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和那位玖核先生到底是幾時大鬧完畢,幾時和好如初的,這個只要問一下這邊做工的人就知道了。
畢竟這動靜,真心是不算小的,簡直就是要上房揭瓦了啊。
吳傲東和夏雲深從外頭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被吳景閱給對付過來,說是對於今天白天家裡面發生的事情是一個字都不許對老爺還有管家提的。
這要是提了,那還得了?!不僅玖核得被亂棍打出去,黎安估計也得被罰去跪宗祠。
這些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三個袖手旁觀的人,估計也得陪着黎安一起受罰。好吧,不是估計,是一定。
黎安感激涕零的看了吳景閱一眼,然後樂呵呵的瞅着玖核,拉着走到了吳傲東的面前。
吳傲東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站在黎安身邊的小夥兒,看着實際上還是挺滿意的。這人高馬大的,長得又好,看起來對黎安是言聽計從的,那是十分的滿意啊。
“舅舅,這個就是我以前和你提過的玖核。”
黎安剛說完這句話,吳傲東剛纔還是笑吟吟的一張臉瞬間就崩塌了,手上的柺杖剁了剁,夏雲深連忙趕了過來。
“把這個人渣給我亂棍打出去。”吳傲東拿着柺杖指了指玖核,面無表情的說道。
夏雲深是看都沒有看一眼,是真的直接就準備去拿棍子了的。
楊奕歡茫然無措的眨了眨雙眼,看了吳景閱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不是說只要不提,就沒事兒的嘛?”
這要不提就沒事兒了的前提條件是,吳傲東在不知道當初和黎安糾纏不清的男人,就是這個就和的這個大前提之下!
“估計爸爸已經知道這個玖核是什麼人了。”吳景閱湊到了楊奕歡的耳邊,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楊奕歡默默的黑了一張臉,她總覺得事情可能要出乎吳景閱剛纔告訴自己的意料了。
夏雲深跑去拿了棍子就要往玖核身上招呼,黎安嚇得直接跳到了玖核的前面,然後緊閉了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舅舅,要打就打我,反正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誰也不行。”
吳傲東冷哼了一聲,拿着自己的柺杖然後敲了有敲,最終冷聲說道:“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我是怎麼和你說的?”
黎安半睜開了雙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吳傲東:“記得。”
“記得你還這個人糾纏不清?你是不是想要氣死舅舅?”吳傲東被氣得直剁柺杖,“我告訴你,你就算是在家裡面沒人要了當老姑娘了或者跑去當尼姑了,舅舅都養着你,這個男人我不可能同意你們兩個人結婚!絕對不可能!”
吳傲東這斬釘截鐵的言語,讓黎安一瞬之間就沒有了主意,擡頭看了看吳傲東,眨了眨雙眼。
“雲深,還愣着幹嘛?”吳傲東看着黎安不說話了,繼續喊夏雲深過來趕人,黎安站在那裡一句話都不敢說。
夏雲深倒是沒在拿着棍子了,上來就拽着玖核往外民拖拽,別看夏雲深和玖核站在一起這個夏雲深要矮上一點瘦弱上一點,但是這……玖核是讓夏雲深拖着往外面走,一步都沒得回頭的啊。
黎安眼看着玖核就要被拉着送到外面去了,一着急就直接跪在了吳傲東的面前,一瞬之間就是眼淚珠子亂七八糟的往下掉:“舅舅……”
夏雲深看見黎安哭了就沒在繼續拽人,吳傲東臉上的神色也在一瞬之間就融化了下來,看着黎安那一副哭得傷心的模樣,纔沒幾分鐘呢就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抽了。
就不曉得是玖核看見了黎安哭了,突然之間有了防抗的動力,還是因爲夏雲深看見黎安哭了送了力氣,終歸是玖核已經衝到了黎安的身邊。
還真的是有一副苦命鴛鴦的即視感的。
吳傲東拄着柺杖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扭着頭:“黎安,不是舅舅迂腐不同意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舅舅真的要當這個狠心的人。這個男人他靠不住啊,他不能夠給你帶來幸福的。他能夠爲了自己的家庭拋棄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會的!”玖核直接就是擡頭反駁。
楊奕歡都不忍心看,別過了頭,嘟囔了一句:“這豬一樣的隊友啊。”
吳景閱拍了拍楊奕歡的手,示意她表現的不要太過明顯。
吳傲東聽見了玖核的話,直接就是一個眼刀子飛了過去,然後咬牙切齒的罵道:“我和我外甥女說話,有你什麼事兒?你跑這兒來幹嘛?給我滾出去!”
