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堯,我好痛,真的好痛。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她渴求的看着他。
顧希堯沒有迴應,而是無聲的坐到牀邊,將她溫熱的身體擁在了懷裡。或許她是自作自受,可這樣的情境下,他沒辦法狠下心來不管她。如果沒有遇見他,或許她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懶
她在他懷中窩了一會兒,又突然嚷着餓了。
“你想吃什麼?”
“想吃陳記的老鴨湯,希堯,你買給我,好不好?”她又習慣性的拉住他衣角,怯怯聲的懇求着。
市中心醫院在城南,而陳記卻在城北,一來一回的車程也要一個多小時,顧希堯並不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他銳利的眸子良久的凝視着她,卻並未從她臉上看出絲毫端倪。
“好,我去買給你,你先睡一會兒吧。”顧希堯放開她,然後向門外走去。
房門一開一合,清脆的聲響後,屋內恢復了原有的沉寂。周夢潔虛弱的半靠在牀頭上,伸手抹掉臉頰的淚痕,眸中是一片冷厲,與她蒼白的臉色十分的不協調。
她是真的懷孕了,也的確是剛做過流產手術。作爲一個女人,失去了孩子,她也心痛,也怨恨。只是,爲了除掉林笑恩,她不得不捨棄。
“林笑恩,我要你爲我的孩子償命。”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從枕頭下掏出一支銀白色的手機,撥通了笑恩的電話。蟲
半個小時後,笑恩准時出現在她面前。她依舊是淡然如水的摸樣,只是微微凸起的小腹,一下下刺痛了周夢潔的眼。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周夢潔笑,眸中盡是精銳的光芒。
笑恩淡漠的站在她面前,波瀾不驚的模樣。“我不覺得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
周夢潔吃力的從牀上爬起來,站到她面前。身上還穿着白色的病人服,臉色比紙還要白。而出口的話卻沒有一絲軟弱。
“我想清楚了,我決定離開希堯。”
笑恩沉默不語,等着她的下文。
“我可以離開,但是我需要錢。”
“這些你在電話中已經說過了。”笑恩淡淡的開口。她知道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可她還是鬼使神差的來了。她並不相信周夢潔會真的要放棄,可是,那句離開希堯,真的很誘.人。
“那麼錢呢?”周夢潔雖然虛弱,卻依舊笑得嫵媚。“五百萬對於林總應該是個小數目吧。”
笑恩蹙眉,目光探尋的落在她身上。“真的只是爲了錢嗎?”
“是。”周夢潔說的滿不在乎。
笑恩目光渙散,毫無焦距。像看着她,又好像清澈的眸中茫然一片。“當初你離開希堯,也是因爲錢嗎?”雖然是疑問句,笑恩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周夢潔的臉色更加慘白,咬牙哼了一聲。“是啊,我就是喜歡錢,五百萬,拿了錢我就走人,再也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
笑恩不屑的輕笑,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愛情也是可以用金錢來買賣的。“周夢潔,難道你的愛情就只值五百萬嗎?”
周夢潔的臉色十分難看,身體在微微顫抖,可臉上依舊掛着笑靨。“那是我的事,林總和我只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已。”
笑恩咬了咬脣,臉色也有些蒼白,她完全不懂得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怎樣的女人。金錢在她眼中竟然能取代一切。這不僅是對她自己,對希堯也是一種侮辱。
“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不過和你離不離開希堯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笑恩將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放在她手中,語氣冰冷的幾乎沒有溫度。
周夢潔牙關緊咬,幾乎將手中的支票蜷縮成一團,而眼中卻一閃而過得逞的光芒。屋內很安靜,她仔細的傾聽着走廊裡的動靜,直到聽到清晰的腳步聲。然後,她出乎意料的撲通一聲跪倒在笑恩面前。
“周夢潔,你做什麼,你快起來。”笑恩呆愣住了,伸手想要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卻被她反握住了手臂,那摸樣就好像是笑恩將她推倒了一樣。
“林總,我要的真的不是錢,我求求你,讓我留在他身邊好不好,我不要名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是想留在他身邊,我愛希堯,我真的愛希堯……”周夢潔跪在笑恩腳下,哭的梨花帶雨。
顧希堯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周夢潔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抓着笑恩的衣角懇求着。她的腳邊是一張藍底印花的現金支票。笑恩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樣。
笑恩看着門口處臉色陰冷的顧希堯,他的手中還拎着剛買回來的陳記老鴨湯。笑恩嘲諷的笑,從城南到城北,顧四少還真是上心。
“周小姐,你的戲演完了嗎?”笑恩冰冷的推開她。
笑恩不是傻子,從顧希堯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全部明白了。什麼五百萬,什麼離開顧希堯,統統都是藉口而已,周夢潔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讓顧希堯看到這一場精彩的戲。
笑恩突然想起了顧希堯的話,他總說她有心機,有手段。可是,周夢潔的手段已經不是可怕兩個字可以形容。即便是心愛的人,她都忍心去欺騙去利用。
“林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周夢潔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笑恩無奈的冷笑,周夢潔果然是演戲的好料子。
“恩恩,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顧希堯走到笑恩面前,深邃的眸子精銳的看着她。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漠,明顯帶着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