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的傢伙已經比警察先行一步,居然把所有的人都給抓起來了!這讓王盛昌十分爲難,就算他再怎麼想幫忙,總不能把這些涉嫌製假的人全放了吧?
“這幫傢伙真不是東西,盡給老子添麻煩!”王盛昌在心裡罵罵咧咧,同時向其他警察下命令:“走,去看看怎麼回事。這人膽子不小啊,居然敢象警察一樣抓人!”
幾個刑警隊出王隊對那人的不滿,紛紛讓自己看上去更嚴肅一些,其中一人皺着眉頭問蕭平:“你是誰?爲什麼把這些人都綁起來?”
“就是我報的警。”蕭平淡淡道:“這些都是製假工廠的人,他們都是人證,當然要好好看管。”
“胡鬧!”王盛昌陰沉着一張臉走過來,瞪着蕭平大聲責問:“就算要抓人也是我們警察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你這叫非法拘禁,是違法行爲!”
見這個帶隊的警察明顯不待見自己,蕭平也冷笑道:“我倒是請問一下,川周公路那個製假倉庫的人抓到沒有?等你們警察抓人?黃花菜早就涼了!”
蕭平提起川周公路的倉庫,警察們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他們就是剛剛從那裡趕來的,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倉庫裡的人顯然是臨時得到通知,匆匆忙忙地離開的。
幾個警察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只是沒人願意挑明瞭而已。現在卻被蕭平當衆揭露出來,實在讓警察們感到很是尷尬。
王盛昌這才知道倉庫那邊也是蕭平報的案,不由得更加痛恨這個傢伙,立刻大聲喝道:“這是我們警方的事,你沒資格管!不過你這樣的行爲倒是涉嫌非法拘禁,我現在就有權拒捕你!小張。給他戴上銬子帶回去接受調查!”
蕭平冷笑道:“這些製假販假的人你視而不見,反倒是先抓我這個報案人。很好,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顛倒黑白!”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是按正常程序辦事!”王盛昌可不能承認蕭平的話,氣勢洶洶地大聲命令手下:“還等着幹嘛?快把他銬起來!”
說心裡話,另外幾個警察也覺得王隊的反應有些過激。這人有本事抓住這麼多涉嫌製假的傢伙,等於省了自己不少麻煩,何必要抓他呢?眼下不是應該先去廠裡檢查,確定這裡是不是製假窩點纔對麼?”
不過既然王隊下命令了。其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一個警察摸出手銬向蕭平走去。
那些被蕭平綁在一起的傢伙全是老油條,見情況似乎正在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本來垂頭喪氣的他們全都精神一振。其中一人眼珠一轉,立刻大聲叫起屈來:“警察同志。我們是被冤枉的。我們這家是正規企業,可沒做過什麼假貨!這人和他的同夥突然闖進來,什麼話都不說見人就打,很多工人都被打傷了。對了,他還有槍!在廠子裡還槍殺了我們一個同事!”
這番話簡直就像是個突然爆炸的炸彈,讓所有的警察立刻緊張起來。一個舉報製假的電話居然牽扯出持槍殺人案,這下子事情算是搞大了。
這次出警就只有警銜最高的王盛昌帶了槍。聽說蕭平還槍殺了一個工人,他連忙拔出佩槍瞄準蕭平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亂來的話我就開槍了!”
王盛昌表面上一副嚴厲的模樣,其實在心中卻是自歡喜。有這件大案在前面頂着。製假什麼的很快就會被人淡忘,他的那位“好朋友”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雖然被王盛昌用槍指着,但蕭平並沒有慌張。他冷冷地盯着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喜色的王盛昌,面不改色地提醒他:“我要是真的非法持槍殺人。還會在這裡等警察來?你不問清楚就隨便拔槍抓人,就不怕將來事情鬧得無法收場麼?”
蕭平信心十足的話讓王盛昌心頭一顫。也不禁擔心他真有什麼了不起的來歷。不過眼下王盛昌也沒有退路,他必須盡力保證那位“好朋友”的安全,也只能硬着頭皮把這件事做下去了。
“少廢話!”想到這裡王盛昌重新大聲警告蕭平:“不要反抗,否則我真的會開槍!小張你還在等什麼?快點銬住他!”
姓張的警察也知道這事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蕭平。眼看他離蕭平越拉越近,氣氛也隨之變得愈發的緊張。就在此時從一直跟着皮卡的轎車裡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遠遠地就大聲喊:“不許亂來,快點把槍收起來!”
王盛昌大怒道:“現在是警察辦案,輪不到別人插嘴,都-他-媽的給我住口!”
“警察辦案?”一個從車上下來的中年人冷笑:“你們定清縣就是這樣辦案的?好,我倒要問問俞承開,他是怎麼領導部下的!”
聽對方提到了分局長的名字,王盛昌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不過他並沒有放下槍,只是轉過頭問了一聲:“你是什麼人?”
“這是我的證件!”那中年人把證件遞給王盛昌帶來的一個警察。
那警察接過來看了一眼,嚇得差點把證件扔到地上,連忙恭恭敬敬地用還給對方,然後敬了一禮大聲道:“李廳長,您好!”
聽手下稱呼那人“李廳長”,王盛昌更加不安,連忙大聲問手下:“他究竟是誰?”
那警察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結結巴巴地道:“王,王隊,這位是省廳的李……李承澤廳長。”
沒想到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會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王盛昌也是大驚失色。他可不敢當面違背李承澤的命令,連忙把槍收起來敬了一禮道:“李廳長好!”
李承澤可沒給王盛昌好臉色看,立刻命令身後的年輕人:“下了他的槍,銬起來!”
“是!”和李承澤一起下車的年輕應了一聲,乾淨利索地沒收了王盛昌的佩槍,緊接着一副鋥亮的手銬就銬住了他的雙手。
面對警察廳的副廳長,王盛昌不敢有絲毫反抗,但當他的雙手戴上冰冷的手銬時,還是忍不住大聲叫屈:“李廳長,我做了什麼了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