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愛過她,爲何要娶她?”她吸了吸鼻子問。
?“難道你以爲她會是我麼?”
?“霍天,你真可笑,那麼多的破綻你卻從未看出,你從來都是那樣,小時候也是這樣,到如今還是那樣,從來都只相信自己的感覺!”
?她是個驕傲的人,南風家族的人從來都是這麼驕傲,即使是再怎麼狼狽不堪,也不會允許她低頭!
?也許是眼淚流的太多的緣故,眼睛有些發痛,她擡起手胡亂的擦了擦自己的淚水。
?“南風,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後悔,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犯下了太多的錯,我也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只希望你能不能不要再次離開我?”
?“當年你被人帶走,我天天去孤兒院等你,希望你能來找我。”
?日復一日的瘋狂思念讓他恨不得翻遍全世界也要將她找出來,可是,他等了那麼多年也沒能等到她……
?“哼,你以爲你一句對不起便能將我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麼,霍天,你知不知道那種眼睜睜看着自己孩子流掉卻無能爲力的感覺,那種彷彿瞬間整個世界都黑暗下去了!”
?“你給我的傷,我的手,因你而廢,卻始終換不會你一句關心的話語。”
?她字字誅心,每說一句話,他的心就要痛幾分,他知道,這是他自己犯下的不可。
?錯把魚目當珍珠,錯失良緣,最終卻落得個涼的涼,散的散的下場。
?都說人生如戲,南風傾覺得,自己的這個人生,大抵是比戲還要精彩幾分吧。
?她自嘲一笑,臉上的淚水漸漸變得冰涼,如同她的心一樣涼。
?他痛苦的看着她,想要靠近她,緊緊的抱住她,可是他不知道他現在還沒有沒那個資格去碰觸她。
?他在壓抑着痛苦,他幡然悔悟,一切都只不過已經錯過,他想要挽回,窗外的天空卻突然變得晦暗起來。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都是錯,錯誤已經釀成,他愛她,相思入骨,她恨他,蝕心刻骨!
他知道自己傷她入骨,若是可以,他寧願傷的人是她。
“南風……”他叫着她的名字,聲音有些哽咽,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我和你,還有可能麼?”
她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馬上回答,她不是在猶豫,更不是在思考,她只是在想自己對於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恨,還是愛?
這份愛太過於卑微,她對他的恨刻骨銘心,只要一想到自己五年來在美國過的生活,玦兒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她就無法平復自己內心的怨恨。
若不是因爲霍天,她斷不會四處顛沛流離,玦兒更不會受傷。
她還要復仇,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怎麼可以!
她緩緩擡頭,男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裡的緊張顯而易見。
她撇過頭,躲過他太過於緊張的眼神,他心痛,她的心也一樣會痛。
他們只不過是在互相折磨着對方,以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
渾渾噩噩的的度過了一天,她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南風傾對着天長舒一口氣,看着天上雲捲雲舒,暫時的拋開了心裡的鬱結。
昨晚發生一切,還歷歷在目,那個男人,真的是自己小時候因爲一隻記着的小男孩兒。
南風傾苦笑,再怎麼樣她都沒有想到自己終有一天居然會嫁給他。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一樁孽緣,她的愛太卑微奢求,那個自己曾經一度想要依靠的男人幾次三番將自己傷的徹底,那麼,他又有什麼資格讓她原諒她!
去了醫院看了看玦兒,沒什麼大礙,過幾天便會甦醒,看到玦兒那張和男人十分相似的容顏。
總不免的要想起那天他給孩子輸血的場景。
回到家,給安然打了電話推了這幾天設計圖的事情,玦兒一天沒好,設計圖她就一天不畫。
而這邊,男人開車面無表情的回了霍宅,眸子裡的傷痛被他很好的掩飾,剩下的就只有憤怒。
他和顧南音,還有幾筆帳沒有算!
古老大氣的霍宅,有些斑駁的痕跡,卻依舊不失雄偉磅礴。
黑色保時捷在大門口及時剎住,唐叔連忙上去開了門,一雙擦的錚亮的皮鞋啪嗒落地,一身黑色上衣透出一股禁慾的張揚氣息。
修長的雙腿緩緩站得筆直,修長挺拔,身形如玉。
“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唐叔打開鐵門,讓人把車開到車庫裡面去。
“顧南音呢!”
他下車,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兜子裡,他回來的第一句話問得她,若是平時,只會讓人覺得見怪不怪了。
如今整個霍家都處於風口浪尖上,全城的人都等着看霍家的好戲,霍家在a市的歷史悠久,不知道明裡暗裡有多少人等着霍家倒下去。
他的整個身子就緊繃着,如同一直充滿了危險的獵豹一樣兇殘。
攝人恐怖的眼神讓人看了幾乎遍體生寒,媽媽中眼神太過於單純。
“先生,顧小姐在房間呢!”
唐叔老實回答,對於顧南音他到底也還只是稱呼小姐。
他慢慢的上了樓,家裡一向很少有人在,他的腳步在空蕩蕩的房子裡響起,有些致命的微笑。
上了樓,沒有一絲動靜,安靜的很,就連傭人都沒有。
推開門,裡面一片混亂,他面無表情的走進去,發現蹲在角落裡的顧南音。
他走進去,當擦的錚亮的鞋子出現在女人的面前的時候,她想是終於回過神一般。
她茫然的擡起頭,看見是他,眼裡飛快的掠過一起隱晦的光芒。
她一手拉住他的褲腳央求着她,男人面不改色,心情現在十分的糟糕,狠狠甩開她的手。
看向她的目光厭惡而又憤怒,他說:“顧南音,你到底還想騙我多久……”
她無辜的擡起頭,嘟着嘴巴,還是和以前那單純的模樣一樣,只可惜,他已知曉所有的事情不過是她設計的一個局,將他們所有人都都騙得團團轉。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剛失去了孩子的她,還沒有從悲傷中緩過來,飛快的掩飾眼裡的怨毒。
“顧南音,你到底還想冒充我的阿南到幾時?”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如同一隻重錘一樣狠狠的敲在她的心臟。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
說:“天哥,你在說什麼呢,我就是阿南啊,我們剛失去了孩子,南星之約都還在我這裡不是麼?”
凌亂的髮絲,純純的眼神,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爲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