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果兒的學習。
要讓向遠和果兒暫時分開。
這多多少少有些讓宋詞難以開口。
所以,她顯得有些爲難,擄了擄耳邊碎髮。
剛想開口,向遠似乎明白她的用意,趕緊堵住了她的話。
“媽,我不同意果兒從我那裡搬出去。”
“她必須跟我在一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口吻,好像是就這麼決定了,誰都不能改變一樣。
然後,向深和宋詞看着兒子果斷起身,徑直朝門口走去。
他們以爲,兒子會頭也不回。
可是,向遠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又擡頭朝這邊望了一眼。
這時的目光,要比剛纔柔和多了。
連語氣,聽着也讓人舒服。
“爸,媽,果兒交給我,你們放心。”
“我對果兒的愛,不比你們少。”
說完,這才擰着公文包離開。
開車返回公司的路上,向遠一路都在思量。
這一學期,果兒的表現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沒有像以前那麼貪玩,至少知道看書溫習。
至於她爲什麼比上學期還倒退了,那只有一個原因:
她根本不是讀書的材料。
就像桃樹上只能結桃子,非要讓它結出蘋果來,那根本不可能嘛。
所以,向遠不打算繼續勉強果兒非要讀出個樣子來。
果兒比向老爸還早一個小時知道自己的考試成績。
拿到成績後,果兒就坐在宿舍裡,魂不守舍。
她怕向遠知道這個成績。
向遠跟她說過,如果這一次再考不好,他會很生氣。
上一次他一生氣,就十幾天不理她,還說要暫時結束戀愛關係。
這一次呢?
他會不會直接不要她了?
果兒不敢想像。
宿舍裡,也只有她一個人成績這麼爛。
大家都在討論,自己考試的時候多麼輕鬆,多麼容易,簡直是一路申通,門門過關。
就連吃貨周洲,有一門不及格,補考馬上就過了。
也就只有她,那麼努力的學習,竟然只有英語一門及格了。
沫沫睡她對面,看她很不對勁兒,所以多了一句嘴。
“果兒,你魂不守舍的,該不是又和你們家向教官吵架了吧?”
果兒頭也不擡,抱着雙腿縮卷在牀頭,一副楚楚可憐模樣,“不是吵架了,他馬上就不要我了。”
沫沫皺眉,“不要你,怎麼可能?”
果兒:“我期末考試只有英語及格。”
周洲:“你丫英語竟然能及格,真是破天荒了。”
果兒:“是隻有英語一門及格,一門而已。這下完了,完了,不知道向遠要怎麼教訓我。”
說着,說着,果兒就哭了起來,“我該怎麼辦?”
沫沫:“誰叫你平時不努力。”
果兒:“我這學期很努力啊。”
周洲:“不是讀書的材料,你只適合當溫室的花朵。”
溫室裡的花朵?
果兒抓住這句話,仔細地想了想。
自己真的是溫室裡的花朵嗎?
向遠是不是討厭這樣的自己,所以纔要監督自己好好學習,讓父母扣自己的零花錢?
不行,她不能再當溫室裡的花朵了。
要是這些臭毛病還不改,估計向遠就真的不要自己了。
可是,要怎麼改?
她已經很努力地學習了,爲什麼不見成效?
然後,順口一問,“沫沫,你是不是這幾天就要坐火車回老家了?”
沫沫:“不啊,這個暑假我要打零工。”
果兒:“打什麼零工?”
沫沫:“就是在一家烤肉店當服務員。”
果兒想了想,立即從牀上爬下來,坐到了沫沫的牀上,幫她疊着衣服,“沫沫,帶上我好嗎,我也想打零工。”
沫沫挑眉,“你?”
果兒皺眉,“我怎麼了?”
沫沫一臉鄙夷,“就你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大小姐,還有個那麼出色的男朋友,你肯定做不下這分工作的。”
果兒挽緊沫沫的胳膊,苦苦哀求:
“帶上我吧,我能吃苦的。”
“我不想在向遠的面前一無是處。”
“我想改掉我的公主病,考試失敗了,至少可以在另一方面上讓向遠有所肯定。”
“這樣,他就不會不要我了。”
“沫沫,你帶上我吧,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最後,果兒是軟硬兼施,硬是讓沫沫同意帶她一起。
只不過,烤肉店的工作,都是晚上比較忙,而且一忙就要忙到夜裡兩三點,有時候遇見愛喝酒的客人,甚至要忙個通宵。
而且,沫沫今天晚上就要去,剛好那家店天天都在招小時工。
所以,果兒就跟着沫沫去了,打算“將功抵過”。
但是,又怕向遠擔心自己。
所以,果兒給向遠發了一條信息。
內容很短,只有兩句話:
向遠,對不起!
暑假這兩個月我去打零工了,別找我,請放心!
她按了發送,卻沒有看是否是發送成功了,就直接關了機。
誰知道這條短信成了發送失敗狀態。
向遠當然沒有收到,也不知道她和同學一起去打零工了。
結果,等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向遠打她電話打不通。
手機的關機狀態一直持續到夜裡十一二點,這中間向遠打了無數通。
最後,還是打不通。
向遠急了,徹底。
他只好去學校裡找。
果兒宿舍裡的電話,倒是有人接。
但是,同學卻說果兒不在宿舍。
而且,接電話的同學,下午也沒在場。
自然不知道果兒和沫沫去打零工去了。
這一下,向遠纔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妮子該不會是因爲自己考試考砸了,就躲起來不敢見自己了吧?
他趕緊又給向深和宋詞打了一通電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二老已經睡下了。
宋詞睡眼惺忪,“向遠,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啊?”
向遠握緊電話,本是怕爸媽擔心,可是更怕果兒出事。
卻儘量壓低聲音,讓氣氛不那麼緊張,“媽,果兒下午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宋詞的睡意醒了兩三分,“沒有啊,果兒沒回格調城嗎?”
聽老媽這口氣,果兒應該沒有荷塘月色。
向遠心裡有了底,“她在,只是她情緒有點不好,我就是想問問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宋詞又問,“你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