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宋詞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可是依然面不改色,溫婉而淡定的朝着對方微笑。
她似乎也意識到,今天這位陸欣晨,應該是特意來宣戰的。
難道時隔這麼多年,陸欣晨還想把向深給搶回去不成。先不論向深和她是否是有過一段曾經,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手。
她也不是吃素的,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極好,笑了笑說,“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曾經也錯過一個很好的男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後來還是接受了向深。我和向深現在很美滿幸福,倒讓我覺得以前的那次錯過成就了現在的我。”
陸欣晨優雅的坐在她的對面,重疊在雙腿上的雙手輕輕翹起了一根指頭,似在思量。
她想,她大抵是要組織着語言,想要把自己打敗吧。
可是,她又怎麼可能因爲一張和自己神似的容貌,就徹底亂了陣腳?
等了約莫半分鐘,又聽對方說,“看來您和向深確實很幸福,爲了感謝您和向深的大力幫助,我特意讓公司的人從國外帶了一條鑽石項鍊給您,希望您喜歡。”
說着,陸欣晨從包裡拿出一條長盒子,又將盒子緩緩打開,“希望您能喜歡!”
宋詞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法國限量版的璀璨之星!”
對方驚了驚,能一眼認出這條項鍊的人,一定很有品味。
宋詞淡淡的笑道,“謝謝陸女士,項鍊很名貴,只是我不是很喜歡這顆鑽石,還有項鍊上的結綵和流蘇。我喜歡質樸的東西。”
這讓陸欣晨有些錯愕,她的拒絕很委婉,讓她不知如何回話。
於是,宋詞又說,“在我眼裡,最不起眼的就是這些華麗的東西。就像感情一樣,需要的是質樸,點點滴滴的相處,包容,體貼,理解,而不僅僅是所謂的相愛。向深雖然沒有送過我特別名貴的首飾,可是有他朝朝暮暮的陪伴,有他的包容和寵愛,勝過一切。”
她這句話,似乎是特意說給陸欣晨聽的。
那是要讓陸欣晨知道,就算以前她和向深相愛過,但是現在真正陪伴向深的人是她,而且他們相處得很好。
陸欣晨心裡有酸酸澀澀的東西流過,向深說他很愛眼前的這個女人,看來是真的。
本來以爲,她頂着這張和她相似的容貌而來,能把她打跨,沒想到她對自己的感情這麼自信。
宋詞見陸欣晨愣了愣,然後起身看了看牆上時鐘,“如果陸女士是專程來送我這條璀璨之星的,我看真的沒必要。幫您,只是舉手之牢。等下我讓我的助理給您留一張我的名片,如果您的公司資金還週轉不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然後,笑了笑,又說,“我還有事要忙,就先不陪您了。”
陸欣晨也跟着起身,手裡握着華美的包裝盒子,顯得有些窘迫,“可是……”
宋詞又說,“璀璨之星您收回去,有事要幫忙打我電話,先失陪了。”
正是她轉身要走出去的時候,剛好撞上朝會客廳走來的果兒。
果兒是聽公司人事說宋詞在這裡,纔打算來這裡看看的,可是剛走過來,竟然看見宋詞身後的那隻狐狸精。
她不由皺眉,這隻狐狸精來媽媽的公司做什麼,難道小三上門,想要上演逼宮退位的戲碼來了?
以着果兒風風火火的性格,直接走上去開口就罵,“狐狸精,你來我媽公司幹什麼?”
宋詞和陸欣晨都顯得有些詫異。
果兒上前幾大步,直接扇了陸欣晨一個耳光,然後一句接着一句的開罵:
“臭狐狸精,你還想讓我媽媽和我爸離婚不成?”
“你想都別想,還敢來公司鬧事,我不打得你滿得找牙。”
“最討厭你這樣的小三,不要臉。”
說話間,果兒又扇了陸欣晨一個耳光。
大抵是因爲,果兒年輕,所以力氣大,而且手快。
她也以爲,陸欣晨是來找媽媽鬧事的,也許是來和媽媽說她和向老爸之間見不得人的事情,要媽媽主動退出。
所以,果兒氣得直咬牙切齒,一旁的宋詞拉着她的手腕,皺眉道,“胡鬧,果兒,道歉。”
果兒掙脫被宋詞捏緊的手,不服氣,“和誰道歉,這狐狸精嗎?”
宋詞瞪了她一眼,“不許這麼沒禮貌,快和陸阿姨道歉。”
果兒:“我呸,什麼狗/屁阿姨,她明明就是狐狸精。”
宋詞:“向雨果,道歉,馬上。”
果兒:“媽媽,她是狐狸精,我和向遠親自撞見她和老爸約會,而且不只一次。”
宋詞愣了愣,可是還是選擇相信向深,“不要胡說八道,陸阿姨只是你爸爸的高中同學。”
果兒不服氣,指着陸欣晨嘲笑道,“媽媽,你這些年是被老爸給洗腦了吧,他有一個和你長得如此相似的高中女同學,這說明了什麼?”
宋詞不想自欺欺人,果兒說得有道理,可是她還是對向深深信不疑,“向雨果,我讓你給陸阿姨道歉。”
果兒異常氣憤,側頭不看她,“不。”
陸欣晨被人罵了狐狸精,又被無緣無故的扇了兩個耳光,心裡怎麼可能舒坦。
而且,她今天的來意如此明顯,就是要讓宋詞知道有她的存在,是因爲她向深纔會娶她。
所以,藉着果兒這番話爲導火線,準備改變進攻戰略,讓這一場無聲的戰爭來得更猛烈一些。
於是,捂着被果兒扇紅的臉頰,裝可憐道,“宋詞,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向深……”她顯得有些吱吱唔唔,似乎是要製造些神秘感。
而宋詞,認真的聽着,只覺得心繃成了一根弦。
而且,箭在弦上。
又聽對方看似委婉,卻用意明顯地說道,“我知道我的出現給您帶來了傷害,但是我是真的很愛向深,而且……”
陸欣晨沒有說後面的話,似乎是要留足餘地,留足懸念,讓宋詞以爲向深愛的人是她陸欣晨。
果兒看不下去了,怎麼有這麼老的白蓮花,想衝上去再給這狐狸精一個巴掌,卻被宋詞緊緊的拽住了手腕。
她不知道,今天的媽媽,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然拽得她的手一陣疼痛,甚至想求饒,所以哪還敢衝上去打人。
又聽宋詞說,“果兒,你讓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