說是稍微會一點罷了,她一聽,就聽得出琴音不純,旋律也不美,手法也生疏的很,簡直就是初學者的水平,這水平,曲仙兒自問十歲的時候就比這彈琴的人強多了。
就這樣,那羣人還好好好,妙妙妙的彼此讚譽,三個人氣的啼笑皆非,要是論臉皮厚的,這種人認了第一,沒有人敢認第二了。
四個人隨着好好先生進了竹樓,只見竹樓內甚是寬敞,大約有十來個人,有五六個年輕的女子,有幾個老者,其餘的都是一些中年人。
就見這些人穿的衣服都很厚,有的穿着皮衣,有的戴着棉帽子,有的穿着皮靴,哪一個都穿的不少,看上去窩窩囊囊的,一點也不靈便。
就連那幾個妙齡少女,一個個都穿着厚厚的粉色棉襖,不過,看上去也有幾分姿色。
這裡本就是極北嚴寒之地,當地人都是皮衣皮帽皮靴子,哪裡像玉霄等人這樣穿戴的,要是都像玉霄幾個這麼穿戴,恐怕早就凍死了。
可是這幾人那是修道高手,三個姑娘修煉的是玉女玄冰訣和清虛真氣,本就是陰寒之功,根本不怕冷,玉霄是雙氣同修,所以也不怕冷,故此四個人衣衫單薄,風度翩翩的。
就見牆壁的四周掛滿了白布畫好的字畫,畫的都是一些山水,花鳥,魚蟲,霧凇,竹林等等,這些人就在字畫旁欣賞着,邊欣賞邊聽那姑娘撫琴,還不住的讚譽着。
三個姑娘一看這字畫,更是啼笑皆非,畫的雖然像山水,也有點模樣,不過,色澤調的並不好,筆調也太粗糙,的確不能算是好畫,只能算是初學者的塗鴉之作罷了。
幾個人上樓來,樓上的高雅之士們,見到好好先生來到,紛紛迎候,一番客氣,自不必細說。
那撫琴的姑娘也站起身來,盈盈施禮叫了聲爹爹。
好好先生將玉霄等人做了番介紹,凌玉霄抱拳微笑道:“各位打擾了,我們四人只是路經寶地,只是借宿一晚罷了,打擾之處,還請諒解。”
好好先生笑道:“來來來,貴客們觀賞一下,這些畫如何?這些都是我跟小女所畫,請點評一下。”
周圍的人不住的讚譽道:“好,好,好,好極了,妙,妙,妙,妙極了。”
“真是神來之筆呀……”
“真是栩栩如生呀……”
“妙手,妙手……”
楚桂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看桌子上有毛筆,筆墨還未乾,氣的拿起筆墨,氣呼呼的將手中的筆一陣亂抹,然後拿起那些墨水,就給潑在了這些畫上。
衆雅士大怒,一個人喝道:“喂,你是哪裡來的?竟敢毀壞如此巧奪天工之妙筆,這麼珍貴的名畫,爲何毀掉?”
凌玉霄也生氣了,拉住了楚桂兒,奪下了她手中的毛筆,叱道:“桂兒,胡鬧什麼!”
楚桂兒嗔道:“我那胡鬧啦?你眼睛有毛病呀,就這些破畫,畫的什麼玩意呀,還好好好,妙妙妙的互相吹噓呢,簡直肉麻死了,他們這是侮辱丹青藝術,你懂嗎?作爲一個熱愛丹青的人,我不能容許他們這般糟蹋藝術!”
好好先生擺擺手,緩緩道:“各位,咱們都是風雅之人,不必動怒,免得讓別人說咱們好妙族的人不懂禮數,請問姑娘,這些畫哪裡不好了?哪裡不妙了?難道你會畫嗎?”
楚桂兒氣道:“我會畫?告訴你,我十歲畫出來的畫,都比你們強!你們畫的什麼玩意呀?畫成這樣,還開畫展,還互相吹噓,畫不好也就罷了,別貼出來,別吹噓,好好的多學習,多練習也就罷了,可是你們這個馬屁拍的,都能被你們肉麻死啦,什麼好好好,妙妙妙,畫的都是狗屁,狗屁不通,塗鴉之作……”
凌玉霄叱道:“小師姐,咱們是客人,不要這麼無禮。”
楚桂兒氣呼呼的道:“你別管,我這是教給他們畫畫呢,乃是好心,否則,他們還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呢,喂,你們看好了,我給你們畫幾幅!別看我給你們毀了,因爲你們這貼在這丟人,所以我給毀了,不過,我不會白毀掉,我頂多賠你們幾幅畫就是啦,來來來,找白布,拿筆來!”
