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入耳,凌寒的眉心不悅的擰起來。
下一秒,就門外就傳來了羅晴嬌滴滴的聲音,“寒,你睡了沒有?”
“……”
凌寒當即一臉黑線。
這麼問,他該答睡了還是沒睡?
哪怕是隔着屏幕,溫暖都感覺到對面男人的不爽了,那臉黑的都可以用來做墨汁了。
壓低了嗓音,溫暖小聲兒說着,“去吧,去開門。”
聽到手機裡傳來女人的聲音,凌寒看向屏幕,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她那一張看好戲的臉,頓時恨得牙癢癢。
凌寒沒說話,但看向溫暖的眼神兒卻警告性十足。
外面的羅晴沒聽到裡面有動靜兒,又是敲敲門,耐心的問了句,“寒,你睡了麼?沒睡的話我可以進來麼?”
透過下方的門縫兒,她分明看到這房間裡還是有光的,說明凌寒根本沒有睡覺。
“去開門吧,我肯定,你不開門她是不會走的。”視頻裡的溫暖‘好心’的提醒着,嗓音依舊壓得很低,以至於外面的羅晴什麼都聽不見。
溫暖說的,凌寒又何嘗不知?
前幾天這種情況也不是沒出現過,有過一兩次,但他都假裝睡着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但今天怕是不行了,房間裡的燈還沒來得及關。
悄無聲息的進了衛浴間,凌寒衝着視頻裡眼巴巴的小女人道,“我先掛了,打發了她馬上找你。”
“等等!”
看着男人已經進了衛浴間,溫暖說話也不拿捏着了。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她淡定的開口道,“不許掛斷,就開着,你把手機扣着放在牀頭櫃上,我要聽。”
男人不解,“有什麼好聽的?”
在凌寒的思維中,他真的覺得沒什麼好聽的,無非就用最多半分鐘的時間將門外的女人打發了就回來,有什麼聽的意義?
但是,他這句話聽在溫暖口中卻是不一樣了。
不讓聽?
不是心虛就是有鬼!
“我就要聽,怎麼,心虛了?”視頻裡的溫暖已經鼓起了腮幫子,明顯不高興了。
而且,是很不高興。
凌寒依舊不解,但看到女人氣鼓鼓的模樣兒,還是耐心的問道,“我心虛什麼?”
溫暖撇撇嘴,“不心虛你幹嘛不讓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凌寒終於開了竅,恍然大悟的笑笑,脣角邪魅的勾起,“吃醋了?”
“呸!吃你個大頭鬼啊!”
儘管嘴上不承認,但溫暖的表情早就出賣了她,哪怕是隔着手機都不好意思對上凌寒那灼灼的目光。
頓了頓,她正色道,“我這叫合理監督。”
此時的凌寒眉眼飛揚,十分的好脾氣,“歡迎領導時刻監督。”
“這還差不多……”溫暖從嗓子眼兒擠出這麼一句話,嘴角已經忍不住勾了起來。
“那我去了?”凌寒十分聽話的徵求着領導的意見。
溫暖點點頭,十分爽快,“去吧去吧。”
然而,凌寒還沒走兩步,衛浴間的門都還沒打開,只聽……
“等等!”
溫暖聲音很急,似是想起了天大的事兒。
凌寒格外的耐心,俊臉回到鏡頭前,“嗯?”
只見溫暖一本正經的訓導着,“先去穿衣服,你這樣像什麼話?不行不行,太誘惑了。”
看的她都快流口水了,更別說一直對凌寒虎視眈眈的羅晴了。
只要想到凌寒現在這副樣子會被羅晴看到,溫暖心裡就一陣難受,比自己被人看光光還要難受。
卻不料……
男人突然就不急起來,幽幽道,“你也被誘惑到了麼?”
看着視頻裡男人不懷好意的笑容,溫暖小臉兒一陣發熱,故作咬牙切齒道,“還不快去穿衣服?”
“這就去。”凌寒笑笑,人已經從衛浴間開門出來。
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凌寒就進了更衣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休閒裝,十分保守。
去開門之前,凌寒還不忘拿起手機讓視頻裡的小女人看看自己的行頭是否合格,雖然無聲,但動作明顯。
仔仔細細打量一番之後,溫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擺擺手,意思是在說:去吧去吧。
重新將手機扣在牀頭櫃上,凌寒才走去開門。
門外的羅晴幾乎是貼在門上聽着房間裡的動靜兒,隔幾秒就敲一下門。
終於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忙不迭的直起身靜靜等着門被打開,緊張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房門被拉開,房間裡明亮的燈光瞬間打在羅晴的身上。
眼前的一幕,着實的刺痛了凌寒的雙眼,下意識淺淺眯起來。
只見,眼前的女人一身粉色絲綢吊帶睡衣,睡衣的料子質地輕薄,幾乎一眼就能看到真空的裡面,若隱若現。
若不是她外面還穿了一件開衫,怕是和沒穿根本沒兩樣。
因爲她是正面對着凌寒,所以她前面的風光還是被凌寒看了個一清二楚。
但也只一眼,凌寒就收回了目光。
哪怕是這一眼,也是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看的,所以不犯錯……吧?
視線回到羅晴的臉上,凌寒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淡淡道,“找我有事麼?”
看到凌寒沒有再往自己身上看一眼,羅晴的眼中不免閃過失落,但很快就勾起脣角,帶着幾分嬌嗔道,“寒,你剛剛乾什麼呢,我敲了好久的門,手都敲酸了。”
“剛洗澡出來,沒聽見。”
凌寒發誓,他已經努力在演了,但就是很難演出對眼前女人哪怕一絲絲的溫情。
更何況,這會兒還被監視着,就算想也不敢了。
看着凌寒還溼者的碎髮,羅晴笑笑,“我猜也是。”
但是看到他身上整潔的衣服,她又不免失落。
這是見她才特意換衣服的麼?否則,難道不應該只圍着一條浴巾麼?
看來,她一時半會兒還是很難真正走到這個男人的心裡。
而且,這男人壓根兒也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突然,她眼睛一亮,看似無害的笑着開口道,“你頭髮還溼着呢,這樣睡覺不好,我幫你吹乾吧。”
一邊說着,羅晴也不給男人回話的機會,人已經繞過他大大方方的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