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以沫的到來讓沈澈措手不及,兩個娃娃最近有點鬧特別不好帶,他特地向部隊告假回來照顧孩子,順便也想找個合適的女人將孩子託付出去。
雖然有邢斌一直都在看護着他調養身子,可他心裡清楚,最近身體很多地方都不太舒服,感覺做什麼都力不從心,恐怕是邢斌的治療方案失敗了。
孩子!
他沈澈此生別無所戀,唯一的牽掛就是自己的一對雙胞胎兒子!他一向是個喜歡小孩子的人,當年知道樑小濡懷孕了,他也是興奮得跟樑少預定下了,要做孩子的乾爹!
如今,他可算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這身體……
樑以沫輕笑:“阿澈,莫非還在怨我?”
沈澈回頭看了看在客廳穿着開襠褲搭積木的非離和航航,又緊張的看了看樑以沫,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僵在了那裡。
樑以沫一蹙眉:“怎麼?拋開這也是我公寓不談,大老遠的來到這裡,也不邀請我進去坐坐?難道你們北京人都這樣?”
沈澈尷尬的笑了笑,無奈的鬆了手:“呵呵,我……家裡孩子多,不太方便。”
樑以沫不理他,邁着大長腿拎着禮物袋就走了進去,見到兩個粉妝玉雕的小娃娃,一愣。
小非離正坐在小板凳上搭積木,拿着一塊舉棋不定想不好放在那裡,聽見有陌生人來着,轉頭一挑眉毛,那一瞬間的神情,像極了誰的翻版?
樑以沫心裡“呼啦”一下子,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古怪的感覺。
“這……”
他見過兩個孩子的照片,卻從未真正的打過照面,今天是第一次,沒想到心頭竟然會這般震撼。
小非離顯然對他很好奇,不過看他一副高冷的樣子很難接近,並沒有動,而是淡定的將手裡的積木搭了上去,沒鳥他。
沈澈擦了把臉,輕聲介紹:“那是老大,非離。”
樑以沫緩緩的點點頭,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操特孃的,他是中邪了不成?剛剛竟然有一瞬間超級嫉妒阿澈!
他把心頭對孩子的好感歸結爲兩個孩子的名字上,一年半年,沈澈非常奇怪的打電話給他:“樑少,我有兒子了!你給取個名字吧!”
他當時非常不相信這一事實,但後來沈澈不斷的給他發孩子的照片,他纔信了沈澈已經有孩子了這個事情,曾經打趣他:“阿澈,沒想到你是咱們圈子裡第一個有孩子的人!”
記得當時沈澈馬上反駁他:“怎麼會我是第一個,你的雨杭纔是第一個吧?”
他沉默了一下,沒有解釋。
認真的思考了片刻,他緩緩吐字:“非離,老大就叫非離吧,沈非離。”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作祟,他選擇了別有深意的“非離”兩字,他自己寬慰自己,是他希望沈澈好好的活着,不要離開。
卻無數次的夢中夢到了一個倩影,抱着他的腰哭訴:“非離即不離,以沫,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他還想說老二的名字,被沈澈一句話給嗆了:“你表現不好,老二的名字不用你取,我忙,掛了。”
當時他一頭霧水,猜測是沈澈還記仇他將他踢出紅銳的事,想想,笑着搖了搖頭。
阿澈還是善良的,沒了前途,卻還讓他給大兒子起名,不錯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好歹阿澈自己這當父親的,也得親手給一個兒子取名是不是?
他根本做夢都沒想到,老二的名字也不是沈澈取的,給航航取名的是一個女人!
孩子滿月那天,沈澈喝了點酒,然後給正在做實驗的樑小濡打了電話:“給老二取個名字吧。”
樑小濡一愣,想了想,哽咽着說:“羽化星辰歸靜夜,人在心海思歸航!羽航……就叫他羽航吧……”
沈澈輕嘆:“好。”
樑小濡很感激沈澈能這麼做,又鼻音濃濃問道:“那大的呢?他叫什麼?”
“非離。”
沈澈說完就掛了電話,並沒有多嘴孩子名字是誰給取的,不過他心裡卻翻着白眼唾棄這兩個人。
“羽航,雨杭……看來這兩個人是跟這兩個音節幹上了……到底是一家子,還真想到一塊兒去了!”
過程太狗血,但是他腦子卻沒在乎那麼多,樑雨杭在涼城受盡了衆人寵愛,他卻沒去多看一眼……
因爲他知道,那個孩子來得蹊蹺。
據他所知,在樑少和小濡剛分手的時候,許煙雨趁着樑少剛出院,某夜摸上了樑少的牀……
聽說事後的清早,樑少看着衣不蔽體的許煙雨,又淡淡看了眼牀上的落紅,什麼都沒說。
不過再後來,樑少對那孩子卻是極好的,不同於他將許煙雨當成養育孩子的保姆和花瓶擺設,他對孩子是用真心來疼的。
眼下,奇怪的是,樑少用比看樑雨杭更熱切的目光看着非離和航航,那熾熱的眼神兒,簡直要把非離打包帶走!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黑着臉:“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看我?”
樑以沫很不給面子的冷掃他一眼:“少臭美!我是來看乾兒子的,你有什麼好看的?”
沈澈的孩子,自然就是他的乾兒子。
冷不丁的大長腿一癢,一個小肉球兒噘着嘴呆愣愣的仰頭看他,奶聲奶氣的叫道:“爸爸!爸爸!”
樑以沫心底一抽,手誤無措的看着沈澈。
沈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我經常給他們看你的照片,非離和航航都知道你是他們的乾爹,幹----爸爸!”
他那個“幹”字故意咬了重音,橫豎都有種諷刺的味道。
樑以沫卻欣喜若狂,直接將航航扛在了肩頭,又伸手把一臉淡定的非離也抱在懷裡:“哈哈……兒子!阿澈!兩個都是兒子!你小子,竟然走了之後就再不回涼城了,也不把孩子帶來讓我們瞅瞅!”
他高興得好像是自己得了兒子是的,這讓沈澈很不爽,忍不住慫他一下:“你得意什麼?不是家裡有個嬌貴的小公主麼?”
樑以沫將非離和航航放在自己的左右膝頭,眸色一沉,短暫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