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置氣的躺在牀上,靳舟寅鬆口氣,嘴邊噙上笑走到牀邊坐下。
“怎麼,小裳兒生氣了?靳大哥答應帶你去攀巖的,來,起牀了……”
攀巖,還攀個頭啊,好不容易散架一樣的身子恢復了些,去直接摔成骨頭麼。祁雲裳悶悶的想着,開口道:“你和鄒婉婉去好了。”
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這可嚇了靳舟寅一跳,連忙抱起祁雲裳,拿掉她的手。她卻一把扎進他懷裡,但這不妨礙他看到那淚流滿面的小臉,心一下子就疼了:“怎麼了裳兒,誰欺負你了,和靳大哥說。”
在他印象中,祁雲裳就像是個堅強的小妹妹,跟在他身後,跌倒也不會哭,一直笑笑咧咧。
“沒事。”抽噎根本停不下,靠在熟悉的胸膛,祁雲裳巴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但問題是她大半的事都記不起了,只記得昨晚靳大哥送鄒婉婉回家,然後自己很生氣的進了一間酒吧……
靳舟寅沒法,只得摟緊她,將下頷抵着她的腦袋,輕聲安慰:“等你想說的時候告訴靳大哥,靳大哥永遠在你身邊的。”
“你只會在鄒婉婉身邊。”癟癟嘴,祁雲裳悶悶不樂的控訴。
靳舟寅哭笑不得:“你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她屏息着,卻發現這樣喘不過氣,擡手推開他的胸口,隨即就感到一隻大手捏着柔軟的紙巾在自己臉上擦來擦去。
“你是我妹妹,她是我喜歡的人,這根本不妨礙啊。”靳舟寅說着又抽出一張紙巾,卻被小手一把揮開。
“我要做你喜歡的人!”祁雲裳繃着臉,紅紅的鼻子和眼,看上去一點氣勢都沒有,更像是在耍脾氣的小孩。
可靳舟寅卻沒有縱容,只是嘆口氣:“傻丫頭,這兩個不能混爲一談。”
“不然你就再也別來找我!”
祁雲裳握着拳頭,卻依然端着很認真的態度,看着那雙溫柔又無奈的眼睛,鼻子一酸,她別過臉,“以後你都和鄒婉婉去玩,再也別來找我玩了。”
“傻丫頭,婉婉又不會攀巖。”
“但是她會唱歌跳舞還會演戲,你會帶她聽音樂會帶她看話劇……”說着,她拿過他手裡的紙盒,抽了兩張擤掉鼻涕,“反正只要我們兩個一起出現,你總是先考慮她。”
“裳兒……”靳舟寅無奈,只能嘆着氣叫她的小名兒。
“不要叫我。”祁雲裳卻很堅定,壓抑着抽噎,“反正你比較喜歡婉婉,我過幾年也會嫁人,也許也不是非要靳大哥一個人不可。”
似乎不怎麼喜歡聽到她這樣的話,靳舟寅撇開心裡的不適擡手揉揉她的腦袋:“你聽聽,你說的話還是這麼小孩子氣,這樣我怎麼能把你放到和我一樣平等位置,然後去喜歡你?”
祁雲裳癟癟嘴,委屈巴巴的對上他的眼睛:“那我怎麼辦……”
“嗯,首先,先下樓去跟阿姨叔叔解釋一下爲什麼晚歸,他們很擔心你。知道嗎?”
“哦……”悶悶的應聲,繼而想到靳大哥有可能喜歡自己,又
美滋滋起來,十分聽話的起牀,卻臉色一僵。
她……她她她還很痛啊……
“又找婉婉,又找……”
商業巨亨兒子生辰宴席,受邀的上層名流中卻大多都是有女性居多,祁雲裳就是其一。
此時祁雲裳惡狠狠的戳起一片火龍果往嘴裡塞:“又找鄒婉婉,又找她……”將刀叉泄憤一樣在西冷牛排上劃來劃去。
突然頭頂被一片陰影遮住,祁雲裳眸子一亮擡頭:“靳大……”
繼而臉色一白,她結巴了:“怎麼會是你、你你……”
權鈞梟西裝穿在身。筆直的褲管兒,越發襯得他的身材修長勻稱,他來到她身側坐下:“怎麼,不能是我?”
說着,擡手捏住她的手,他突然傾過身子。
祁雲裳身子猛然僵住,感受到那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灼熱的氣息噴塗在臉上,牙齒髮顫,他雖然睡她一夜,但是他可痛了她整整兩天啊!難不成他現在……連忙申明,“那個,我可沒、沒有勾引你了……”
“我知道。”
也許是她的錯覺,竟然聽到一聲輕笑,祁雲裳咽咽口水,看着湊近的俊臉,磕磕巴巴:“那、那你……”
“很意外能在這裡看到你。”權鈞梟薄脣輕掀,狹長的眼底劃過一絲莫名光芒,“跟我來。”
在權鈞梟的認知裡,那個女人會爲自己的初夜開價,會沒有被他的冷言冷語唬到,應該是個嗜錢如命的貧窮女孩。
卻沒想到,今天的宴會,她竟然在受邀之內。
祁雲裳踉蹌着被男人牽到陽臺,隨之被抵在宴會廳燈光照射不到的的牆壁上。她擡手推推他的胸膛卻發現推不動,小臉兒皺成一團,都快哭了。
“你叫什麼?”