玖核被吼得縮了縮脖子,抱着黎安窩在了那裡,低着頭。
“舅舅……”黎安想要說話,奈何哭得太厲害了,根本就開不了口,抽抽的跟要抽的背過氣去似得。
吳傲東一臉心疼的看着黎安的模樣,但是那臉上的表情還是絕對的堅決的,就是不鬆口。
“舅舅……”黎安繼續一聲一聲的喊,顯然已經哭得沒有那麼厲害了。
楊奕歡忍不住的想要說,這是要哭一哭,然後抗戰就結束了?
“算了算了,是你自己的選的路,往後你也得自己嚐嚐這個惡果!”吳傲東懶得再繼續理會,直接住着柺杖就準備上樓了。
習夏連忙是走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扶着:“叔叔,古人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也不見得他們兩個就更姑姑當年似得,是不是?”
楊奕歡挑了挑眉,然後就看見吳景閱已經一溜煙兒的跑了過去了,走在了另一邊陪着一起:“我看這個玖核也不像是會忘恩負義的人,當初他和黎安鬧,那是因爲放不下自己家裡面的人。現在他都能爲了黎安跑到這裡來了,放下了就是放下了。”
然後,楊奕歡就眼睜睜的看着吳景閱和習夏兩個人,一左一右的陪着吳傲東上樓,再一唱一和的把人給送進去了房間。
把楊奕歡活生生的給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黎安已經不哭了,讓玖核扶着站了起來,哪裡還有剛纔那一副傷心欲絕,悲痛欲裂的表情啊。正眉開眼笑,笑逐顏開的站在那裡,和那個玖核笑眯眯甜蜜蜜的抱在一起呢。
夏雲深把棍子給送回到了擺放的地方,然後看了黎安和玖核一眼,在順道看了楊奕歡一眼:“今天晚上準備多吃一點吧。”
楊奕歡一時之間有點沒聽明白夏雲深這話是什麼意思,吃飽一點要幹嘛?
“老爺生氣了,後果是很嚴重的。”在廚房幫忙的人看着楊奕歡一臉懵逼的樣子,就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眼前的危機是接觸了,這個男人是被留下來了,但是這頓罰……所有人都得陪着一起受着。”幫忙打掃房間的人默默的清掃着一片地方,說完了話,就一溜煙的跑的沒影兒了。
楊奕歡眨了眨雙眼,有些茫然。
等到吃飯的時候,算是明白了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了。
“一會兒吃完飯。”吳傲東開口,指了指吳景閱,“你帶着你們幾個,今天晚上去給我上祠堂上跪着去,明天天沒亮不許給我起來。”
於是,吃完飯之後的五個人,被帶去了祠堂,跪在了哪裡。
幸好祠堂是可以關上門的,幸好祠堂這邊的有空調的,不然這大過年大冬天的跪在這裡,還不得折騰死人了?
楊奕歡一直到了跪在這裡之後,才一臉懵逼的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連坐了?
“你不是說沒事的嘛?”楊奕歡推了吳景閱一把,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她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被這麼罰過的,都沒辦法感受罰跪在這裡一夜是什麼感覺呢。
吳景閱也是無奈的,把楊奕歡往自己的身上靠了一點,然後莫可奈何的說道:“就這件事情而言我也是十分的無奈的,我怎麼會想到爸爸居然知道玖核這個人的。我所有設想的大前提,都是在爸爸不知道玖核是誰的這件事情上面。”
“那爲什麼我們要被連坐?”楊奕歡覺得自己特別無辜,因爲她既沒有勸架,也沒有幫忙,她去而被罰着跪在了這裡?!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習夏在一旁嘟囔了一句,然後再聳了聳肩,“放心吧,等到了後半夜夏叔會給我們送夜宵過來的。”
聽起來好像經常罰跪的樣子?!
“小的時候只要一個人做錯事,從來都是三個人一起跪在這裡的。”吳景閱說完也是心梗的,從小到大他也就當初爲了蘇妃萱的事情被罰過,可是這些年來他跪在這裡的時間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
楊奕歡有些瞭然的看着在跪的各位,最終也只好是默默的閉嘴了。畢竟,這是一個家裡面的傳統,傳統不能改。
夏雲深是真的大半夜過來給送吃的過來了,還有水和零食,豐富多樣種類繁多重點是數量也多。
楊奕歡嘴裡面吃着薯片,然後扭頭看着吳景閱,嘴裡面塞滿了東西所有有點兒口齒不清的詢問道:“那你們小時候不是過的還挺幸福的?是不是還提過希望被罰跪在這邊的?”
“我一點也不希望,最希望被罰跪在這裡的人是黎安,做錯事情最多的也是她。”習夏二話不說的直接否決,吳景閱連否決的意思都沒有,因爲他覺得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
“爲什麼?”楊奕歡轉頭看向黎安,黎安正一臉幸福的吃着東西。
“因爲小時候是不許我們吃零食的,黎安那個時候嘴巴特別的饞,所以最喜歡被罰跪在這裡。因爲夏叔會送很多零食過來給我們吃。”習夏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的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