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不知道這輛車究竟要開多久,因爲那個冷雷霆在她頭上敲那一下當時不怎麼痛,但是她在車上後,頭上那包卻是逐漸的痛起來了。
這幾天在花市上班很累,前兩天住小旅館又是地下室睡不好,昨晚搬到員工宿舍去又因爲是別人的牀所以睡不着,偏今天因爲忙碌,中午飯都沒有吃幾口,晚上又搬兩盆蝴蝶蘭。
最倒黴的是,居然還遇到席慕雪的債主逼她還錢!
又累又餓又痛又被人用黑布口袋把頭給罩住,於是迷迷糊糊間就睡着了過去,以至於這車究竟開了多久都不知道。
是被人擡着‘咚’的一聲扔在地上時驚醒的,她痛得想要呼喊,這才發現嘴裡還塞着毛巾在,而隨着‘哐當’一聲的關門聲,她即刻知道自己被扔在了某個地方了。
好在那些人沒有綁住她的手腳,或許是篤定她也沒有本事逃走,於是她即刻用自己的手去拉扯那罩在自己頭上的黑布口袋。
好在並不困難,雖然脖頸處有繩子在後腦下綁了個死結,不過她硬是摸索着把那死結慢慢的給解開了,取下黑布口袋,再把塞在嘴裡的一塊毛巾給拉扯出來。
然而,她很快就發現,其實取下黑布口袋和沒有取下黑布口袋的情形差不多,因爲眼前都是漆黑的一片。
眼睛眨巴了幾下,過了幾分鐘才適應過來,房間漆黑冰冷,同時還陰暗潮溼,也不知道這房間是修建在地下室還是在什麼荒山野嶺。
很冷,原本因爲搬花出汗的緣故里面的衣服就被汗溼透了,現在也不知道幾個小時過去了,汗溼的衣服一直在裡面貼着身,冷得她渾身哆嗦起來。
農曆臘月29,年關,又遇到下雨,所以濱海的冬天也就冷了起來,慕如儘量穩住自己哆嗦的身子,雙腳因爲太長時間沒有運動蜷縮在車上所以非常的麻木,一下子幾乎邁不開步來。
她不得不摸黑坐下來,冰冷的地板,冷得她原本就哆嗦的身子不由得蜷縮起來,想要保存身體最後一絲溫暖。
終於眼睛在適應了房間裡的黑暗後,逐漸的發現其實並不是一絲光線都沒有,因爲這個房間還有一個小小的估計是用來透氣的窗口,而那個窗口此時有星光透進來,雖然極其的微弱,不過總比一點點光線都沒有好。
藉助這微弱的星光,她慢慢的移動自己的頭觀察着這個陰暗潮溼冰冷的房間,原來這房間裡空空蕩蕩的,除了她什麼都沒有。
不,也並是真的就什麼都沒有,藉助微弱的星光,她發現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堆放着幾張舊報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報紙了,更加不知道這報紙是怎麼來這裡的。
她沒有去想那麼多,只是哆嗦着朝那幾張報紙爬過去,用手把這幾張報紙顫抖着的抖開,再摸索着反手把報紙塞進後背裡去,把那已經汗溼的打底衫隔開,心裡想着只要溼溼的衣服不要貼在身上,應該就不那麼冷了。
然而,還是冷,這報紙也不知道在這裡擱放了多久,已經乾硬了,塞進衣服裡跟塞了塊木板進去一樣,還割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