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遲甩開她,唐果咬了個空,他冷哼,“要牙齒癢想咬東西,可以啃你自己的爪子,不過估計你會被你自己的爪子噁心吐,因爲太臭。”
“韓少遲你這張嘴能不能積點口德!”唐果氣的跳起來指着他,“滾出去!”
他還是喜歡她齜牙咧嘴吼自己的模樣,之前鬱結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當作沒聽到她說的話,越過她很自然的在鞋櫃找拖鞋,找半天沒找到,眯起了眼睛,“我的拖鞋呢。”
“真搞笑,爲什麼我還要留着你的拖鞋?”
“你扔了?”他好不容易平復的怒火又開始漸漸升溫,“所有東西你是不是都扔了。”
唐果有點怕的後退了一步,在尋思着到底要不要對他說是,如果自己說了是,會不會又像以前的很多個時候,被他施暴?
不等唐果說話,韓少遲先笑了起來,“正好,省的我收拾了。”
“你什麼意思?”
他一副看神經病的看她,“你腦子壞了嗎唐果?我會留着在你家的證據讓你以後有把柄?早就準備讓人來清理乾淨所有痕跡了,沒想到你挺貼心,主動清理了。”
唐果狠狠一窒,扯了下嘴角,“是啊,我還真怕再有什麼你的東西留在這裡,畢竟過去的舊東西就該扔了,才能換來新的,不是麼。”
韓少遲頓時怒了,“唐果,你說誰是東西!”
唐果聳聳肩,“誰回答就是誰唄,還是說你想說你不是東西?我看你確實不是東西。”
他今天要是不捏死這個女人他就把名字倒着念!
“幹什麼!你放手!”唐果甩開他,被他逼到牆角,重重推了他一下,他一動不動,她又用盡吃奶的力氣再次推了他一下,他像一座山,她根本撼動不了,看着他逼近,唐果慌亂了,對他怒吼,“韓少遲你特麼離我遠點,我嫌你髒!噁心!”
……
“髒?噁心?”韓少遲此時的臉色只能用火山來形容了,雙手堵在她兩邊,截斷了她的退路,望着她冷笑,“你嫌我髒?嫌我噁心?”
唐果別開腦袋,推着他胸膛,從牙縫裡蹦出來,“是的!”
下一秒她被他捏了下巴被迫看向他,男人深黑的眸光裡透出她太熟悉的情緒,掠奪的,生氣的,暴怒的,想要撕裂他的情緒,“唐果,你是不是忘記了,躺在我身下的時候,你是怎麼叫的,你是怎麼纏着我的,你是怎麼高潮的,嗯?忘了,是麼?現在有了新歡,嫌我髒了,是麼?嗯?”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唐果卻聽出了其中的滔天怒火,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他的性格她不論怎麼說都很熟悉,如果這個時候再惹怒他,自己八成是會被他施暴,她不想再和他糾纏不清了,所以把自己的脾氣忍了下去,對他說,“你就當我剛纔說的都是錯的吧,我跟你道歉,韓先生,還請你離開,你也不想和我這樣的污點靠那麼近吧?你不也嫌我髒麼。”
韓少遲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狠狠的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放開了她,折身走進了客廳裡,去盡頭那邊的窗子抽菸去了。
這個女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一瞬間讓他暴怒瘋狂,一瞬間又能讓他發泄不出來,該死的女人!
唐果腿軟的站不穩,順着牆壁滑下去,手心裡全都是汗,真是危險的逃脫一劫,這個陰晴不定的國王真的太恐怖了,她要離他遠遠的,遠遠的……
一個在客廳盡頭抽菸,一個逃回了臥室關上門,那麼小的空間,卻咫尺天涯。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死離別,而是明明思念成疾,卻還要說着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一直到晚上將近8點,唐果由於一整天沒吃飯,實在餓不行了,從臥室裡出來,看了看客廳,韓少遲並沒有在窗邊抽菸,而是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手機亂扔在肚子上,長手長腳的伸在了沙發外面,這個脾氣差的男人睡着後像個長不大的男孩,睡姿大大咧咧的,與醒着時候那股張狂邪氣的模樣全然相反。
唐果站了一會兒,然後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手機從他身上拿開放到茶几上,又把他手腳收回進沙發裡,從另一邊夠了薄被過來給他蓋上,他睡的似乎很不安,一瞬間就醒了過來,在見到是唐果的時候,眼神重新鬆了下去,倒回沙發,“唐果,別煩我。”
“好心沒好報,我真是腦子抽了。”唐果嘀咕了一句,轉身就要走,卻又被他一把拉了回去,腦袋按在他胸膛上,唐果掙扎起來,“幹嘛!”
“陪我睡會兒。”怕她拒絕,他又加了句,“就一小會兒。”
男人長長的睫毛緊閉着,聲音低而沙啞,唐果覺得自己腦袋真的是抽了,竟然鬼使神差的不掙扎了,坐在地毯上,杵着腦袋在他身邊,他真的又慢慢的呼吸勻長,睡了過去。
看着他的睡顏,她不知不覺伸了手出去,剛要觸碰上他俊朗的輪廓,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收回了手,就這樣注視着他,這一瞬間,似乎時光停止,時間綿長。
好想就這樣,永遠定格。
一直到將近10點,韓少遲才慢慢醒了過來,因爲他嗅到了香噴噴的味道。
看看身上的薄被,看看被很好的放到茶几上的手機,視線循着香味的來源而去,廚房裡一抹瘦小的身影正在忙碌,心頭涌上來某種特殊的情緒,他下了沙發,朝廚房走去。
唐果正在炒飯,他站在後面,就這樣定定望着她,忽然不敢開口說話,害怕這樣的夢境,會因爲他一句話而全然破碎。
他無所懼怕,君臨於世界的頂峰,唯獨這一刻,非常非常懼怕,懼怕這一切只是一個幻境,只是一個夢,眨一眨眼睛,一切就會重新歸爲原點。
原點是什麼?
她恨着他。
而他,逼着自己排斥着她。
韓少遲真的沒敢眨眼睛,直到眼睛又幹又澀,他才揉了揉眼睛,又很快看向她,她已經發覺了他,正目不轉睛的與他對視着,語氣生疏而客套,“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