好好先生冷笑道:“喂,小小姑娘大言不慚的,我學了多少年,你才學畫多少年?你纔多大?你會作畫?還能比我作得好?我還真不信,好,佳兒,去找白布。”
他的女兒叫做郝佳,連忙答應一聲,去拿父親作畫的白布去了。
楚桂兒氣道:“告訴你,作畫需要的是天分和悟性,不論學的時間長短,明白嗎?我就叫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高手,什麼叫做丹青,省的你們自大,在這丟人,來來來,你們把這些狗屁不通的垃圾給我全摘下來,把白布給我掛在牆上,我這就給你們畫!”
時間不大,郝佳拿出了白布,楚桂兒氣呼呼的也不用別人,道:“二位姐姐,幫我把這些破玩意摘下來。”
曲仙兒和洪袖兒答應一聲,三個姑娘一陣亂拽,將滿屋子的畫都給撕下,順手給扔在了地上。
楚桂兒道:“這些破布,別浪費,割成一塊塊的,用來擦屁股正合適!”
凌玉霄微笑不語,他知道桂兒的本事,畫畫當真是如她自己所說,她排第三還真沒問題,不但如此,她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比之她父母都要精通。
凌玉霄也就不再多管,其實連他都看不順,這些人太虛僞了,也太自大了,這馬屁話說的,他聽起來都刺耳的很。
他也知道,楚桂兒一定會畫好,賠給他們的,也一定讓他們大開眼界的,所以,他也就不加阻攔了。
只見楚桂兒將白布掛在牆上,也不鋪在桌子上,就在牆上作畫,一手拿墨,一手拿筆,刷刷點點,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幾筆就畫好了一副畫,然後調色,又用另外一支筆,又是戳戳點點的上色,最後,端起一口清水噴出,再看,一副畫就畫完了。
她也不理別人,畫完一副,然後又來到白布前,又是輕而易舉迅速的就畫完了,然後又開始上色……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楚桂兒就畫了十幅畫了,剛剛被她撕毀了的畫也有二十幾幅,她只是很短的時間,就畫了一半了。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經全都畫完了。
她畫的就是剛剛見到的美景,畫山,畫水,畫青松,畫霧凇,畫翠竹,畫紅梅,她只是用眼一掃牆上的那些畫大體的內容,就將之記在了心中,然後按毀掉了的畫重新畫出來,竟然是絲毫不差,不過,比起那些畫來,可不知好了多少萬倍了!
她畫完,然後將毛筆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微笑道:“畫的如何?你們趕得上我嗎?”
整個小樓內的人都驚呆了,好妙族的風雅君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始終沒有發出一言,直到楚桂兒全部畫完,他們依舊張着大嘴發愣。
半響,就聽這十幾個人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
楚桂兒十分得意,滿面笑容。
好好先生連連讚道:“哎呀,姑娘莫非是神仙不成?真是妙筆,妙筆生花,神了,神了!”
“好好好,妙妙妙,妙極了,好極了……”
楚桂兒笑道:“行了,行了,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人不可自大,虛僞,丹青的藝術境界永無止境,不要固步不前,以爲畫出了點東西,看着像,就算好畫了,其實差遠了,明白嗎?”
這一下衆人皆服氣了,就連好好先生也服氣了,再看自己的畫,不由得滿面通紅,連聲道:“慚愧,慚愧,姑娘撕得好,撕得妙,我的畫果然是塗鴉之作,不堪入目,不堪入目,沒想到我十幾年所畫的畫,姑娘一會就一揮而就,而且是栩栩如生,妙極了,真是神了……”
楚桂兒吃吃笑道:“好了,肉麻死啦,這纔到哪裡?不就是畫畫嘛,沒什麼了不起的,你以後多多學習,一定會進步的。”
好好先生贊着,忽然跪倒在地道:“姑娘,哦……不,師傅,師傅可否收下弟子,傳弟子丹青妙術,請師傅收下弟子,弟子願意拜師傅爲師……”
他說着就給楚桂兒磕頭,楚桂兒趕忙閃到一邊,驚慌的道:“喂喂,老伯伯,我纔多大呀,你都趕上我爹爹的年紀了,怎麼能給我跪下,你快起來啦!”
