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瞪着這幢房子發呆。她擔心地看了看天上熾熱的豔陽,再看看小姐,雖然沒有直接站在太陽底下,但她擔心再在外面待下去,小姐的身子會受不了。
突然一雙手臂伸過來一把抱起蕭雲雪。
“啊……”李媽的驚呼聲叫到一半在看到來人是誰時,自動收音。
蕭天齊抱起那個倔強不肯移動的女孩,爲她此時的重量而微微地皺着眉頭,騰出一隻手按開大門,往裡走去。
蕭雲雪痛恨地閉了閉眼眸,爲自己到現在還會被他的氣息所影響而生氣。
蕭天齊走了兩步停下來,低頭去看,這個倔強的小女人,手指緊緊地抓着大門鐵柵欄,半垂着眸,擺明無聲地反抗。
他低頭在她耳邊很輕很柔地說道:“我不介意就這麼抱着你站在外面,但我不保證會只是抱你而已。”
這個人是個變態,一直都是!以前,他都敢在家裡闖到她的房間對她做盡一切丟人的事情,現在在他的地盤上,他又有什麼事不敢做的?
他看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很不情願地鬆開,滿意地微勾脣角,抱着她繼續往裡走。
李媽拎起蕭天齊剛剛擱在地上的電腦包,仔細地將灰塵拍掉。少爺最寶貝他的電腦,從來不讓任何人碰一下的。就連小姐也不敢輕易去碰觸。
當蕭雲雪被輕輕地放在柔軟舒適的牀上時,她依舊半垂着眼眸,淡淡的脣緊緊地抿着,一言不發,心已封閉——
蕭天齊放下她後卻沒有直起身子,半俯在她的身上,定定地望着她。
蒼白透明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如同一朵被摘下來沒有養分供給的小花,被抽掉了所有的明媚鮮妍,就連漆黑濃密的眼睫都顯得無精打采。
她憔悴得厲害,非常非常厲害,那是一種近乎於自虐的憔悴。
他的氣息密密麻麻地籠罩着她,很清爽、很好聞的男性氣息,雖然沒有擡頭,但蕭雲雪感覺得到他在看她。
看什麼好?她現在的臉色不用照鏡子,她自己也知道會是什麼樣的,隨他看好了,又怎樣?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着,可她的手指卻一點點地不受控制地揪住了牀單,絲質的布料在她指下攥成細碎的折。
半垂的眼眸也從正面移開,移到那面視野廣闊的大大的落地窗前,從這裡可以看到花園裡錯落有致的景緻。
蕭天齊把身子靠得更近一些,他的呼吸很平、很緩,伸指,慢慢地把她額前的瀏海撫開,從他最熟悉的那個小地方一直往上,直到撫上她那顫抖的睫毛,像刷子一樣,細細地蹭過他的指腹,從指間一直泛進心底深處。
她一動不動,絲毫不受影響般,倔強的表情,拒絕的姿勢。
“蕭雲雪。”輕輕地,似嘆息般的聲音,他的手掌帶着微涼的溫度,蓋在她眼睛上,溫柔而無奈。
她全身猛地一痛,像是被拉緊到極致的弦,緊到發痛,就等待着鬆開的那一瞬間。
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