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畢竟我......”陳媛的聲音裡透着無奈的委曲求全。
“上樓去洗個臉,把腿上的傷處理一下。”司徒清雖然是用命令的口吻,但是充滿了關心和疼愛。
白遲遲看着辛小紫,她的眼神好像在說,你看吧,我就說了他不找到她是不會回來的。
一語成箴。
“不行,這樣不是太便宜她了嗎,我去趕她走!”辛小紫氣憤極了,枉自剛纔自己還一個勁說司徒清的好話呢,殊不知他居然真的把陳媛帶回來了。
如果不是爲了照顧白遲遲的心情,辛小紫也要懷疑司徒清對陳媛究竟是個什麼感情了。
看剛纔那情形吧,活脫脫就是戀愛中的男女常常演出的一幕,女的哭着跑掉,男的激動的追上去,一番糾纏之後雙雙擁抱着,鏡頭切近切遠,後來花好月圓,依偎着回家。
雖然辛小紫不知道司徒清和陳媛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但是從司徒清的話裡也可以聽出陳媛似乎受了傷。
這不是扯嗎,好端端的一個人偏偏要帶着傷回來,難道不是爲了惹得司徒清的垂憐而鬧出的苦肉計?
受傷,男人肯定很心疼,擡着女人的腿,輕輕挽起褲腳,小心的吹着傷口,四目相對無語凝噎。
辛小紫此刻也是腦洞大開,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場面,越想越覺得窩火。
“小紫,別去,你去了又有什麼意思?反正他還是要去把她找回來的。”白遲遲拉住辛小紫。
“我管他那麼多,找回來一次我趕一次!”辛小紫想要掙脫,又怕拉扯到白遲遲,只能着急的跺了跺腳。
白遲遲搖着頭說:“這怎麼可能呢?小紫,別這麼衝動,我想要知道的是清的想法。”
“那好吧,等你問明白了我再動手。”辛小紫很理解此刻白遲遲的心情。
對於她來說,陳媛留下與否並不重要,她在意的是司徒清的心意是不是早就改變了。
最近這段時間,司徒清又是半夜坐飛機回家,又是陪着白遲遲產檢,每時每刻都在細心呵護着她。
可是爲什麼所有的恩愛到了陳媛的面前就會煙消雲散了呢?她在司徒清的心裡究竟是什麼地位?
白遲遲是個女人,碰到這樣的問題她自然而然會想到這些不好的可能。
陳媛告白,司徒清找她,兩個人接吻。
雖然司徒清後來說那是角度問題,但是現在的白遲遲已經不再那麼想了。
他可能在撒謊,那個時候對於陳媛的投懷送抱,他是動了心的,只不過爲了孩子纔會忍住沒有接受吧。
白遲遲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渾身涼透了,瑟瑟的秋風中她的心也在顫抖。
“小紫,你的手怎麼樣了?”白遲遲不想進去找司徒清,她知道他爲了給陳媛討公道應該會過來。
“沒有流血了,要不我們進去吧,這裡有風我怕你會生病的!”辛小紫對白遲遲說。
“不,就在這裡,如果他不來我也不進去。”白遲遲有些執拗的說。
辛小紫看着她搖了搖頭:“行行行,我陪你等他。”
好在沒有一會兒司徒清真的走了過來,後院裡的草坪燈很有情調,可是卻讓人覺得心裡淒冷。
“遲遲,媛媛回來了。”司徒清走到白遲遲跟前。
“我們都聽到了,司徒清,你做得好!”辛小紫諷刺的說,還拍了拍手掌。
司徒清皺了皺眉:“我和遲遲說話,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我......”辛小紫一着急又要紅了眼跟司徒清吵架。
白遲遲攔着她說:“小紫,你過去坐坐。”
“白遲,你,好吧,我走。”辛小紫看看白遲遲,又看看司徒清,這確實是人家兩口子需要時間和空間談話,她要是再待下去還真是沒有眼力見。
既然白遲遲想要知道司徒清的真實想法,那就讓她好好的問一問吧,自己一直在旁邊看着,她能好意思嗎?
辛小紫走到一邊的加拿利海棗樹旁邊,遠遠的看着白遲遲和司徒清,萬一白遲遲受到了刺激也好第一時間衝過去幫忙。
等到她離開之後,司徒清坐下來緊緊挨着白遲遲。
“遲遲,你還在生氣嗎?”
白遲遲輕輕的挪開了一點。
“你一定很生氣,不過你也要聽聽我的想法纔對,不能一味的隨着小紫的性子胡鬧。”司徒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小紫什麼時候胡鬧了?”白遲遲一聽這話,心裡的火氣又衝了上來。
司徒清忍耐的說:“好,我們不說小紫,就說說媛媛吧!”