凌玉霄趕忙過去攙扶,好好先生道:“不不不,我要拜師,我要拜師,這不管年紀大小,師傅本領超凡,就是我的師傅,請師傅收下弟子,教弟子畫畫……”
楚桂兒連連道:“好啦,好啦,你快起來吧,我不能收你爲徒,不過,你喜歡畫畫,我就教你就是啦,快起來吧。”
凌玉霄攙起好好先生,笑道:“是呀,老伯請起,你若喜歡,她教給你,也不必拜師呀……”
好好先生連忙叫道:“佳兒,快快,快去叫你娘做飯,殺幾隻雞,多做點好吃的,就說我師傅到啦。”
一時間,楚桂兒簡直被當作了聖人一般了。
第九十章切磋
也許這族的人只是自大一點罷了,喜歡彼此吹噓罷了,這也不算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壞事,最起碼他們不是壞人,其實這根本就是黑土地那地方人的一種人性的特點。
虛僞,自大,目中無人,若是遇到強者,就成了孫子阿諛奉承,溜鬚拍馬,若是遇到弱者,就會欺負你,若是他們人一多,就會作惡,這就是那地方人的特點。
黑土地極寒之地,養育出的人雖然不能說人性都如此,但可以說大多數如此,好妙族的人,缺點就是自大,好阿諛奉承,溜鬚拍馬,幸好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這時,一見楚桂兒的繪畫本事,簡直是佩服到了極點了,對桂兒是溜鬚拍馬,奉承開了,好好好,妙妙妙的言語又開始了。
三個姑娘自小就被奉承習慣了,但自從玉霄來了後,她們就不想聽到這些馬屁話了,因爲凌玉霄雖然頑皮,可是爲人卻是正氣,從不阿諛奉承,更不會討好她們,而且只要見到有人給她們拍馬屁,他就嘲笑她們,故此,三個人是越來越討厭拍馬屁的人了。
在玉霄剛到天帝山的時候,這三個姑娘也拿玉霄是那種人了,比如拿點東西,叫他做,下山砍竹子叫他做,幫她們打洗腳水,幫她們寫字,甚至於地上掉下點她們的東西,都想叫別人做。
可是玉霄是絲毫不把她們三個千金大小姐當回事,有時候,毛筆掉在地上,三個人讓他撿起來,玉霄就說她們自己沒長手,說自己不是她們的丫頭,不伺候人,不理會她們,開始時,三個姑娘這個氣,因爲周圍的孩子們,誰都是對她們服服帖帖的,什麼都讓這她們,可就是玉霄偏偏就不讓着她們,還總是氣她們,捉弄她們。
可不知爲什麼,漸漸的,倒是喜歡上了玉霄,因爲她們覺得玉霄有骨氣,不像其餘的孩子,總會百般獻媚,討好她們,所以,三個人才跟玉霄走的這麼近。
也許,是因爲那些獻媚討好的人,本就叫人看不起,叫人鄙視的緣故吧,所以,正直的人,就算不討人喜歡,可是討厭的人,心中也是尊敬的。
更何況,玉霄雖然正直,可是卻幽默風趣,又是鬼主意多,本就是討人喜歡,所以玉霄就算不買她們的賬,不奉承她們,還起她們捉弄她們,可是她們卻還是喜歡玉霄的幽默風趣和頑皮。
這些年,她們雖然還是有大小姐脾氣,可是性子改了不少,身邊那些拍馬屁的人她們根本不理會了。
凌玉霄哈哈笑道:“好好好,妙妙妙,好極了,妙極了,桂兒,你可真行呀,不知道你的屁股被拍紅了沒?”
楚桂兒氣呼呼的道:“喂,臭玉霄,我又沒讓他們誇我,是他們自己願意的,再說啦,我畫的本來就好嘛,你說我哪裡畫的不好了?”
凌玉霄笑道:“誰說不好了,好極了,妙極了嘛,這你都不滿意呀?你這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呢?”
楚桂兒嗔道:“你這話明明就不是真心的,聽你話的語調,你明明就是假的,哼……”
凌玉霄微笑道:“喂喂,怎麼拍馬屁也要語調溫柔的嗎?那好吧,我第一次拍馬屁,不太會拍,我學學好嘛?咳咳咳,小師姐真可謂是妙筆生花,這個畫龍像蛇,畫蛇像龍,照貓畫虎,真是栩栩如生,天下第一神筆,妙,妙,妙,妙極了……”
楚桂兒氣的重重敲了他一下,嗔道:“妙你個大頭鬼!”
凌玉霄嘻嘻笑道:“妙妙妙,妙妙妙,妙妙妙……”
楚桂兒羞的臉通紅,嗔道:“你成了大花貓啦?妙你個頭呀,你還有完沒完了?喂喂喂,別在哪好好好,妙妙妙的啦,沒看他都笑我!”
好好先生陪着笑道:“那裡那裡,師傅錯會了意了,他這是贊師傅你呢。”
《》是作者“廉紅文”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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