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你父親住院時你已經沒錢了,那你父親做手術和買腎的錢你又是從哪裡借來的呢?”席慕如臉上的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不過這個問題卻直擊要害。
方曉當即就愣住了,因爲她做夢都不曾想到東方夫人會問到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顯然是她回答不起來的,甚至是回答不出來的。
“媽,當時方曉遇到了我,我知道她父親的情況後借了五十萬給她,”東方雲恆在一邊迅速的接過席慕如的話,算是幫方曉解了圍。
“哦,原來是這樣,”席慕如意味深長的看了方曉一眼,然後又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我沒問你呢,這是搶答題嗎?”
方曉的心本能的一緊,手裡端着的茶杯不由得晃動了一下,那透明玻璃裡透着淡黃色的茶水,綠色的碧螺春在杯子底部盪漾着,嫩綠的顏色,隨着水波涌動而涌動,好似要把她心裡的那絲痛和那絲苦都盪漾出來。
“行了行了,趕緊吃菜吧,再不吃都涼了,”東方墨趕緊招呼桌自己的老婆,然後又對方曉和自己的兒子說:“先吃先吃,邊吃邊聊。”
“方小姐,據說你在沒有嫁給邱亦棠之前就曾流產過一次是嗎?”席慕如在吃了兩筷子菜之後又淡淡地問。
方曉本能的楞了一下,她其實有想過東方雲恆的母親會問她很多的問題,當然其中肯定也會包括她曾流產的問題,因爲她流產那天知道的人不少,何況又是在顧沉沉的伯父家發生的事件,想要隱瞞和掩飾根本就不可能。
可想過不代表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此時席慕如問她,她也還是在楞了半秒之後點點頭,如實的回答:“是的,”
“那你流掉的那個孩子是邱亦棠的嗎?”席慕如又問,見兒子東方雲恆皺眉,趕緊又說了句:“我沒別的意思,因爲那時你和邱亦棠的婚禮雖然出了差錯,可在那之前,你畢竟也是邱亦棠的未婚妻不是?”
“不是,”方曉輕咬了一下嘴脣,最終還是如實的回答。
當然她也可以說是邱亦棠的,畢竟她是邱亦棠的未婚妻,還差一點和邱亦棠舉行婚禮,而現在這個社會,未婚夫妻在一起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可她不願意欺騙別人,何況她和邱亦棠之間原本也就沒有那種事情,她也不願意把這種事情推到邱亦棠身上去。
“不是邱亦棠的?”席慕如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看着方曉的神色明顯的變了:“那方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流掉的那個孩子是誰的呢?”
“不知道,”方曉依然如實的回答,然後輕咬一下嘴脣,看了看東方雲恆一眼,補充了一句:“去年在方家出事的前一晚,我在溫莎酒店遭遇了豔照門,我想,孩子,估計就是豔照門裡的那個男人的。”
東方雲恆原本伸到空中的筷子在瞬間停住,他的目光慢慢的轉過來,盯着方曉,嘴脣顫抖着,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在場,他一定會狠狠的把她抱緊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