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孕跟我有什麼關係?”
樑小濡一陣心痛心慌,卻硬着頭皮撐住了,她不想在樑寶鏡面前表現的太沒風度。
“跟你有什麼關係?呵呵,我告訴你,這關係可大着呢。。。”
咕嚕嚕。。。
咕嚕嚕。。。
樑寶鏡費力的滾動着車輪靠近樑小濡,在離她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來揚起那張巴掌大的憔悴小臉,得意的笑着:“小濡姐,我聽沈澈哥哥說你也懷孕了?怎麼辦呢?我們這肚子裡的孩子,可都是一個爸爸。。。”
樑小濡身子劇烈的一顫,雖然知道樑寶鏡懷孕肯定和樑以沫有關,但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難道她和樑以沫分手不到一個月,他們就?還是他們走在一起根本就是她和樑以沫還沒有分手的時候?
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有種被最愛的人深深背叛的痛楚。
樑寶鏡睜圓了眼睛冰冷的看着她:“你跟以沫分開都一個多月了,現在說自己懷孕了,是以沫的孩子,誰信呢?你肚子的孩子不清不楚極有可能是個假的!而我肚子裡的,纔是真的,以沫的孩子!”
“不!不會的。。。以沫他不是那種人。。。”
樑小濡呆愣愣的坐在了噴泉邊緣,不敢去想那些污穢不堪的畫面。
一個月!
和樑以沫分手才一個月!
他怎麼可以連孩子都搞出來了?
心臟全都扭曲成一團兒,皺巴巴的,痛得舒展不開。
樑小濡再也坐不住了,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手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弓着身子,眼前一黑,腿也發軟,一屁股摔倒在地。
她的眼疾又犯了,視物也越來越模糊,只能判斷樑寶鏡所在的大致方位。
樑寶鏡見着她這麼失態,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一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邊自豪又得意的回憶着:“那夜在瓦罕山頂。。。以沫來了。。。雖然風大雪大,但是抵抗不住我們的熱情,我記得那種身體碰撞靈肉結合的感覺,一輩子都不會忘。。。還有,那天的月亮特別紅特別紅,我也被他抱得特別緊。。。他似乎是愛極了我,巴不得把我融入到靈魂深處,我抵擋不了也不想抵擋,和他糾纏在一起。。。知道嗎?當時我心裡只有四個字:得償所願!”
原來那夜是這樣的,見着渾身是傷的樑寶鏡,樑以沫悲憤交加再也把持不住了,終於認清了自己畢生所愛。。。難怪等她趕來的時候,只看見他緊緊抱着樑寶鏡的身子,決絕的上了直升飛機,原來他是挽救了自己的女人啊!
樑小濡已經被說得亂了心智,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的悲鳴着:“不要說了!你跟他的事,不要說給我聽!我不想聽!”
“樑小濡!我偏要說!你以爲你是誰?女王嗎?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就算是以沫現在回頭來找你,也不過是爲了你肚子裡不清不楚的孩子而已!”
“你住口!”樑小濡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她的眼睛視力急劇下降,根本看不清楚樑寶鏡的輪廓了,這讓她更加緊張悲憤,哭道,“樑寶鏡!你真的愛樑以沫嗎?難道你就靠這麼背後詆譭他來愛他嗎?”
“樑小濡!”樑寶鏡似乎發現了她現在的異常,皺着眉頭去試探自己的判斷,果然,樑小濡不停的轉身尋找聲源,難道她的眼睛。。。
樑寶鏡那對死魚眼終於動了動,閃着別樣的詭詐的神采。
她輕輕推動自己的車輪,漸漸的朝那三級臺階靠近。
“我真的愛以沫的,你成全我們吧,永遠不要再去糾纏以沫!更不要拿孩子當藉口讓他負責讓他愧疚,求你了!”
樑小濡冷笑,目無焦距的回答:“你放心!我會如你所願!”
樑寶鏡指着自己邊上的臺階說着:“是嗎?那你就走吧,我們再也不見!”
樑小濡尋着她的聲音,停住了腳步。
樑寶鏡幽幽道:“你走吧,從我身邊走吧,我們這輩子就兩清了。。。”
樑小濡摸着自己的肚子,擡頭目無焦距的看她:“你說得對,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樑以沫的,所以也請你轉告他,別再惦記和他不相干的孩子!”
毫無留戀的從兩寶鏡身邊走過,不料那裡並不是平地,而是臺階,她一腳踩空,驚呼着朝地上摔去。。。
二院裡,躲在暗處的許茹芸見樑以沫和玉雷終於走了,趕緊戴上墨鏡又去了姚盛陽的病房。
她剛進去,病房門口就站着一箇中等個子的平頭青年,鄭毅看了看門牌號碼,嘴角陰森的一笑。
裡面,就聽姚盛陽一聲暴怒:“你來幹什麼?我們已經結束了!滾!”
“不!盛陽你不要生氣,聽我慢慢說,我在家裡想了很多很多,腦子裡全都是和你在一起溫馨又浪漫的畫面!盛陽,你還記得我們在山頂一起看日出嗎?記得一起潛水去看海底的珊瑚嗎?記得午夜在兒童樂園夢幻摩天輪前幸福的擁吻。。。”
許茹芸一步步的靠近病牀,細心的觀察着姚盛陽的臉色。
“不!許老師!對我來說,你只是我曾經的一個老師,其他的,什麼都不是了,你走吧,不要等我把醫生叫過來,那樣大家的臉面都不光彩!”
姚盛陽冷着臉。
“盛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再這麼對我,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愛情。”
“許老師!請注意你的形象!不要讓我小瞧了你!你離開我離開的徹底和決絕一點,或許我日後回想起來還會有一絲悵然,否則就只有厭煩和噁心!”
門外,鄭毅將對話都聽了個乾淨,眼睛裡是一絲辯不明白的神采,心底對許茹芸又憎惡了幾份!
“你是哪個病房的?”
他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一個美麗的冰山美人般的醫生兩手插袋看着他,那眼神很犀利,從頭到腳審視了個遍。
蘇信身邊的小護士見着鄭毅大驚,然後跟蘇信咬耳朵:“蘇醫生,他就是那個感染了hiv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