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魏婉茹的開導,祁雲裳對權均梟多了幾分關注。等到晚上他回房間,她先坐起來問道:“今天都忙什麼了?”
“嗯?”她突然間這樣的態度,讓權均梟也有些好奇,“怎麼了?突然要審我?”
“什麼審你啊?”祁雲裳不滿地嘟着嘴巴,“我是在關心你好不好?在公司忙了一天,你覺得累不累?”
權均梟笑着說:“本來是有點累,但是有老婆大人這麼一句,再累我也值得了。”他看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真絲睡衣,越發顯得皮膚白皙,彷彿吹彈可破,跟他們的兒子一樣嫩的讓人心疼。他不由問:“今晚上怎麼沒有去陪着圈圈,在房間裡等我?”
祁雲裳輕輕啐了他一口,“以前我陪着圈圈你埋怨我不理你,現在又嫌我不陪着圈圈了?”
“我哪有?”權均梟無辜地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埋怨過你?再說了,我也不敢埋怨你,嗯?”
“你還不敢?我有那麼嚇人嗎?”
“有啊!”
“你!”雲裳想了想,認真地問:“如果你真的怕我,那是不是我問你什麼你都會實話實說?”
權均梟頓了一下,舔着嘴脣說:“當然。”
祁雲裳想到婆婆說的那些話,馬上問道:“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和鄒婉婉到底怎麼回事?”
這件事,雲裳從來也沒有直接提出來問過他。他以爲她永遠也不會問,然後兩個人慢慢一起忘掉,就可以不了了之。可是……權均梟的眼神有些躲閃,“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都過去那麼久了。”
“過去了我也要知道真相。”祁雲裳很固執地盯着他,“你擡起頭看着我說,你到底爲什麼要跟她在一起?”
權均梟還是之前的想法,不想讓雲裳明白這些人心險惡,他希望她永遠是單純簡單的模樣,而那些外面的風風雨雨,他爲她擋着就好。
權均梟說:“我和她……那段時間我以爲你愛的人是靳舟寅,而且我不知道你懷孕,所以就被她趁虛而入了。不過我現在和她沒關係了,真的!”
祁雲裳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這男人雖然不可捉摸,但是在家人面前,總是會卸下厚厚的僞裝。雲裳知道,只要他緊張或者不自在的時候,就會舔一下嘴脣。
她知道權均梟再說謊,可他說出來的已經是最讓她生氣的話,那麼他還在隱瞞什麼呢?
權均梟看到雲裳沉默,以爲還在爲那件事生氣,又連忙過來安慰她:“雲裳,我當時……我當時雖然表面上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次都沒有。”
祁雲裳卻說:“我在乎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要知道真相,你沒告訴我實話!”
權均梟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樣執着於這個問題,只是避而不答:“我說的就是實話,雲裳,我不會再騙你了。”
權均梟是什麼性格,祁雲裳多少也瞭解。如果他不想說的話、不想做的事,別人是沒有辦
法逼着他做的。她現在沒辦法從他口中得知真相,也只能暫時偃旗息鼓,“你不說算了,我早晚都會知道的。”
“你……”
“好啦,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公司的事,很累,我們休息吧。”雲裳說完,就留給權均梟一個後背。權均梟無奈,也只能從背後貼着她,不知不覺就在她的體香裡昏昏睡着了。
祁雲裳開始着手準備設計公司的事,現在肚子裡沒了寶寶,開始親自到辦公樓裡去監督裝修。她雖然是做珠寶設計的,但是人的審美眼光在各個方面都是可以體現出來的,所以在她的指導下,辦公樓裝修的非常漂亮。
新請來幫助她的秘書叫小王,是個很勤快的女孩子,笑起來兩個深深的酒窩,深得祁雲裳的喜歡。
眼看着辦公樓的裝修要竣工,祁雲裳到助理室找小王,商量着給大家辦個慶功宴。正看到小王翻着一本雜誌,一看到她就收了起來。
現在也不是辦公時間,就算小王看雜誌消遣一下也沒什麼,怎麼像是做賊一樣?祁雲裳好奇地走過去問:“你看什麼呢?還要避着我?”
“我沒有啊!”小王剛畢業不久,被老闆一問就結巴的厲害,“我、我哪裡有避着您啊?”
“那把你看的雜誌給我看看?”祁雲裳直覺這雜誌上有和她相關的內容,又或者,是和權均梟有關?
