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許可是背對着霍準的,所以,這會兒他想要親到許可很是費勁,也不得不弄出稍微大點兒的動靜兒。
霍準半撐着身子,一隻大手緩慢的伸向許可,壯着膽子試圖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平躺。
可是,就在他的手幾乎已經觸碰到女人身上睡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動作。
吸氣……吐氣……
再吸氣……再吐氣……
終於,在不知反覆多少次之後,霍準橫了心,一不做二不休。
霍準決心很大,可手觸碰到許可肩膀的時候,卻是異常的溫柔。
一隻手着實費力,霍準乾脆緩緩坐起身,雙手一起用力,緩緩將背對着自己的許可扳了過來。
睡得真是夠沉的,這樣都沒有點兒反應?
就她現在這樣兒,估計是把她丟到大街上賣了她都毫無察覺。
霍準覺得剛剛還擔心吵醒她的自己着實可笑,現在好了,開始擔心吵不醒怎麼辦。
一時間,霍準腦子裡飄出個問題。
就他媳婦兒這沉沉的睡眠,他得費多大的勁兒才能親醒?
時間靜止了一般,霍準俯身幽幽盯着牀上睡得很沉的小女人,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睡顏,一筆一筆,一寸一寸。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不知何時,他已經俯身,薄脣就這麼湊上了去,開始用自己的脣繪着她精緻的脣形,然後一點一點的加深這個吻。
牆上的掛鐘分針不知道轉了有幾圈,原本只有呼吸聲的房間突然傳出許可的一聲淺聲。
“嗯……”
許可是因爲呼吸不暢憋醒的,精緻的眉心這會兒皺出兩道淺淺的線。
覺得自己嘴巴和鼻子都被什麼東西給堵上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許可眼睛都沒睜就伸手去推堵在自己臉上這個礙事兒的“東西”。
妨礙她睡覺。
可手伸出去之後……
等等!
她摸到了什麼?
好像是一張臉!
許可倒是沒有被嚇到,半夢半醒的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這是夢?
睡得昏昏沉沉的她當真是有點搞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了。
處於清醒和睡夢的中間,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夢見接吻了,男主角的樣子十分清晰,就是霍準。
夢裡,她已經被親的快要沒有呼吸了。
稍微有了那麼一點點可憐的清晰意識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現實中被被子捂住了鼻子和嘴巴,所以才覺得呼吸不暢。
畢竟,此時她怎麼可能和那男人接吻呢?
只能是做夢。
現在又摸到這麼一張臉,迷糊的許可覺得自己是還沒有夢醒。
動作停頓片刻,她不想睜開眼,生怕一睜眼夢就真的醒了,然後開始一點點用雙手感受着這張臉。
但是,此時她身上異常清醒的男人可就不這麼想了,再也沒有了旖旎的心思,取而代之的是緊張和冷汗。
看着已經有了動作像是清醒的女人,霍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安安靜靜的等着,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卻不想,身下一直閉着眼睛的小女人在將他的臉反覆摸了幾遍之後,突然就捧起他的臉,主動將脣瓣重新湊了過來。
“!!”
霎時,霍準激動的呆住了,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終於吻上男人的脣瓣,許可發出一聲淺淺的滿足嘆息聲,心想:這感覺也太真實了吧?
正是她思念已久的感覺。
是他沒錯,就算不睜眼也知道。
只是用手描繪他的臉部輪廓,從額頭到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後是嘴巴和下巴,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這種熟悉感,讓許可激動的哽咽。
這段時間因爲思念成狂,這樣的夢她沒少做過,可從沒這樣真實過。
既然現實中不能與他這樣,那在夢裡就盡情放肆吧。
室內氣溫不斷攀升,加上暖氣一直充足的供給着,這會兒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還處於半夢半醒的許可本能的伸手去扯掉身上的睡衣,不太舒服。
霍準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幫了她一下,然後兩人重新抱到一起。
再度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聲,許可抱住男人結實的肩膀,低低說了句,“我好想你。”
霍準再一次的震驚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果然是月黑風高好辦事?
可這……
說實在的,霍準不太相信這是他媳婦兒的正常表現。
正常情況下的她,不太可能是這樣的。
可不管怎樣,這會兒的他只想享受當下,在她額頭落下重重一吻,然後滿足的回道,“我也想你。”
這會讓,霍準只是安分的抱着許可並沒有做別的,因爲知道她懷孕了,一直剋制着。
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又是那樣溫柔繾綣,透過耳膜直直衝進了許可的心裡。
她想哭。
下一秒,她真的就哽咽了,有一滴眼淚從閉着的眼睛腫流出,順着眼角流到耳朵裡。
這會兒霍準正閉着眼睛抱着她,沒注意到她的眼淚,卻後知後覺察覺到她身體的輕微顫抖。
這一下,霍準的心猛地揪到一起,迅速正眼問道,“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借這個勁兒,許可想在夢裡將內心多日以來的委屈全都發泄出去。
她往霍準懷裡又鑽了鑽,道,“都怪你……都怪你……讓我傷心……”
聽着女人斷斷續續的哽咽聲音,霍準的心越揪越緊,眉眼間盡是自責,“是,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男人的聲音溫柔的能出水,許可委屈的情緒卻是越來越洶涌了,好像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似的,竟是縮在霍準懷裡低低哭了起來。
霍準驚慌失措,一下一下的安撫着小女人的背部,道,“老婆,真的對不起。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傷心了,一定不會了。”
“都怪我,全都怪我。我發誓,如果我再讓你受傷害的話,就讓我再也得不到你的愛。”
“……”霍準語無倫次的說了很多很多,許可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最終帶着濃重的鼻音說了句,“夢裡的你比現實中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