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許可一早就料定了霍準會有這種反應。只是,比她預料到的還要更加生氣而已。
送走了服務生,許可關上門,笑意盈盈的推着餐車走到餐廳,假裝根本沒看出霍準在生氣。
不僅如此,她還不忘火上澆油的解釋着,“四少,是這樣的,我剛纔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前臺。像是我們住的這種豪華套房,都是有免費的一日三餐供應的,不吃也浪費了不是?”
許可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霍準怒目瞪着她,周身的怒火燃燒成了熊熊大火,恨不得將她燒成灰燼。
但是,許可還是不怕死的開口,眼神十分無辜,“您嫌他們的飯不乾淨,但我不嫌啊,您不吃那就我來吃好了。房費那麼貴,贈的東西更不能浪費啊。”
許可的語氣十分大義凜然,說的好像替霍準擋了一箭似的那麼英勇。
小嘴兒真能說!
此時,霍準的臉色已經鐵青了,難以形容的難看,面色陰鷙的盯着許可。
許可的心裡卻是笑開了花兒,憋笑憋的肚子都痛了。
現在他該知道被人反將一軍是多麼難受了吧?活該!
剛剛可是他自己說的,外面的飯不乾淨。現在就算他想吃,也沒臉了吧?
“您繼續吃麪啊,您吃您的,千萬別管我,我這端上桌也馬上開始吃了。”
許可笑的別提有多甜了,還帶着幾分得逞後的奸詐。
此時,她的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
渣男臉色越是難看,她就越是爽歪歪,全身的每個細胞都通透了。
說完,許可真就不再看霍準一眼了,開始擺弄自己的美味佳餚。
等着她將這足足兩人份的大餐端上餐桌之後,她的肚子也已經餓的咕嚕嚕了,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她心裡還在想着,一定要吃的誇張一點,吃的特別香,氣死這個萬年王八蛋。
然而,事實證明,許可真的是小瞧霍準這個男人了。
她纔剛拿起筷子,還沒來得及碰上美味佳餚,纖細的手腕兒就被霍準的大手一把攥在了掌心,十分用力。
手動不了了,許可皺起眉頭,有些不爽,“怎麼了?您也想吃了?”
霍準怎麼會聽不出許可是故意的?
此時,他的臉色早已恢復如常。
這麼嫩,還敢跟他鬥?
幽幽的盯着許可兩秒,霍準這纔不疾不徐的開口,“你今天要是吃了,就滾出去住。”
霍準聲音淡淡的,根本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次,許可炸毛了,怒視着他,“爲什麼?”
“你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你又能幹淨到哪裡去?我不會和不乾淨的東西一起住。”
霍準冷冷睨着許可,眼神兒中的嫌棄十分明顯,好像她真的多不乾淨似的。
許可這次抑鬱了,憤恨的盯着霍準。
你纔不乾淨!你纔是東西!
不對,你就不是個東西!
心裡罵了千萬遍,許可也還是惡氣難消。
只聽霍準繼續慢條斯理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許可還是不說話,眼神兒裡的憤恨更加明顯了幾分。
但霍準也並不在意,只繼續說自己的,“第一,帶着這些東西滾出去吃,吃完了也不用再回來。第二,將這些東西立刻倒掉,我勉強準你繼續住在這裡。”
三分鐘後,吃飽喝足的霍準悠閒愜意的看着許可忍痛將剛剛送來的美味佳餚一一倒掉。
看着這小女人苦大仇深的小臉兒,他彷彿看到了她正在滴血的小心臟。
全部倒掉後,許可幽怨的盯着垃圾桶看了兩秒,重重的嘆了口氣,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兒。
然後,她才認命的重新去冰箱拿食材,再給自己做一份晚餐。
許可吃飽喝足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候後了。
儘管已經吃飽喝足,但許可還是很難從失去美食的痛苦中走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她蔫蔫的走到霍準跟前,懶懶的開口,“你要是暫時不用衛浴間,我就去洗澡了。”
此時,霍準正靠在沙發上看着財經頻道。
許可的話他是聽到了,但卻看都沒看她一眼,更是沒有任何迴應。
不服氣的撇撇嘴巴,許可也不和他當面較真兒,只當他是默認了,彆扭的轉身去了衛浴間。
許可前腳才進了衛浴間,霍準的電話後腳就響了起來。
毫無疑問,當然是許小寶小盆友。
可可不在家,他又可以放肆了,神經大條的暖暖纔不會在乎他在幹嘛。
“今天這麼早?”霍準的語氣十分愉悅。
一來二去,一大一小男人的相處模式竟然詭異的接近了哥們兒,就差稱兄道弟了。
那頭的許小寶今天心情似乎也不錯,酷酷答道,“今天沒什麼重要安排,所以就早點嘍。”
聞言,霍準失笑不已,他是有多忙?
一大一小的男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而衛浴間裡的許可,滿腦子想的也是這一大一小的男人。
想霍準,是在想要怎麼防着他。想許小寶,當然是因爲惦記,也在琢磨什麼時候偷偷給他打個電話。
儘管她知道,她兒子獨立性很強,有她沒她都能將自己照顧的很好。
半小時後,在許可確定已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沒有露任何不該露的地方的時候,才慢吞吞的裹着浴袍出了衛浴間。
聽到開門的動靜兒,霍準下意識就循着聲音望了過去。
只是一瞬,他就愣住了。
許可身材纖細,女人該有的曲線卻是一點都不含糊,尤其露在外面的那兩截光滑白皙的小腿,泛着瑩白的光澤,十分誘人。
因爲剛洗過澡,她白皙的小臉兒透着粉紅,烏黑亮麗的長髮乖乖的披散在腦後。
最主要的是,因爲剛剛洗過澡,許可忘記了戴那用來遮美的黑框眼鏡。
如此,她一張生動俏麗的小臉兒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闖入了霍準的眼簾。
許可自然注意到了霍準那帶着火花兒的目光,一下就變得更加尷尬。
男人有那種目光代表着什麼意思,她不是不知道,只好假裝看不見,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自然點。
然後又將身上的浴袍攏緊了些,擺出一副良家婦女的模樣兒。
霍準這纔回過神,竟然覺得喉嚨發緊的厲害,匆匆和電話那頭的許小寶小盆友說了句,“先掛了”。
然後,就切斷電話將手機丟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