那小王還是猶豫着不肯給,祁雲裳乾脆繞過去,直接把雜誌奪了過來,結果在封面上就看到巨大的新聞紅字:巨星鄒婉婉獲罪入獄,富商權均梟是原告人!
祁雲裳心裡咯噔一下子,最近白天忙公司,晚上回去還要帶一會圈圈,根本沒有心思關心娛樂圈的事。想到前不久鄒婉婉還在她面前趾高氣昂,可是照片上她帶着手銬,臉色呆滯,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好好的會煩什麼罪?而且原告居然是權均梟?
祁雲裳找到內頁的新聞,一目十行地讀下去,發現竟然和她有關。那天在片場,她被燈光架砸傷,根本不是個意外,而是鄒婉婉蓄意謀殺!就連喬奈那個助理小月,看上去那麼清純可愛的女孩子,也居然是鄒婉婉的幫兇。
祁雲裳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她知道鄒婉婉恨她,可是在她的概念裡,就算再怎麼恨一個人,最多也不過刻薄她幾句。她從來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狠心到想殺了她。
一種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涌上頭頂,她僵立原地說不出話來。小王看到她臉色都變了,嚇得連忙喊她:“祁總,您怎麼了?您說句話啊!”
祁雲裳這才反應過來,低低地“嗯”了一聲又閉嘴。小王沒有經驗,只會一遍一遍喊她“祁總”。她好一會才緩過來,只問她:“小王,這個是權總讓你瞞着我的嗎?”
“我……”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問問。”
既然現在雜誌都已經被看到了,小王也只能實話實說:“是權總……不過他都是爲了您好,他不想您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擾心情。”
祁雲裳長長
地呼出一口氣,突然明白了權均梟對她的保護。也許他不願意她知道的那些,正是他努力爲她扛起的簡單的世界。而她竟然還一直爲了這個懷疑他。如果他和鄒婉婉有一點感情,現在也不會送她進監獄了。
祁雲裳突然說:“公司你先幫我看着,我現在要去找權總。”
小王一聽就嚇壞了,“您千萬別和權總吵架,他真的是……”
“好了,我知道。”祁雲裳安撫地拍了拍小王的肩膀,笑容裡有釋然也有感動,“我明白他的心,我是去告訴他,我謝謝他。”
離開了設計公司,祁雲裳馬上叫司機開車到了權均梟那裡。他剛剛開完一個會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有些疲憊。聽到有人敲門,連頭也沒擡就說:“進來。”
祁雲裳款步走到他面前,他看到那雙熟悉的鞋子,這才擡起頭來,驚訝地問:“雲裳?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祁雲裳把雜誌輕輕往他的辦公桌上一放,淡淡地問道:“權均梟,如果我不是無意中發現這個,你打算瞞着我到什麼時候?”
“你……”權均梟一驚,正想問她怎麼看到的,可是問了也無濟於事,她已經知道了。他只好低聲問:“你生氣了?”
“我是生氣!”祁雲裳突然提高了嗓音,說是生氣,可那口氣更像是嬌嗔,“你還想騙我麼?還想騙我,你和鄒婉婉在一起過?”
權均梟垂着頭,還是不情願的樣子,“雲裳,有些事我不想你知道,是爲了你好。”
“你那是自以爲是!”祁雲裳激動地說,“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什麼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你瞞着我那些,讓我以爲你不愛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我知道不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對我的感情!”
這樣擲地有聲的表白,讓權均梟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傻傻地反問:“你……你說什麼?”
“你裝什麼聽不見?我說我在乎你對我的感情,我說我在乎你,我說我喜歡你!”
權均梟整個人陷入巨大的眩暈中,這次雲裳沒有喝醉,她很清醒地站在他面前,大聲告訴他,她喜歡他。這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他一直以爲,雲裳會在將來慢慢被他打動,然後慢慢交出自己的心。此刻卻明白,自己一直努力追逐着的,原來已經屬於他了。
權均梟顫抖着抓住她的手,“你……你說的是真的?”
祁雲裳沒好氣地甩開他,“你以爲我是你?我纔不會騙你,我說過的都是真的,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我信,我當然信!”權均梟執拗地抓住她,“你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我還以爲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那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和鄒婉婉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權均梟再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了。他把當初和鄒婉婉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她,最後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
祁雲裳嘴邊也綻開一抹笑容,故意擰了他一下,“下不爲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