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以至於出租車是朝哪個方向開的她都沒有注意,直到出租車停下來,她才從沉思中醒悟過來。
“多少錢?”她頭也沒擡的問,同時低下頭去自己的挎包裡尋找零錢想要付出租車費用。
然而出租車司機沒有回答,她拿了把零錢擡起頭來,這才發現出租車司機剛剛停下來居然是在取卡,而窗外,居然是高速公路入口處。
“喂,你怎麼開到高速公路上來了?”方曉大吃一驚,忍不住大喊起來:“司機,我不跟你說了嗎,去東城愛家公寓的啊。”
只可惜那司機跟沒聽見她話似的,一角油門踩下去,出租車終於像離弦的箭一樣迅速的朝前開去,而方曉在分道處看見司機上的濱海臨市g城的方向,而不是濱海市附近的某個鎮。
“司機,我是到東城愛家公寓,”方曉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迅速的喊着:“你趕緊在前面一出口下去,你這開錯方向了。”
“東城愛家公寓不是在g市嗎?”出租車司機終於說話了,不過卻頭都沒朝方曉這邊看一眼,好似懶得搭理她似的。
“我說的是濱海的東城愛家公寓,”方曉這一下是真着急了,急急忙忙的對司機說:“麻煩你在前面一路口下去好嗎,這一段的高速公路費我給你出了,免得你出冤枉錢。”
可司機好似一個聾子似的,對於她的話充耳未聞,車開得很快,前面就有一個出口,方曉用手指着出口讓他朝那邊開,可那司機好似沒看見出口似的,依然繼續向前開着。
一連過了兩次出口,方曉都大聲的喊他下高速公路,只可惜這司機對她的話卻完全不加理會,依然迅速的朝前開着。
方曉終於明白,這出租車司機是故意的,他剛剛明明回答了自己的話的,不可能是聾子,而且他能開車,也就不可能是瞎子,再說了,她一個獨眼龍都能看見那高速公路的出入口,他不可能看不見的。
方曉就是再愚蠢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很有可能遭了誰的算計,可現在的她一貧如洗,誰又來算計她呢?
“你究竟是誰?”方曉扭頭過來看着這戴着寬邊墨鏡的司機問:“你爲什麼要把我朝g市送?我和你有仇嗎?”
“他是誰不重要,他只是負責開車而已,”後排傳來低沉而又略微熟悉的女聲,那聲音裡明顯的帶着一絲得意。
方曉即刻扭過頭去,這才發現,後排的座位上坐着一個女人,這女人打扮得老里老氣的,戴着花白的假髮,穿着六七十歲老人的衣服,臉上戴一副老花眼鏡,猛的一看,你還真以爲是個老婦人。
可方曉從她的聲音和她的臉型依然還是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去年和她打架的,正是去年要了她眼角膜的女人杜采薇。
杜采薇怎麼來了?她這麼打扮是什麼意思?她自認和杜采薇之間再無任何瓜葛了,可這女人爲何還要來糾纏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