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猶豫,她上前推開那風扇門,小跑幾步到他的身邊,還沒有來得及喘氣趕緊開口:“你能不能……放過我父親?”
果然……
她的話使蕭天齊瞬間皺緊了眉頭,冰冷一片的黑眸盯住她,“你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他冷淡的聲音中透出不屑、恨意,甚至是厭惡,她從他尖銳駭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心中對自己的不耐和……厭煩。
她垂下頭,硬着頭皮說:“是的,我想求你放過他,他已經破產了……”財產、名聲,甚至妻子,如果這輩子還要在牢裡度過一生,那樣的爸爸,她很心疼。
因爲心疼,她不得不放下自尊,第一次開口求人。
“破產?那算什麼?”
俊顏忽然逸出一抹極寒的冷笑,透露着絕頂的憤怒,“我不會讓蕭南好過,對於他的所作所爲,破產,坐牢,不過是開胃的前菜罷了……欠債還錢,欠命抵命,這個道理,我會慢慢讓他老人家懂的。”
他的聲音一貫的清冷而又帶着陰沉,字裡行間,卻散發着少見的殺氣和狠戾,蕭雲雪倏地打了個冷顫,一股涼意從脊背竄起。
“爲什麼……”蕭雲雪疑惑地看着他,問得無力。她知道,他跟爸爸一定是有過結的,那個過結她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今天的蕭天齊卻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很血腥的可怕。
她不懂,他爲什麼這麼恨爸爸?該是什麼樣的心結才能讓一個人如此地恨一個人呢?
“爲什麼?你怎麼不去問問令尊,曾經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聞言,蕭雲雪一下子就愣住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他有欠你什麼嗎?”
“他欠我什麼?”不提還好,一向溫和淡然的男人頃刻間雙眼噴火,額頭青筋曝露,胸腔急劇地起伏,低吼道:“他欠我的,即使是將你活活掐死,也償還不了!”
話音未落,他就一把扣住她纖細的頸項,幾大步把她拉走到門邊,反身將她壓在門邊的牆上!
他手上的力道不小,胸膛急劇起伏似在竭力平復情緒,冰冷的眼近在咫尺地狠狠地盯着她疑惑又痛苦的水眸,充滿恨意的眼光透着滔天的恨意,像野狼一樣鋒利,又像深秋般疲倦,涌滿痛苦。
蕭雲雪已經喘不過氣來了,腦袋因缺氧一陣眩暈,她神智渙散,昏沉沉地想,就這樣死掉也許更好吧!其實早在十五歲那一年,他剛剛對她做出那樣有背常理的事情之後,她就應該死掉的——可惜,那時的她光是有勇氣,卻還是對自己不夠狠。
今天或許能死在他的手上吧?呵呵,蕭雲雪在心裡冷笑着,也許死了也好,就什麼也不用想了。
可惜,在她失去意識前,緊箍住雪白頸項的力道就猛地鬆開了。
大量的空氣頓時重新涌進肺裡,引得蕭雲雪不住地乾咳着,扶着牆壁,彎着腰張嘴大口大口的喘氣,彷佛作夢一樣地回想着他剛纔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