熱氣彷彿就在臉上,祁雲裳嚇得閉上眼睛,使勁往後縮:“祁、祁雲裳。”
“奇奇雲裳?”權鈞梟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卻又一愣,冷下臉來,“多大了,有沒有男朋友。”
“是……祁連山的、的祁。”祁雲裳怯怯的爲自己正名,“我二十一,沒、沒男朋友,但有喜歡的人……”
提及靳舟寅,她臉色突然有點落寞,一時間緊張的情緒消散大半。
“很好。”權鈞梟挑眉,隨即鬆開對他的禁錮。
祁雲裳大大鬆了口氣,只覺得腳有點軟。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權鈞梟懶懶靠在欄杆上,看着那個已經靠着牆壁緩緩蹲下的小女人。
“你……你說……”祁雲裳想,只要你不再睡我把我弄得渾身都痛,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要和你結婚。”
沒有起伏的聲音落在不遠處,就像是手榴彈在她耳膜邊上炸響,祁雲裳半天回不了神。
“女人?”權鈞梟鷹眸微眯,見沒反應,上前兩步捏住她的下頷,逼迫着她面對自己。
“啥……啥啊。”祁雲裳往後靠,卻想起自己本來就抵着牆,下頷沒意外的依然落入賊手,看着人高馬大一臉危險的男人,她出口的聲音不知覺
帶了些哭腔,“我有,有喜歡的人。”
“可是他不喜歡你,不是麼?”權鈞梟盯着那張苦哈哈的小臉蛋,不放過她一絲一毫表情。
祁雲裳一頓,詫異非常:“你怎麼知道!”
你一個人落寞的坐在角落,眼睛四處搜尋着,每過一會兒就又氣憤又委屈的戳水果戳披薩牛排吃,悲憤化爲食慾什麼心情都寫臉上了,誰能不知道?
權鈞梟想着,卻微微抿起脣:“只要你答應,我可以幫你追到你喜歡的男人。”
“真的?”祁雲裳雙眼一亮,眸中神采熠熠,卻又瞬間抽了抽嘴角,“你、你當我是白癡嗎……和你結婚怎麼追男人,追到手我也沒辦法啊……”
權鈞梟從來沒覺得和一個人交流如此的苦惱,額上青筋跳了跳,他擡手揉揉,卻看着小女人突然雙手捂住腦袋,臉終於沉如黑碳……他雖然確實很想打她,但從不下手打女人好嗎?
“你幫我生個孩子,我們就離婚。”權鈞梟權衡着,既然媽要抱孩子,那整個孩子出來應該就行了,到時候有沒有妻子沒事。
“不、不要……”她纔不要生孩子,據說非常痛,而且多危險啊!聽說還有可能會難產死掉,就算沒有也會變成黃臉婆,而且她生了別人的孩子,靳大哥怎麼可能還會和她在一起?這不是騙小孩兒麼。
“那就結婚兩年,兩年後還你自由身。這兩年裡,我會幫你追到你喜歡的人。”
能緩兩年是兩年,能在那些出生豪門的女人堆裡挑出一個呆呆傻傻缺根筋好欺負的女人也不容易,等兩年過了到時候再說。
而且,也許相處後,媽也許纔會明白,有了個媳婦和自己搶兒子,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是件多麼自找麻煩的事。
到時候兩人離婚,他也許還有更多的單身時間。嗯,不錯……
他如是的想,權鈞梟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見她猶豫,又加了句:“給你薪資,月薪二十萬。”
“那……那你會再和我睡覺嗎……”祁雲裳因爲下頷被擒着,只能動着眼珠儘量不看他。
“唔,也許。”她的身子對他來說,好像蠻有吸引力的,權鈞梟沒有欺騙的開口,卻發現小女人又癟起了脣,眸中也露出畏懼。
應該是那天的過度歡好造成她身體心理陰影,權鈞梟抿脣:“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逼你。”
“那、那一言爲定……”
怯怯的轉回目光,對上那深邃而狹長的眸,祁雲裳突然心口一顫,又有種想哭的情緒。爲什麼……爲什麼她總有種一入狼穴,就再也沒法脫身的錯覺啊啊啊!
“放心,回去會擬個合約給你,到時候白紙黑字,這只是重點還有其他次要的會添加。到時候,誰都不能反悔,我自然也不會。”權鈞梟就着這姿勢面無表情的上前吻了一下她的脣,沉沉眸光換上溫柔的笑,攬起僵硬着的小女人的腰,低聲道:“放鬆點。”
“哦……”祁雲裳應着,心中卻腹誹:你要是鬆開我不親我,我就不會這樣僵硬這麼緊張了好嗎,冰山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