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的臉就愈加的紅了,頭埋得低低的,一罐粥明明吃了將近一半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突然用勺子攪動了兩下的緣故,那粥居然又冒上不少的熱氣來,而那熱氣不斷的往她眼裡鑽,讓她的眼眶本能的溼潤起來。
他沒有嘲諷她,沒有嫌棄她,甚至,都沒有追問過她爲什麼會懷孕,因爲,她和邱亦棠,明明還沒有結婚的。
護士的確很快的就來了,抱了乾淨的被套和牀單等進來,看見方曉牀上那被污染得有些不像樣的被子,眉頭本能的皺緊,然後忍不住交代了聲:“記得注意點了,醫院的牀單被套是有限的,一般三天才換一次呢。”
方曉即刻應了聲知道了,而那護士或許是見她的確太過虛弱,而東方雲恆又在一邊,也沒有再說什麼,迅速的換上乾淨的被套牀單就走了。
方曉吃了粥,提上東方雲恆拎回來的購物袋,又小心翼翼的朝洗手間走去,好在病房不大,茶几去洗手間也就幾步路,她又非常的注意,所幸那應急措施沒有落下來。
一步跨進洗手間,她長長的鬆了口氣,關上門才查看購物袋裡的東西,發現不僅有好幾包衛生棉,而且還有一包內褲和一套睡衣。
她只覺得眼眶刺刺的痛,鼻子酸酸的,抱緊這些睡衣,恍然間有種自己又回到了美國新澤西州的錯覺,又回到了她和窮小子席凌恆相戀的那段日子。
方曉這一夜睡得非常的安穩,雖然東方雲恆在她換了衣服後淡淡的叮囑了她幾句就走了,可她依然還是覺得那原本冰冷的心裡劃過了一絲絲暖意。
再度醒過來,天外已經大亮,明媚的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照進來,彰顯出新的一天來領了。
夜班的護士領着白班的護士過來做交接手續,然後簡單的告知她不需要再掛點滴了,今天觀察一天,如果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方曉覺得自己已無大礙,其實她這還住院休息,已經夠好的了,想一年前陪羅綺麗去做人流手術,都是手術後休息兩個小時就回去了的。
她起身來去洗手間洗漱了,然後準備用熱水洗自己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因爲明天要出院她纔有衣服穿,總不至於穿東方雲恆給她買的睡衣出院吧?
然而,她昨晚放在洗手間的衣服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她不由得眉頭皺緊,衣服難道長了翅膀,還不翼而飛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清潔工給清理走了?她記得昨晚東方雲恆走後她就上牀睡覺了,就在她迷迷糊糊之際,病房門又開了,然後有人走了進來。
她幾乎是本能的睜開了一下眼睛,看見是清潔工,於是沒有多想,然後又閉上眼睛睡覺,而清潔工當然會進洗手間清理垃圾桶裡的東西,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那帶血的衣服褲子也被清潔工當成垃圾給清理走了。
衣服不見了,她也沒有辦法,於是只能走出洗手間來,正準備自己去樓下醫院的食堂買份早餐,沒想到邱亦棠居然來了,而他的手裡,居然還提着一個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