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般,頭很痛,眼皮卻沉重得擡不起來,光裸如玉的身體與下方光滑的絲綢磨蹭着,涼涼的,很舒服。
翻了個身,慵懶地將臉頰埋進柔軟的枕頭裡,長長睫毛撲閃,下一秒,如溺水般倏地瞠目,陡然清醒,終於成功地睜開眼睛。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而且——蕭雲雪眨了眨眼睛,驚喘一聲,伸手抱住覆蓋在自己身上的深紫色絲被——她竟然只穿着貼身的內衣褲!
房間裡十分靜謐,似乎只有她一人。
蕭雲雪制止住急如鼓點的心跳,抓着絲被從牀上坐起來。
牀尾凳上有一件純白的睡袍,隨意地擱放着,她想了想,迅速地拿過穿上,緊緊地包裹住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她跳下牀,赤着雙腳,小心謹慎地走出臥室,沿着長長的走廊,尋找逃生的路。
沿途所幸沒有碰見人,一路目及處,裝飾華麗、氣派不非,地面鋪滿了羊毛地毯,私人陽臺前方用來休息的歐式高靠背沙發,屋頂上一盞盞玲瓏剔透的水晶吊燈,高大的儲物櫃裡精美的中國陶瓷器皿,以及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來自世界各地的古董藏品,無一不顯示了這間房間的奢華。
蕭雲雪急急地奔下了樓,在客廳的玄關處站定,纖手握住圓型的門把手,又微微躊躇遲疑。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她又怎麼會到這裡來。她是暈過去之前的記憶是從蕭天齊的小紅樓公寓逃出來打電話的。
對了,媽媽,媽媽要來倫敦接她到瑞士去的。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媽媽找不到她會不會很着急?爸爸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會不會是爸爸生意上的仇家所以纔會綁架她?還是那個船王的女兒不甘心得不到心上人而心生怨恨所以把怒意發到她的身上?
一連串的問題讓剛清醒過來的蕭雲雪頭更痛了,她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找個能聯繫外界的電話纔是當務之急。
可是,蕭雲雪在客廳裡轉了一輪,並沒有找到有電話機,再不遲疑,她重新跑到門邊,用力拉開眼前的雕花大門,誰知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個在走廊背對而立的黑人!
他們衣着整齊、身型彪壯,看樣子應該是守衛這裡的保鏢,在聽到聲響後,幾乎是同時回首盯住剛探出頭的少女。
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的蕭雲雪嚇了一跳,“砰”地將門緊緊關上,回身壓着門板忍不住輕喘,天啊,到底是誰把她給抓來了?
“雲雪妹妹,你怎麼自己跑下來了?”一個熟悉的嗓音從正前方,僅以白色縷空薄紗隔斷的寬大露臺上走過來。
是樑詠吟!
一看到可以算得上熟悉的人,蕭雲雪慌亂不已的心有片刻地安靜下來,伸手撫了撫還在劇烈跳動的心臟,蕭雲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口道:“蕭天齊呢?”
想都不必想了,這個樑詠吟會在這裡出現,一定是跟蕭天齊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