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慕如的牙齒咬得很緊,原本無色的脣瓣因爲被牙齒死死咬住的緣故此時更是呈現出死灰白來。
她很想衝上去,抓住東方御的衣襟,然後聲色俱厲的朝他大吼着,你爲什麼要把那個魔鬼東方墨擡出來來?
她現在落到孤身寡人一個的境地究竟是誰賜予的?席氏的倒閉,席家的徹底垮臺,還有她母親心臟病的復發
是,她對席氏席家都沒有多少感情,對父母也沒有多少感情,可到底,席氏席家存在,父母存在的時候,她多少還有個家啊?
現在呢?她是流離失所的孤兒一個,是沒有人記起沒有人牽掛也不用牽掛別人的一個?看似解脫,實則是被徹底的遺棄了。
席遠程把她推進水深火熱的東方家,只是爲了自己的貪得無厭和自己心愛女兒未來的幸福,然而他終是得不償失。
而東方墨呢?他把她從東方家裡趕出來,又是爲了什麼呢?
她想不明白,當然也覺得完全沒有去想明白的必要,於是看着眼前的東方御冷冷的道:“不好意思,東方二少,我和你哥東方墨先生現在已經是毫無半點瓜葛了,所以,他也沒有資格和權利來管我的事情,我要嫁給誰,或者不要嫁給誰,都與他無關!”
慕如說完這話,稍微側身,從東方御的身邊繞過,迅速的來到門邊,掏出鑰匙開了門,一步跨進去,接着又反手“砰”的一聲關了門,直接把東方御給關在了門外。
東方御站在門外,盯着這扇關得緊緊的門,心裡瞬間五味雜陳,席慕如這個女人,當真是豁出去了,居然連東方墨也不懼怕了。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席慕如這個女人表面上看好似微微弱弱的,其實性格並不是真的就逆來順受的,想着她在一寸墨城裡的那些表面順從背地叛逆的行爲,心又隱隱約約的難受起來。
好吧,席慕如這個女人不想見到他,可他依然還是要想辦法把她和鄭一帆拆撒才行,不管怎麼說,鄭一帆和他是表兄弟,他是絕對不允許這兩個人結合在一起的。
想到這裡,他即刻又轉身,既然鄭一帆沒有在家裡,那估計應該是在醫院,他就去醫院找他好了,這件事情,他一定要阻止。
鄭一帆今天做了兩個手術,上午一個下午一個,所以他的手機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而等他從手術室裡出來打開手機時,才發現有幾個未接電話。
當然,這幾個未接電話裡有三個都是同一個人,就是他的二表哥東方御,他眉頭稍微楞了一下,他和二表哥東方御走得不怎麼近。
東方御在十年前就因爲參加地下黑道組織的塞車活動出了事故,整個連人帶車一起翻到懸崖下去了,而那一次東方御也就成了植物人。
而那時他還小,十四五歲的樣子,住在香港,所以和他並未慎密的交往,偶爾走親戚來一下,也都只是客套的打一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