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翀趕走了風間澤之後,並沒有再請其他的私人保鏢過來,而是加派了自己的手下,將整個御景園的別墅圍的水泄不通,生怕喬南溪再動逃走的念頭。
喬南溪最近這些天,連房間都不邁出一步,飯更是吃的少的可憐,那幫保鏢都在私下議論,“你們說老闆一面金屋藏嬌,一面又出去另覓新歡,既然有了其他的女人,那這頭的就別要了,何必費人費力的叫這麼多人在這兒守着呢?”
另一人道,“這你就不懂了,聽說老闆的新歡就是個新晉女星而已,這種女人,老闆圖個一時的新鮮,想要有多少就有多少,而金屋藏嬌的又能有幾人?”
“再者說,喬小姐的能耐你們也不是沒見到,這樣的女人,那就是胭脂馬,一般的男人能駕馭的了嗎?也就是老闆纔不怕這種渾身是刺的野玫瑰。”
“哎,關鍵我們這幫人在這兒守着,真是成天的提心吊膽啊,保不齊什麼時候,喬小姐又想逃了,我們是打也不能打,看也不能看,就是多說兩句話,怕都是要被老闆給殺了……”
“行了,就別抱怨了,如今喬小姐每天閉門不出,飯都不吃多少,你看她虛弱成什麼樣了?別說是跟我們硬碰硬,就是我們放她翻牆出去,她怕是都翻不上去了。”
喬南溪在夜翀離開的前幾天,根本就是滴米未進,怕保鏢聯繫夜翀,把夜翀給叫過來,她這才勉強吃下幾口東西,不過跟之前相比,她這明顯就是在慢性的消耗體能。
喬南溪不是想死,更不是那些保鏢私下裡說的那些,因爲夜翀有了新歡,她是氣得吃不下東西,她只是……想要逃走而已。
但是逃走總要有個逃走的方案,既然硬碰硬不行,她還得兵行險招,出點其他的點子。
喬南溪看到新聞上說,夜翀被記者拍到出現在機場,是要飛美國,她已經算好了時間,夜翀一旦上了飛機,那就是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中途如非必要的緊急事件,根本不可能迫降。
她就是要利用保鏢聯繫不上夜翀的這段時間,逃離這個地方。
連續一個禮拜每天只吃幾口東西,喝幾口水,喬南溪有一種連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糖上的錯覺。
她自知體力已經極度消耗,如今但凡有個頭疼腦熱,那都是將她擊垮的重要原因。
夜翀剛剛上了飛機,喬南溪便從樓上下來,客廳中的保鏢看到她,立馬做全城戒備狀。
喬南溪只是默不作聲的往後庭走去,站在溫泉池旁,她開始脫衣服。
後庭看守的保鏢們見狀,立馬清一色的轉過身去,喬南溪邁步進入溫泉池。
池水始終維持在恆溫四五十度的樣子,很是舒服,喬南溪靠在一處,咕咚嚥了口口水,連撐着身子坐在這裡都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情。
她在溫泉池中泡了半個小時的樣子,然後穿上衣服,重新上樓。
負責看守的保鏢簡直就是死裡逃生一般,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喬南溪上樓之
後,她打開房門和窗戶,然後坐在通風口的位置,穿着一件背心和短褲坐在地上。
一陣涼風灌入,她瞬間覺得頭皮都麻了。
二樓平常如果不是喬南溪叫人,保鏢們是不會上來的,喬南溪就這樣在地上坐了幾個小時,就連什麼時候暈倒的都不知道。
晚餐的時間,保鏢上樓去叫喬南溪,但是一走到門口,發現房門是開着的,他定睛往裡面一看,一眼便看到喬南溪躺在地上,保鏢嚇得大驚失色,剛要邁步進去,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趕緊朝着樓下喊道,“文哥,文哥,不好了,喬小姐暈倒了!”
不多時,只聽到一陣腳步聲,好幾名保鏢一起上來,打頭的人叫做衛文崢,他是夜翀手下的得力之人,上次也是他將喬南溪和風間澤之間的不尋常,透露給夜翀。
衛文崢跑到主臥門口,看了眼倒在屋中地上的喬南溪,他趕緊快步衝進去,然後從牀上扯過一條毯子,蓋在喬南溪身上,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一邊的牀上。
幾名保鏢臉上都是說不出的緊張和慌亂,衛文崢伸手探了下喬南溪的額頭,隨即轉頭道,“怎麼沒人發現她暈倒在這裡了?”
