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霏人如其名,秀麗,文雅,溫柔,恬靜,就連那一把又細又長的飄雨迷濛劍,也散發着淡淡的幽香氣息,當真給人一種詩情畫意的美感。
應刑跟父親一樣,不苟言笑,但也被謝雨霏的氣質所觸動,暗暗的稱讚道:“當真是一位才貌雙全的秀麗女子!”
謝雨霏鶯聲細語,溫柔的道:“小女子謝雨霏,乃是玉龍九女貞烈仙子羅師傅的二弟子,請師兄多多指教。”
應刑抱拳道:“在下應刑,我母親是玉龍九女中的小師妹,刺破乾坤舒韻,我父親是鐵面無私應天生,請師妹指教!”
凌玉霄遠遠一看,不由得撲哧一笑道:“哈哈,這二人回答好無趣。”
三個小姑娘就跟他在一棵樹下遠遠觀看,曲仙兒問道:“那怎麼回答纔有趣呢?”
凌玉霄嘻嘻笑道:“應該這麼說,咳咳咳,我乃是某某某之子女,然後說,小生今年十七歲,尚未婚配,那女子應該說,小女子芳齡二八,青春美貌,也尚未婚嫁,然後應刑說,咳咳咳,那既然小姐未嫁,小生未娶,不如咱倆鴛鴦戲水配一對如何?哈哈哈哈……”
三個小姑娘這個氣,曲仙兒照着玉霄的頭就敲了一下,嗔道:“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似的是大色狼,小流氓呀!”
洪袖兒道:“他這混蛋,就愛胡說八道的!”
楚桂兒道:“虧你也想的出來。”
凌玉霄哈哈笑道:“這有什麼,等我上臺比試的時候,我看那個姑娘漂亮,就好好的問問她,芳齡幾何呀,是否婚配呀……”
曲仙兒嗔道:“你去死吧!無賴……”
楚桂兒道:“你要比試的時候,你敢亂說,看我們姐妹能饒了你!”
“喂喂喂,我爲了自己的終身幸福着想,找個媳婦還要經過你們的允許呀?怎麼,你們要做我小媳婦嗎?”
“誰做你小媳婦,你混蛋,男人都死光了,我們也不嫁給你……”
“這可是你們說的呀,那我可娶悠悠啦……”
“你敢!不准你以後跟悠悠來往……”
三個人追着玉霄又是吵又是鬧,四個人又鬧在了一起,沒人注意他們,這時,場中已經動了手。
四個人又是鬧了一會,這才住了手,凌玉霄道:“好啦,別鬧了,開始打開了,袖兒,下場輪到你啦,好好準備一下吧。”
洪袖兒微笑道:“你放心,我敗不了。”
凌玉霄故意道:“我就不放心你贏呢,你爲什麼不敗呢?”
洪袖兒氣道:“你這壞蛋,你想我敗呀?我偏偏不敗,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洪袖兒在衣裙裙襬下摸出一把彎彎的一尺多長的小刀,然後抽將出來,遞給了玉霄。
凌玉霄一看,只見這是一把斷刃刀,刀尖已經摺斷,刀身淡紫色,彎彎的好似一輪彎月。
凌玉霄哈哈笑道:“你這是在那個破垃圾堆裡撿的呀?”
洪袖兒照着玉霄的頭拍了一下,嗔道:“你真是不識貨,生了一雙瞎眼,這可是我孃的寶貝呢!”
凌玉霄不認識,可是曲仙兒和楚桂兒卻知道這把刀,一個個面露喜色,楚桂兒接過刀,喜道:“呀,怎麼六師母連這紫氣斷刃刀都捨得給了你呀?”
洪袖兒得意的道:“我娘這麼喜歡我,她說送給我了,我有了流雲飛霞袖,又有紫氣斷刃刀,你說我能輸的了嗎?”
曲仙兒道:“恩,看來咱們三姐妹打進決賽是沒問題了,我有鳳凰棲霞披,鳳鳴碧玉簫,你有流雲飛霞袖,紫氣斷刃刀,桂兒有七色彩虹橋,玉龍點睛筆,咱們三個又這麼優秀,是不應該輸的。”
凌玉霄俯下身子裝作要吐的樣子,喃喃道:“真是不知羞呀,嘔……”
三個人氣的又跟玉霄吵鬧了起來,凌玉霄嘆道:“看來呀,人有個好父母很重要呀,有個好父母,當真是好呀,只可惜悠悠就只有一把霜寒劍,那有你們這些寶貝。”
曲仙兒嗔道:“悠悠,悠悠,你總想着你的悠悠,別在我們面前提悠悠,討厭,我討厭這個名字!”
凌玉霄不理她,自己來到天馬身邊,然後坐上了天馬,輕輕的靠在天馬的背上,懶洋洋的開始看鬥法。
楚桂兒道:“看你那懶樣,哼……”
凌玉霄喃喃道:“好了,好好看決鬥吧。”
再看場中,已經打的不可開交。
應刑本以爲她一個弱小女子,沒有什麼,可是一動手就知道自己錯了。
只見謝雨霏,手中這把飄雨迷濛劍,帶着一層層薄霧輕煙,朦朦朧朧的挾風帶雨,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她手中的飄雨迷濛劍弄的溼漉漉的,無數的露水就這麼充滿了整個空中。
應刑的五更催命筆,筆頭並不是什麼羽毛做的,而是純鋼打造,筆尖鋒利無比,猶如利劍,而他的幽冥生死薄,其實就是一塊黑黝黝閃着幽碧色的鐵牌。
他就用這鐵牌做兵器,也做盾牌,不時的用手中催命筆在鐵牌上一掃,然後就是一道道流星,猶如幽冥中的幽魂一般,化作無形之氣撞向了謝雨霏。
謝雨霏看似文靜,看似柔弱,可是道術卻並不在應刑之下。
謝雨霏一抖手中軟的猶如麪條一般的飄雨迷濛劍,就見劍上散發出陣陣潮氣,然後她左手做蘭花指狀,口唸法訣,只見一陣陣迷濛的煙霧就掩蓋了她,她若隱若現的就在迷濛中飛來飛去,而這陣陣煙霧又化作細小的露珠,就把這陣陣飛來的無形幽魂給滅於無形之中!
