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一愣,即刻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還沒有來得及‘喂’那一聲,羅綺麗的聲音就從手機裡急急忙忙的傳來:“方曉,你弟弟在學校裡打球摔倒了,這會兒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你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方曉臉上驟變,三兩腳踩熄那還有星火的冥錢,即刻轉身就朝墓園門口跑去,一邊跑還一邊還喊着:“我馬上就過來,我今天剛好到惠城來了,你先幫我送醫院去..。。”
羅綺麗是她的好朋友,也是特殊學校的智力啓發老師,方曉是在四年前從國外回來時去學校看望弟弟方晨認識她的。
當時羅綺麗是方晨的班主任,和方曉挺聊得來的,方曉時常向她打聽弟弟方晨在學校的情況,一來二去,倆人便成了朋友。
等方曉趕到羅綺麗用短信通知她的醫院時,羅綺麗已經在急診室門口走來走去的等她了。
“綺麗,我弟弟他怎樣了?”方曉幾乎的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去,雙手抓住落綺麗的手臂,差點站不穩。
這個世界上,她就只剩弟弟晨晨這一個親人了,如果晨晨有個三長兩短,她以後怎麼有臉去見自己的父母?
“就是小腿擦破點皮,頭上有個小口子,正在縫針呢,”站在羅綺麗旁邊的陳阿姨搶在羅綺麗前面回答,然後又一臉愧疚的看着方曉,:“對不起,方小姐,是我大意了。”
羅綺麗在一邊也趕緊安慰着她:“方曉,彆着急,方晨沒什麼大事,估計不用住院的。”
方曉聽羅綺麗這樣說,一顆提到嗓子邊的心終於落了下去,她側臉過來,看着陳阿姨道:“謝謝,陳阿姨,我不會怪你的,打球畢竟在奔跑途中,這不是你能照顧得了的。”
回過頭來,她又抓緊羅綺麗的手,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謝謝你,綺麗!”
“跟我還客氣?”羅綺麗白了她一樣,正欲再開口,急診室的門開了,一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方晨的家屬。”醫生在急診室門口喊了一聲。
“我是,”方曉即刻走上前去,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着的問:“醫生,我弟弟他——沒事了吧?”
“嗯,就是頭上縫了三針,沒傷到骨頭,先去把錢交了,等下在觀察室裡掛了點滴就可以回去了,一週後來拆線。”醫生非常禮貌而又公式化的說,同時遞過來繳費單。
“謝謝醫生,”方曉接過這單據轉身就朝繳費窗口跑去。
觀察室裡的空氣都充斥着消毒水和針藥水的味道,方曉來到牀邊,彎下腰去,看着那已經刮光一大片的頭,望着那張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臉,心,不由得痛起來。
弟弟比她小十歲,不過也快14歲了,人的個子倒是都快長成大人了,已經172了,不過這智力,卻好似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晨晨從小也是父母的寶,他幾歲時父母也愛得不得了,可當他七八歲時還表現得跟個三四歲的孩子時,父母就逐漸的對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