保鏢委屈的回道,“文哥,平時二樓沒人敢上來啊。”
衛文崢眉頭一簇,沉聲道,“你們先在這裡看着,我去聯繫阮醫生。”
四名保鏢站在屋中,一動不動,待到衛文崢走後,其中一人壓低聲音道,“剛剛……文哥是抱了喬小姐是吧?”
對面一人道,“你少胡說,擔心文哥拔了你的舌頭!”
衛文崢打給了阮呈閱,阮呈閱最快時間趕到,他給喬南溪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立馬沉着臉道,“你們怎麼把她看成這樣的?!”
其餘的保鏢都是一聲不吭,微垂着視線。
衛文崢開口回道,“阮醫生,喬小姐怎麼樣了?”
阮呈閱臉色難看的道,“重感冒加傷風,體溫都快燒到四十度了,身體虛弱,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現在馬上要送醫院,我在這裡沒辦法替她治病。”
話音落下,衛文崢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回些什麼。
阮呈閱看向衛文崢,出聲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找人開車送她去醫院啊!”
衛文崢出聲回道,“阮醫生,夜先生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喬小姐不能出這棟別墅一步。”
阮呈閱聞言,忽然暴躁的指着喬南溪道,“你看看,這人都成什麼樣子了?你是不是想看着她死?”
說罷,見衛文崢仍舊不爲所動,阮呈閱氣得沉着臉道,“算了,算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不要讓我個醫生來做決斷,反正我的話是放在這兒了,喬南溪的病,不去醫院,我治不了,你們自己看着辦。”
阮呈閱邁步便往主臥的門口處走,走了幾步之後,身後忽然傳來衛文崢的聲音,“阮醫生。”
阮呈閱停下腳步。
衛文崢走到阮呈閱面前,開口道,“阮醫生,我是夜
先生的貼身保鏢,我有我的使命,如果沒有夜先生的命令,我私自叫人將喬小姐帶出別墅,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擔待不起。”
阮呈閱看着衛文崢,他出聲道,“你自己不會看嗎?她現在那副樣子,你覺得她是能跑得了?還是逃得掉?你們一幫大男人守着她,結果卻把她守成了這副德行,我怕是她出了丁點的差錯,夜翀回來首先就是要了你的命!”
阮呈閱不是威脅,而是如實的講。
衛文崢聞言,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這些天守在這裡,可是親眼看到夜翀對喬南溪是怎樣的在乎,如果真因爲他的決斷而耽誤了喬南溪的診治,那麼就是阮呈閱的那句話,怕是夜翀回來,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他。
短暫的遲疑過後,衛文崢出聲道,“阮醫生,如今夜先生在飛機上,不能接電話,將喬小姐送往醫院的這個命令,我就私自做主了,不過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
阮呈閱冷着臉道,“你放心,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會跟夜翀說,不會讓他算到你的頭上。”
聽到了這句話,衛文崢這才命人將喬南溪抱到樓下,然後親自開車送喬南溪和阮呈閱去醫院。
喬南溪在路上燒的都說了胡話,阮呈閱拿着冰枕給她降溫,不由得皺眉,壓低聲音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倔?我都叫你有什麼事情,跟夜翀好好商量的。”
喬南溪緊閉着睫毛,不知是不是夢中夢到了什麼極其難過的事情,她的眼淚從睫毛之下大滴大滴的涌出來,還很低聲音的道,“牧原……”
阮呈閱沒有聽清楚,所以側耳道,“你說什麼?”
喬南溪緊抿着脣瓣,不再吭聲。
阮呈閱嘆了口氣,隨即對開車的衛文崢道,“夜翀叫你們看着她,沒叫你們這麼對她吧?”
衛文崢一邊開車,一邊回道,“阮醫生,你是知道夜先生是什麼樣的人,他心中在意的人,我們怎麼敢怠慢?只是喬小姐花樣極多,我們也是防不慎防,男女有別,我們還能24小時的貼身看護嗎?”
阮呈閱並不買賬,“有時候我就覺得什麼樣的老闆帶出什麼樣的下屬來,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心跟石頭做的一樣,一幫大男人看着一個女人,竟然還把她看成這幅德行!”
衛文崢面不改色的回道,“阮醫生跟喬小姐是有些交情的,我還想這次喬小姐醒了的話,阮醫生勸一勸她,別讓她糟踐自己的身體,這樣她難受,我們也難做。”
阮呈閱聞言,哼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的。
喬南溪被送到了附近的一傢俬立醫院,阮呈閱全程陪着她,衛文崢也是怕出事,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喬南溪。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很是詫異,讓兩人在病房外守着,但他們卻都是不肯。
護士出聲問道,“你們是她什麼人?”
阮呈閱面無表情的道,“私人醫生。”
衛文崢則沉着臉道,“關你什麼事?看你的病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