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離我這麼近幹嘛!”顧南傾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說到:“你離我遠點!”
被這麼一副絕色男人盯住,任是誰也會把持不住的!
霍天呲呲一笑,輕佻的挑起他的下巴說:“怎麼,你不是想看嗎,現在我就讓你看個夠!”
顧南傾心臟一凸,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好快,忍不住暗自懊惱,這個男人,做什麼要來勾引她!
顧南傾狠狠吸了一口氣,心裡一怒,擡起腳,深吸一口氣,閉眼,用力出腳。
“砰!”
接着,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顧南傾,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該死的,他居然被她一腳踹下了牀!
真是不知好歹!
霍天冷怒着一張顛倒衆的臉,他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這樣被一個女人踹過來!顧南傾還是第一個!
面對霍天陰翳溫怒的眸子,顧南傾有些心虛,卻死鴨子嘴硬回道:“誰讓你離我那麼近,我只是爲了自保而已,再說了,你又沒有受傷,一個大男人,嬌氣什麼!”
顧南傾越說越起勁,氣的霍天一張俊臉黝黑黝黑的。
她居然說他嬌氣?!他要是嬌氣,恐怕這世界上都沒有嬌氣的人了吧!
要說嬌氣,顧南傾這個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纔是真的嬌氣吧!
居然說他嬌氣,哼!
霍天的心裡,十足的不爽和鬱悶,起身,幽幽的從地上爬起來,正當顧南傾以爲霍天要大發雷霆的時候,卻只聽見霍天涼涼的說:“顧南傾,這輩子我都沒有被人踹過,你是第一個!”
他的眼神太過於陰翳冷然,顧南傾嘿嘿尷尬一笑,有些歉疚,也知道自己踹太重了,便歉然的說:“不好意思,我下腳重了點兒,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我發誓!”
顧南傾的語氣很誠懇,表情很無辜,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那雙無辜眼睛直直撞進霍天的心裡,某處不可抑制的一軟。
霍天在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他發現,自己有的時候竟然拿顧南傾沒有任何辦法。
唉,算了算了??,反正自己和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偶爾的放縱,也許到最後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霍天這次來b市,並沒有打算立馬回去的,而是打算將這次的事情徹底處理好之後再回去。
他以爲,本來讓顧南傾來是最好不過的打算,沒想到天利的很膽大包天,居然連他的人都敢動。
霍天處理好了酒店的事情,並沒有重新訂一間房,而是直接將自己的東西搬進來,隨行的還有容意小姐。
“顧小姐,好久不見啊!”容意小姐笑着給顧南傾打了聲招呼,容意小姐還是那麼美,容家的人,從來都是人中龍鳳,沒有一個差的。
顧南傾禮貌的點點頭,隨容意小姐一起把東西放好,霍天有很嚴重的潔癖,走哪兒都是帶着自己的隨行用品,從來不會用酒店派發的東西。
講究的很,氣場和派頭也很足,十足十的彰顯了他霍天尊貴過人的身份。
和容意小姐一起弄好了他的東西,聽容意說,霍天好像要準備在b市呆上半個月的時間,所以纔會帶這麼多東西出來。
其實有的時候??,與其說容意小姐是霍天的助理,還不如說容意小姐是他的監護人,走哪兒都帶着她,從不離身。
之前就有提到過,容家的人,不僅在文的方面勝人一籌,在武的方面,也是十分厲害。
霍天這些年叱吒商場多年,得罪的人不少,明裡暗裡想要霍天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若不是有容意在,霍天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容意說:“這次天利算是徹底得罪了先生,在聽到你生病的那個時候,先生正在談一次重要的投資項目,接到李先生的電話二話不說直接丟下合作方連夜坐飛機趕了過來。”
容意推了推眼鏡,鏡片下的眼睛有些高深莫測,嘴角噙着別有深意的笑容。
這個笑容,和容少很像。
顧南傾一怔,是李文軒給霍天打電話的?李文軒一直在她的旁邊,她怎麼沒有看到?