白遲遲賭氣的把頭扭向一邊,司徒清卻把着她的肩膀讓她面向着自己。
“遲遲,你一直都是個懂道理的女人,你也應該理解我!媛媛曾經在災區救過我的命,那時候如果沒有她,我肯定是回不來的,你也會失去丈夫,寶寶也成了可憐的遺腹子,這些你想過沒有?”司徒清耐心的勸導白遲遲。
“還有,媛媛到了我們家之後她循規蹈矩,處處忍讓,而且因爲她的出身,所以特別的謙卑。”
司徒清細數着陳媛的種種好處,希望可以贏得白遲遲的諒解。
可是他越是這樣,白遲遲越是覺得他心裡的天平不斷的在向着陳媛傾斜。
“她那麼單純善良,就連剛纔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還想着你和寶寶,生怕讓你生氣傷了身體。”
白遲遲咬着牙,耳朵裡嗡嗡作響。
他還在維護着她,每一句話都透着疼惜和愛憐啊!
“你說夠了沒有?”白遲遲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司徒清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懵了,因爲白遲遲的臉都漲紅了,眼睛裡也充滿了憤怒。
“遲遲,你......”司徒清覺得自己說得言辭懇切,而且不帶有偏見,只不過陳述事實而已,爲什麼會引起白遲遲這麼大的反應?
“清,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那也是僅限於在我真正認識陳媛的爲人之前。”白遲遲不是一個善於爭吵和情緒失控的人,她跟辛小紫最大的不同也在於此。
以前讀書的時候,每次跟別人發生什麼矛盾,都是白遲遲出面講道理,實在是遇到蠻不講理的人,纔會讓辛小紫出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白遲遲沒有直截了當的質問司徒清,還是想着慢慢講清楚自己的感受。
“她的爲人?”司徒清心裡一沉,看來白遲遲還是受到了辛小紫的影響,聽她的口氣已經是對陳媛有着很深的成見了。
“對,陳媛在你面前是一個樣子,可是揹着你又是一個樣子,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白遲遲極力控制着情緒。
“遲遲,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媛媛?難道她在你面前不是畢恭畢敬,謙遜禮貌嗎?”
“是,那也是你在場的情況下。私底下陳媛做過些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
司徒清鄙夷的一笑:“你說的私底下,是不是小紫編的那些故事?什麼找來菊嫂害死了遠的孩子,又是什麼跟夢然勾結破壞我們的關係?”
“編的故事?這些都是真實可信的!”白遲遲生氣的說。
執迷不悟到了如此的境地,難怪辛小紫會罵你是個混蛋呢!
“可能嗎?菊嫂是你和小紫親自去勞務市場請回來的,陳媛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知情,更別說參與了!她認識夢然也是工作上的原因,是我介紹的,難道這背後的主使者就是我?”司徒清不屑的表情讓白遲遲很難受。
“這都是你想當然的認爲,加上小紫煽風點火!遲遲,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司徒清搖着頭。
白遲遲瞪着他,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好了,你看,媛媛剛纔跑出去因爲太傷心差點被車給撞了,好不容易聽了我的勸纔回來,你去看看她吧。”司徒清邊說邊去攙扶白遲遲的胳膊。
白遲遲終於忍不住大吼起來:“你是不是瘋了!她處心積慮想要奪走我的丈夫和孩子,我還要去看她?”
“白遲遲,你夠了!我都已經苦口婆心的給你講了半天道理,你怎麼還是一根筋!”
“司徒清,我也告訴你,你纔是夠了!你這樣維護陳媛,究竟想要做什麼?她走了,讓我心裡也踏實了,但是你卻不管不顧的非要把她弄回來,你這是安的什麼心?”白遲遲再也不想忍耐了,她怒視着司徒清,用盡力氣說道。
“她走了你就踏實了?白遲遲,歸根結底你還是看她不順眼,要除之而後快嗎?幸好剛纔媛媛沒有被車撞出大問題來,否則豈不是讓你的惡毒得逞?”司徒清覺得白遲遲冥頑不寧,說了這麼多都是對牛彈琴,白說了。
辛小紫看到白遲遲和司徒清兩人站起來在爭吵,趕緊跑了過來,扶着白遲遲對司徒清說:“你對她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你閉嘴!”司徒清本來就很不滿辛小紫興風作浪,現在看到她就一肚子的氣。
“她爲什麼不能說話?司徒清,你太過分了!”白遲遲護着辛小紫。
司徒清的眼神裡閃過深深的失望,他的胸口起伏着,控制着自己就要噴發的憤怒。
“司徒清,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可不是陳媛,會裝得楚楚可憐,嬌滴滴扭捏作態!”辛小紫不甘示弱的說。
“辛小紫,白遲遲,你們兩個簡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