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並沒有當即就答應和邱亦棠結婚,因爲她沒有忘記自己和東方雲恆的那份協議,她可是簽署了一年的賣身契的。
於是,她謊稱自己還在公司沒有辭職,要回去辦理辭職手續,於是把方晨留在邱家,一個人又再次坐車回到了濱城。
再回濱城,她已經不再是東方集團的員工,而東方集團她也走不進半步了,於是不得已給東方雲恆打電話,這一次卻不再是無法接通,而是變成了空號。
東方雲恆的手機變成了空號,她整個人幾乎在瞬間呆愣住了,然後又發瘋似的跳上一輛出租車,直奔她曾經住過的江南名城。
好在江南名城的保安還當她是這裡的業主,她撒謊說自己忘記帶卡也還是放她進去了,可等她上到東方雲恆所在的樓層,掏出鑰匙來,卻是再也開不了門了。
鎖都換了,他完全的不要她了,即使她是他買的奴隸,現在,他這個金主,連他花錢買的奴隸都給扔掉了。
她在東方雲恆的門口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肚子裡傳來咕咕的聲音,她才慢慢的走向電梯下樓去。
正午的天陽那般的毒辣,她漫無目的的走在江南名城的花園裡,那些噴泉那些假山,都好似她曾在這裡住過的日子,變得那般的不真實。
她走出江南名城的大門口時,保安非常禮貌的遞給她一個信封,說是東方先生曾經留下的,如果見她來了,讓轉交給她。
她接過這個信封,緊緊的捏在手心裡,在毒辣的陽光照耀下,流浪在濱海的街頭,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直到再也走不動爲止。
終於來拆開這個信封,其實裡面就是一份協議,她當時簽署的賣身協議,上面有她的簽名,有席凌恆的簽名,還有——
還有他不知道何時加上去的一句話:席凌恆早就死了!
是啊,席凌恆早就死了,死在新澤西州大雪飛舞的冬日裡,死在那個暴風雪的夜裡,一如四年前的方曉,也早就死了。
結束了,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結束了,她和他的關係,哪怕是金主和奴隸的關係,都結束了,如此這般的徹底!
原本就不應該再奢望,可她依然還是太過愚蠢,在他開車趕到惠城時,在他帶她買鏈子時,在他打電話給她說那聲‘生日快樂’時。
她終究還是太傻太天真,居然會再一次爲他淪陷,卻殊不知,一切都只不過是他佈下的局,只不過是想要讓她嚐嚐被無情拋棄的滋味..。
她嚐到了,那般的苦,那般的痛,就好似一條原本在大海里暢遊的魚一下子被人扔到滾燙的沙灘上那般的煎熬,缺水和缺氧在瞬間同時侵襲,完全無法呼吸,比死還要痛苦百倍。
杜采薇看着茶几上的銀行卡,機票和護照,再看着站在陽臺上抽菸的男人,她在瞬間終於明白,然後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
她直接奔過去,雙手從後面環抱住他的腰,整個臉貼在他的背上,泣不成聲的哭着祈求着:“亦棠,不要讓我走,亦棠,我不願意離開你,亦棠,求求你,讓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