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恆,你看那天把方曉帶家裡來吧,”席慕如見東方雲恆連早餐都不吃就要出門,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晚去半個鍾也沒事吧?她不會那麼兇吧?”
東方雲恆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在母親的早茶盤子裡抓了個叉燒包塞嘴裡,然後含混不清的解釋了句:“我答應她昨晚回去的,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過去和她吃午餐剛好。
席慕如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到是東方雲恆,走了兩步又扭頭回來對她說了句:“媽,那個,和顧家解除婚約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這些個事情你出面找顧夫人比較好。”
席慕如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忍不住嘀咕了句:“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不能,”東方雲恆大大咧咧的回答,然後又笑着說:“如果我們都讓你省心了,那你這媽當得估計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說完這句,不再和自己的母親囉嗦,即刻走向自己的車,他可沒有忘記,自己和方曉所謂的契約昨天是最後一天的期限呢。
“好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自己正大光明的女朋友了,”他開上車時還自言自語了句:“不再是所謂的賣身女了,這樣她在自己面前也就不用再覺得低人一等了。”
然而,等他趕到雲霄閣,當天面對整潔如鏡的環境,當他看着稀稀疏疏只掛着他的衣服的衣櫃,當他看着客廳裡的茶几上那份她曾經簽署的協議..。
她走了,悄聲無息,甚至連招呼都沒有給他打,走得這樣的乾脆決絕,走得這樣的無牽無掛,走得這樣的不留痕跡。
是的,不留痕跡,因爲整個房間裡她沒有留下一樣東西,但凡是屬於她的東西她全部都帶走,而不屬於她的東西,她卻是一樣都沒有拿。
他平時送給她的首飾,以及帶她去參加冷溶孩子滿月酒時的項鍊手鐲,她都逐一的擺放在臥室的牀頭櫃上,完好無損。
他手裡攥緊這些東西,死死的攥緊着,就好似要把這些東西都給攥得粉碎似的。
方曉,她那樣聰慧,怎麼就不明白他的心思,他都帶她去見他的父母了,她難道還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麼?
想到昨晚她當着自己的父母說的她流產掉的那個孩子是她因爲豔照門懷上的,他的心就痛的不能呼吸,甚至是無法呼吸。
她流產那天他趕去了,卻沒敢把那孩子朝自己身上去想,因爲她和邱亦棠之間畢竟已經到結婚那一步了,而邱亦棠並不是那種所謂的謙謙君子。
現在,他終於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她懷着他的孩子,他還想着要和她結婚,要和她白頭偕老,要和她再生一個孩子。
再生一個孩子,他這纔想起,醫生說她以後很難懷孕了,換句話說,也就是很難再生到孩子了。
好吧,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他不在意這個,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孩子其實不算什麼,有當然好,沒有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能有她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