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
洛天不由愣了一愣,疑惑道,“妍兒,莫非你來過這裡?”
“肯定沒有來過,我確定。”白妍兒輕輕搖搖頭,秀眉微皺,凝思片刻,雙手掐了個奇異的法訣,旋即在她面前詭異地凝成了一朵晶瑩雪花,雪花輕輕上升,最終緩緩落在了玉石雕像的眉心。
“退後!”
驟然,洛天一聲輕喝,直接拉着白妍兒退出去百丈。
玉石雕像似乎只是輕輕抖動了一下,旋即便再度恢復如初,沒有什麼奇異的反應。
“這四周殘餘的建築也很是熟悉。”白妍兒扯了扯洛天袖口,指着很多都被泥土覆蓋在下面的殘缺古老建築。
“慢慢想,不要急。”洛天淡笑道,他的神識已經籠罩了方圓百里的所有地域,就算是有什麼異變他相信以如今的實力也足夠應付,雖然如今的他也已經陷入了一種天道變數之中。
“我想起來了!”數個時辰過後,白妍兒終於腦海中靈光一閃,“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成爲了雪域島的內門弟子,年幼時候誤入了雪域島某處禁地,看到了一條很長的甬道,甬道之上便是雕刻着眼前的這些古建築!”
這時候,讓洛天和白妍兒不由勃然色變的是,一道很清晰的嘆息聲傳遞進了二人耳中。
“是誰?”
洛天低喝一聲,體表現出了神息葉戰甲,眉心一道碧葉印記登時射出迷濛青光,這青光彷彿有人操控一般,在四下裡不住地掃過,最終掃過那個殘破的玉石雕像的時候,玉石雕像開始脫落下來一層灰土,而後玉石雕像竟然從外而內碎裂了開來,雕像之中豁然出現了一塊水晶般的透明石頭,這石頭上佈滿了奇異的花紋,這些奇異的花紋緊密的聯繫在一起,勾勒出了一種複雜無比的古老氣息。
“雪神石!”
白研兒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起來,雪神石乃是天星海四大勢力之一雪域島至高無上的聖石,傳說雪域島的高層曾使用這些雪神石溝通溝通仙界的雪母天君,而雪母天君在仙界也是縱橫一方的強者,開創了雪域實力的存在。只是雪域島的雪神石最大的也不過只有雞亂大小,最小的不過黃豆大小,而眼前這塊雪神石足足有平常人類頭顱大小,實在是太過驚人。
“能夠找到這裡,說明你們是出身我雪域門下,否則斷然無法激發我佈置下的天地法則。”
雪神石豁然閃耀出一片片晶亮的光芒,光芒深處射出了一道道不規則的暴風雪,最終,暴風雪深處走出了一名恬淡的白衣女子,這女子身穿一襲白色戰甲,手中持着一柄兩尺長的短小法杖,不氣勢凌人,但其身上自然有一種久居高位的威懾氣息。
“雪域島弟子拜見雪母天君!”白研兒手中結了一個奇異的手訣,在幾個呼吸之內完成,極爲的好看。
“起來吧孩子。”那名白衣女子淡淡笑道,旋即手中短小法杖一揮,整個天地似乎被一層極爲強悍的規則束縛了,這般規則乃是凝聚了天地之間最強大的力量,就算是洛天,也自恃無法動彈一絲,這雪母天君對於天地力量的運用實在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極致地步,恐怕就算是一個頭髮絲就能滅殺一個三階位面。
洛天再強,也遠遠不如一個位面。
呼呼!
洛天和白研兒原本站立的地方,腳下立即生出了一道漣漪般的漩渦,瞬間將二人吸入其中消失不見。
“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下面就看你們的造化了”雪母天君最後喃喃說了一句,緩緩消散成雲煙。
“這是哪裡?”
洛天和白研兒視線能視物的時候,面前早就換上了另外一番景象。只是面前這幅景象並非惡劣,反而極其擁有典雅氣息,奇花異草遍地,彷彿生在仙境一樣。
“區區幻術,也來瞞我!”
許久,洛天雙目之中各自飄飛出一滴精血,紫青二色光華瞬間大放,將整個空間徑自分成兩半,許久,紫青二色光華消散無蹤,面前終於是顯示出了真正的景象。
這是一個大殿,一個鋪着無數堪比靈器的青石大殿,地面上的青石不住散發出一層層青色光暈,洛天只消一眼便看穿了這些青石乃是來自仙界,因爲其中蘊含的一絲仙靈氣實在太過純正,這些洛天早就在菩提山上面感受到過。大殿之中比較空曠,只有三個草絲蒲團、一個屏風,還有一排石臺,上面擺放着幾塊玉磚,玉磚上空無一物,看來這裡早就有其他修士進來過,否則玉磚上的法寶應該沒有動過纔對。
屏風兩旁各自有一個灰色石臺,灰色石臺上各有一個乳白色的細長玉瓶,一個玉瓶之中插着楊柳枝,一個玉瓶之中插着蓮花。
“莫非是那物?”
白研兒靜靜站立在兩個玉瓶之前的時候,心中暗忖,這莫非是雪母天君飛昇之前身上的三十六件至寶之一,陰陽無極瓶!
洛天則是走到那個屏面上雕刻着山河草木日月星辰的屏風面前,靜靜地觀看起來,看了許久也沒有察覺到屏風之中的任何異狀,最終洛天還是決定借菩提山來最後確定一下。
結果,菩提山一經使出,那無數三千大道直接有一道辯靈大道自行打在了屏風之上,屏風紋絲不動,辯靈大道繼續分出無數細小的絲線涌入屏風之中,片刻過後,屏風上光芒大作,辯靈大道則是彷彿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飛快縮入了菩提山之內。
“這是?”
洛天感覺面前屏風被完全破開之後,一股他極爲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股氣息之所以熟悉,還是洛天本能上的一種感覺,實際上這股氣息相當的兇橫!
嘩啦!
下一刻,整個屏風上方涌現出了無數道白色的巨浪,這些巨浪從四面八方出現,彷彿無數條滄桑長河在屏風上不住涌動。
“陰陽無極瓶,給我定!”
白研兒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響了起來,她這一生輕喝,屏風上方的無數長河不由更加澎湃起來,那轟隆隆的驚人氣息幾若天河倒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