也許,只有和風細雨,才能洗清幽冥鬼魂的邪惡吧。
應刑再也不客氣,將幽冥生死薄祭在空中,只見幽冥生死薄見風就長,愈長愈大,赫然在生死牌上出現了三個血紅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字——生死薄!
再看生死薄上,似乎有圖畫浮現,一道道血紅的煉獄魔鬼,猶如噴薄而出似的,令看到的人心驚膽顫!
凌玉霄遠遠觀看,暗暗的道:“應師傅的道術怎麼這麼詭異?”
他沒有跟應天生學過,對於應天生的道術並不太瞭解。
謝雨霏望着生死薄張開,似乎隱隱中竟然有自己的名字一般,她暗吃了一驚,也被這詭異恐怖的法術所吃驚。
但雖然這樣,她也並不驚慌,趕忙默唸口訣,將手中飄雨迷濛劍祭出,然後她雙手畫弧,在自己周圍畫了個完美無缺的弧形,就見一道道無形的輕霧就籠罩在自己四周,而那把在頭頂上盤旋的飄雨迷濛劍,不住的轉來轉去,猶如一條飛龍在雲霧中興雲佈雨似的,忽見一道道歷閃閃過,就連天空似乎都陰暗了下來!
再看在她頭頂,隱隱籠罩着一層層氤氳,那把來回盤旋的飄雨迷濛劍,猶如降雨的神龍在滾滾黑雲閃電中正在行雲布雨!
再看剎那間,她頭上開始下起了迷濛細雨,煙霧瀰漫,細雨朦朧,就籠罩在她的身前身後!
生死薄中隱隱出現的那些可怖的影像就猶如羣鬼失去禁錮,從九幽十府中蜂擁而出,無數的詭異妖魔就撲向了那迷濛中的倩影!
就聽到一陣陣輕響,再看那些鬼魂,一個一個的撞了過去,就被天上的細雨薄霧飄落在身上,就聽到滋滋滋滋之聲不絕於耳,那些鬼魂妖魔始終衝不破那一層層薄冰,還沒等衝破薄冰,就被這清潔的細雨給融化,化作飛煙泯滅!
應刑真是大吃一驚,實在沒想到謝雨霏道術居然這麼高,自己的法術就這麼被破,那面生死薄也漸漸失去了幽碧色的光澤,也被雨露打溼!
謝雨霏心中高興,連忙雙手連揮,又是一陣陣迷濛的煙霧散出,再看整個空氣中到處都是迷濛的霧氣,她就在迷濛的薄霧中若隱若現。
謝雨霏嬌叱一聲,再看她周圍的那些霧氣,又化作了雨露,然後雨點一般的就砸向了應刑!
當雨露撲上來時,還是雨露,可是到了眼前,卻發現,雨露已經變成了冰雹!
應刑趕忙用判官筆在身前一畫,把生死薄擋在了胸前!
就聽嗶嗶啵啵之聲不絕於耳,無數的冰雹就這麼散去,但散去卻是散去,但又變成了一層層薄霧迷濛了他的眼睛!
凌玉霄暗暗讚歎,他沒想到,龍女派的道術果然不一般,有獨到之處。
這謝雨霏果真是人如其名,出手不是霧就是雨,弄的人眼前朦朦朧朧的,簡直是太難應付了。
他看的出,應刑絕不是謝雨霏的對手,最後敗的人一定是應刑。
應刑又勉強鬥了幾個回合,然後長嘆一聲,收起法術,跳了出去,抱拳道:“謝姑娘道術精奇,在下佩服,我敗了。”
謝雨霏盈盈而笑,輕輕一個萬福,道:“多謝師兄相讓。”
應刑回到本隊,見到了父親和母親,應天生點點頭道:“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吧?回去多加修煉,你還差的遠呢。”
舒韻微笑道:“我早說了,我們玉龍九女的弟子可並不是好惹的,我沒說錯吧,我三師姐的高徒,當真是厲害。”
應天生笑道:“你都成了我夫人了,怎麼還向着你們龍女派呀。”
舒韻盈盈笑道:“那是自然了,不過呢,我寶貝兒子今天打的也不錯,很有大丈夫風度,很好。”
應天生微笑道:“我看謝雨霏的修爲,跟那個雪紫兒幾乎差不多了,咱們天帝山中能勝過她們兩人的,恐怕只有霄兒了。”
應刑皺眉道:“爹爹,你是說那個頑皮鬼凌玉霄?”
應天生微笑道:“不錯,你可別小看他,他的悟性和聰明,並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到的,我們天帝九子的本事,除了我的本事他沒學之外,你其餘的師叔伯們的本事都被他學了個一乾二淨,他能在八年中,就把我們的本事學個差不多,你說他悟性怎麼樣?聰明不聰明?”
舒韻望着遠處樹下三個小姑娘圍着的凌玉霄,就見凌玉霄悠然的靠在天馬上。
舒韻輕輕道:“這孩子機緣深厚,這次又得到九子凝冰劍,可謂是如虎添翼,這次奪魁恐怕非他莫屬了,雖然我沒見過他動手,只是從他祭出九子凝冰劍架住了雪紫兒的那一劍,就可以看的出他的修爲不在雪紫兒,謝雨霏以及那個卓悠悠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