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白了他一眼,聳聳肩膀有些無奈的道:“我不是問題專家,可我必須要把這些個事情弄清楚,否則的話,我怎麼會相信你不是濱海那個東方御呢?不要忘記了,我昨晚就說過,我在濱海和東方御舉行了婚禮,然後,他還和我......”
“哦,我想起來了,”車其炫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說你懷的是東方御的孩子,可我的確不是濱海那個東方御,而且我也沒有能力讓女人懷孩子,我已經離開濱海12年了,12年前......”
12年前,東方御18歲,正是青春期鼎盛的時候,他性格天生外向,不僅身邊圍了一圈的美女,同時對新鮮刺激的事物也非常的感興趣。
那時剛好地下黑道組織舉辦了一場生死賽車,而他那個時候是賽車愛好者,所以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何況秦尋都要去,他當然就更加要去了。
那一次的賽車簽了生死狀的,而他一門心思想贏,所以從來就沒用把生死狀放在眼裡,當時他的眼裡只有冠軍,因爲冠軍是一個億的獎金回報。
只可惜,很多時候你越想要拿下,偏偏就越拿不下來,在一個急速轉彎的地方,他被幾輛車夾攻,然後被活生生的撞下了旁邊的懸崖下方。
他12年前的記憶就停留在賽車翻車的一瞬間,後來是一長段長長的空白,等他醒過來問賽車結束沒有,誰是冠軍時——
他哥東方墨冷冷的告訴他,賽車已經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他在病牀上躺了十年,當了十年的植物人。
生活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又如此的殘酷無情,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做了十年的植物了,接受不了自己從18歲一下子跳到28歲,接受不了......
然而讓他最最接受不了的還是他的身體,他那致命的地方居然完全的壞掉了,他這輩子,雖然還活着,卻是再也無法做一個男人了,因爲他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太監。
他痛苦他難過,他恨不得自己12年前直接死去了,因爲死了也比活着了,現在這樣的活着,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於是,他就想着自殺,吞大把的安眠藥,結果被發現弄起洗胃,硬把他給洗活了過來,活過來之後,迎接他的是東方墨狠狠的一個巴掌。
東方墨說,12年前他出事了,父親着急得跟什麼似的,母親整天哭得跟淚人似的,跪在手術室門外求醫生求菩薩,只求能救活他。
現在,父母親都不在了,可他們活着的時候整天唸叨的是啊御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你倒好,這好不容易醒過來了,還要去自殺死掉?
他羞愧得無地自容,可他依然無法接受自己是太監的事實,於是就死活不肯跟東方墨回東方家去,說你就當我12年前已經死了算了,就當這個世界上沒有我這個人,就當我真的不存在了。
其實那個時候他想要遠離東方家,想要遠離他曾經熟悉的世界,完全是因爲他不敢面對自己曾經認識的人,更加不敢去想以後還要去經歷結婚這樣讓人難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