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這才明白,原來她聞到的腥味是因爲蝦涼了的緣故,怪不得她也有些反胃呢,於是點點頭,即刻把手裡這隻剝了一半的蝦放下,然後又迅速的另外夾起一隻過來,加快了動作。
這一次,她剝得很快,沒兩下就把主要的蝦殼去掉了,放進杜采薇晚裡時還有餘溫,杜采薇沒有再說什麼,滿意的送到嘴裡吃了。
然而,當吃到第三隻蝦時,杜采薇又梗住了,不停的咳嗽,然後望着方曉,用手指了一下她剛剝好的蝦,意思是蝦殼沒有剝乾淨。
蝦殼的確沒有剝乾淨,因爲動作要快嘛,而且她因爲聞着腥味難受,免不了把臉扭向一邊,以至於也沒有看清蝦殼究竟剝完沒有。
這會兒,杜采薇哽住了,方曉顧不得跟她理論,迅速的送上溫水讓她喝下去,希望能把她卡在喉嚨裡的蝦殼給衝下去。
可杜采薇衝不下去,喝了水就猛咳嗽,然後對着地上不停的‘咳咳咳’的,一副難受到極點的樣子,邊咳嗽邊嚷着要吃香蕉,說香蕉是軟滑的,看能不能幫她喉嚨邊的蝦殼滑下去。
方曉又手忙腳亂的去客廳的茶几上拿了香蕉過來,因爲跑得太急,膝蓋撞到茶几的角上,痛得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是硬是沒有讓那眼淚滾落下來。
她迅速的把香蕉剝了皮遞給杜采薇,杜采薇即刻就咬了一口,然後幾秒鐘後,她終於不再咳咳咳了,看樣子應該把蝦殼給嚥下去了。
方曉長長的鬆了口氣,杜采薇站起身來準備去洗手,可她剛走兩步,整個人突然朝前一滑,身體就直直的朝後倒去。
“采薇!”原本坐在一邊好整以暇看戲的邱亦棠驚叫一聲,迅速的奔了過去,依然還是慢了一步,杜采薇就那樣直直的倒在地板上。
“采薇!”邱亦棠緊張的驚呼,即刻彎腰下去抱杜采薇,卻因爲動作太急,他自己也差點滑倒,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有塊香蕉皮。
“你果然是個心腸惡毒的女人!”邱亦棠揚手就給了站在一邊拿了毛巾準備遞給他的方曉一個狠狠的耳光,然後用手指着大廳門口低吼着:“現在就給我滾!”
方曉不記得自己是怎樣滾出西山別墅的,她只記得邱亦棠驚慌失措的抱着杜采薇朝門外奔去,而杜采薇臉色蒼白一直在喊肚子好痛。
方曉看着奔出門外的邱亦棠和杜采薇,用手捂住自己被邱亦棠打得火燒火燎的臉,卻咬牙忍住硬是沒有讓眼淚滾落下來。
什麼叫自取其辱?這就叫自取其辱,是她送上門來讓邱亦棠和杜采薇侮辱的,她也就怨不得人家邱亦棠和杜采薇了。
西山別墅區外的公交車甚少,今天下雨天氣,又是晚上,天氣特別的冷,她站在路邊瑟瑟發抖的等公交車。
中間曾有好幾次出租車開到她身邊,問她要不要走,她瑟瑟發抖的搖頭,她已經不能浪費了,今天浪費過一次了,白白扔了幾十塊,卻是一分錢都沒有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