顧南傾不知,早在顧南傾前天下午下了酒店的時候,李文軒就已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連忙給霍天打了電話說明了顧南傾的情況。
顧南傾低頭,坐在牀上不語,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眼裡的情緒。
容意笑了笑,接着說:“張偉先生已經派人將他送回了天利,先生給了天利三天時間,將天利公司所有的股份全部轉移到天恆所屬的子公司旗下,不然到時候先生親自動手,a市估計又會一場騷動。”
顧南傾的心裡,突然狠狠的一跳,某種複雜的情緒如同亂麻一樣纏繞在她的心間,有些莫名的感動,心裡一時之間百味陳雜。
這個男人??,其實是面冷心熱吧,不然爲什麼明明對她恨之入骨卻對她百般保護,給她莫名的溫柔和愛護。
她不知道,這是他的有意還是無心。
但是不管如何,以後,她的心裡,都住了一個名叫霍天的男人。
“容意,你說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顧南傾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對待他的關心,是厭惡還是漠然,是嗤之以鼻還是當做無心之意。
她看不懂自己的心,更加看不懂霍天的心。
容意說:“顧小姐,其實有的時候,先生是太過於孤獨,高處不勝寒,誰都懂,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雖然身處高位,擁有別人沒有的光環,可是他從小到大都是與孤獨爲伴。”
“知道南音小姐出現,他的心才慢慢的融化,他開始懂愛,甚至主動去學該怎麼去愛一個人,可是正當先生擁有了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顧小姐,你試着想一下,當你習慣了與孤獨爲伴,你的生命裡突然出現了一抹陽光,卻又突然消失,你會是什麼感覺?”
容意談了一口氣,對於顧南傾和霍天兩個人,她從來都是抱着無奈的態度,其實誰都沒有錯,甚至錯的可能是顧南傾,糾葛了那麼多複雜的感情。
不然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來了。
顧南傾當然知道那種感覺,那種活生生從生命裡剝奪的感覺痛徹心扉。
容意她說:“也許先生從來沒有愛過南音小姐,他愛的一直都是他生命裡的陽光!”
她話裡的意思很模糊,顧南傾不懂,霍天也不懂,只有容意這個局外人看的清楚,霍天生命裡的陽光,是顧南傾。
可是她卻說他從來也許都沒有愛過顧南傾,那爲什麼他又那麼執着她的死?
她的死,永遠都是他心裡的一個痛,因爲他等待了十多年的人,就那麼悄然無息的死去,躺在冰冷的地下。
“也許,我懂你的意思,也許不懂……”她的聲音很低,低低的,聽起來有些難過。
容意挑眉,她能做的只有這些,至於後面他們兩人之間怎麼去發展,那是他們的事情。
“好了,顧小姐,我言盡於此,我還有要事處理,就先走了,先生還在下面等你去公司,你快點下去吧。”
拍了拍顧南傾的肩膀,給她無聲的鼓勵和安慰。
顧南傾有些怔然,聽見她的話,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容意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長出了一口氣,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就走了出去。
轉身,給容家打了個電話告知說:“她沒事,一切安好。”
那邊只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嗯,我知道了。”
隨及便掛了電話。
其實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每天給她打一個電話,給她說顧南傾的情況然後聽到她安心的聲音,她就滿足了。
她從來都不貪心。
顧南傾整理好自己零碎的心情,打開窗簾,看見酒店樓下停着一輛車,那是霍天的車子,他站在車前悶悶的抽着煙。
顧南傾清楚的記得,霍天從來不愛抽菸,只有在他心情不好或者鬱結的時候他纔會抽菸來排遣自己的心情。
香菸有一種能夠麻痹人的作用,能夠讓人的心臟在某一時間沒有任何的感覺。
顧南傾忍不住想,他現在是在爲什麼事情抽菸呢?
是天恆子公司的事情,還是她的事情呢?
下了樓,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她的穿着很簡單,一襲藍色長裙,腳下一雙白色帆布鞋,簡約而又不失優雅大方。
看見她下來,霍天立馬一把掐斷了手裡的香菸,因爲他知道,顧南傾不喜歡聞到這種刺鼻的煙味兒。
不知不覺,他們兩人已經將對方的喜好了解到這種地步,甚至在不經意間剋制自己不要去讓對方難受。
這細微的變化,誰都沒有發現。
“霍天,謝謝你!”
她走到他的面前,輕聲說了聲謝謝??,臉上是從未對他流露過最真的笑容,如同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燦爛而熠熠生輝,美的不可思議。
霍天一怔,有些意外,卻也給淡定,打開車門說:“進去吧!”
“我們去哪兒?”
“夜鶯書寓!”
“去哪裡做什麼?”
“討債?”
“什麼債?”
“……”
霍天的額頭,無數黑線劃過,嘴角輕揚說:“顧南傾,有沒有人曾告訴過你?”
“什麼?”她仰頭天真的問。
“你很煩!”涼薄的嘴脣輕輕吐出這幾個字,顧南傾無語,她很煩嗎?爲什麼煩啊?她問。
霍天故意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因爲煩,所以煩!””
有時候,也許因爲愛,所以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