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了,真是好極了!”
楚靳池臉色黑如鍋底,覺得這女人簡直是不怕死,一再的挑釁着自己的底線,簡直氣得他要炸了。
“女人,你真以爲我不敢對你怎麼樣,是不是?你一次又一次在我這裡刷新底線。”楚靳池氣極,直接將孩子放在地上,然後猛地一把大掌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眼睛都充滿着血絲髮紅。
秋若萊在看到楚勒池發狂的樣子的時候,心中也是一慌,但是畢竟男女體力差異,所以她根本就不是楚勒池的對手,被楚勒池給掐住了脖子。
楚勒池黑眸佈滿陰驁,厲聲道:“你真的想死嗎?嗯,我警告過你,爲什麼你總是不聽?都當了媽的人,還這樣的想勾三搭四呢?你還有沒有點廉恥心?你就不信,我真掐死你。”
楚勒池怒極之下,他的手掌越來越用力。
秋若萊只覺得自己肺裡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臉龐也漲得發紫,卻是挑釁的看着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服軟求饒,若是真的無法離開這個男人的身邊的話,那麼死倒是乾淨。
自己也就不會那麼的痛苦了。
“反正在這裡也是生不如死,你這樣恨我的話,爲什麼不直接掐死我算了?楚勒池,你要是真的有種的話,你就掐死我好了。”她一字一句的擠了出來,眼裡不見驚色,倒是有一種解脫的釋然。
好像她死了就真的一切都可以解脫了一般。
“秋若萊,你這是在逼迫。可惡,你真以爲我不敢是不是?告訴你,我今天就掐死你,省的你再給我戴綠帽子。”
對方這種不在意的態度,激怒了楚靳池,是不是自己不管怎麼做,她依然,從不在乎,就算是孩子,也撼動不了她心底的東西麼。
這個該死的女人,自從孩子出生之後,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沒有一點像母親的樣子。
孩子出生之後,殘忍的不給以餵奶,真的是冷血無情之極。
不甘心,太不甘心。
楚靳池是真的想要殺死她,就不會讓這女人氣得心都在發疼。
“啊耙,啊耙耙!”兩人的爭執,惹得本是專注看着電影的寶寶楚珏嬋嚇得大哭起來,抱着楚靳池的小腿大哭着,然後嘴裡無意識的喊了出來。
其實,小珏嬋根本是無意識的,至於具體自己口中在喊什麼,她一個娃娃怎麼知道,只是看着叫着罷了,但是落入楚勒池的耳中卻不一樣。
楚靳池猛地一震,低頭看着撅起嘴巴的小傢伙,大有想要哭泣的感覺。
看着孩子眼中打轉的淚珠,楚勒池心中大驚,孩子這麼小,自己若是一個衝動之下就掐死了她的母親,這讓她以後長大了情何以堪。
這樣一想,楚勒池掐着她的手一下鬆開。
秋若萊跌坐在地上,一手撫摸着脖子,重重的咳嗽着,如脫水的魚兒般,大口的吸着氣。
“你剛剛叫我什麼?”楚靳池一臉震驚,蹲了下來,抓着楚珏嬋兩隻胳膊,表情有些激動。
黑眸裡滿是期盼的看着楚珏嬋,他方纔好像聽到這個小傢伙叫自己了,雖然那一聲只是隱約好像是叫阿爸阿爸的樣兒,那也已經讓楚勒池很激動了。
“啊耙啊耙。”楚珏嬋嘴裡吐着不怎麼清晰的話,還是讓他激動不已。激動的楚勒池再度將小傢伙抱在懷中。
“怎麼會這麼早會叫我了?”他一臉的驚異,楚珏嬋身體素質很好,他知道,她比楚安還要早爬一個月,現在更是先他開口的叫出了阿爸的意思嗎?
甚至,平時並沒有人這樣的教她,孩子卻是叫了出來。
“寶寶,再叫一聲。”楚靳池被秋若萊激起的怒火,一下在小東西那聲含糊而消失無蹤。
當真是該死,要是這個女人像寶寶一樣可愛多好。
楚勒池發現自己現在是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了。相較於楚安,他居然只有厭惡感覺,怎麼也喜歡不起來。而這個孩子,他是越看越貼心。
秋若萊看着楚勒池那激動的樣兒,脣角勾起一絲嘲諷,那樣兒讓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楚勒池對這個孩子有多麼的疼愛呢,秋若萊諷刺的笑了起來:“楚先生,你真是當慈父當上了癮了不成?要是她長大了,知道她當初是怎樣被生下來的,你說,她還會希望降臨人間嗎?”
“你閉嘴!”他正滿心歡喜,聽到秋若萊故意潑自己冷水,一臉的惱色,氣恨不已,她就一定要這樣和自己對着幹嗎?
“我是沒所謂,不過,你確定這樣不會傷了安小姐的心麼,剛剛,我可是看着她離開呢!”她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剛剛他掐着自己時,她眼角看見了安蕊站在門邊,是在偷聽嗎?
當時只怕安蕊知道楚勒池爲什麼要掐自己,在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這樣的行爲?能夠不傷心纔怪。
今天才見到楚安親自己,居然就給自己一個耳光,可見這個女人也不夠睿智聰明,聰明的女人會看清楚形勢,知道要怎麼做纔可以將局面變成最最有利於自己的。
不過這和自己無關,這兩個人看着都討厭,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和自己無關,最好鬧騰的厲害去。
楚靳池聽秋若萊說,當下微微的挑眉,並沒有立刻放開孩子。
他現在每一次見到小珏嬋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了,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這話說得沒錯,現在這種感覺是越來越強烈了。
“這孩子,果真是繼承了我的絕世聰明,將來,必有大成。”楚靳池看着孩子又爬回地面玩着,一臉得意道,那得瑟的樣兒看得秋若萊大有衝過去,給楚勒池一巴掌的衝動。
就算安蕊是自己愛的女人,就算楚安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他的心還是與所有庸俗的父母一樣,會產生比較的心理,一個正常又聰明的孩子,他如何不喜歡?
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猶如娃娃一般的孩子,越看越惹人憐愛。看着楚珏嬋就好像要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她一般。
聽着他臭屁的話,秋若萊只想笑,但是喉嚨卻是微微的刺痛。
但是倔強的性格使然,她就是不想讓楚勒池那麼的臭屁。隱忍着喉嚨處的刺痛道:“楚勒池,你這麼陰損,你確定你的女兒長大了不是一個陰損害人的傢伙。”
聽到秋若萊這樣說自己的女兒,楚勒池惡狠狠道:“秋若萊,有你這麼當母親的嗎,當母親的居然這麼說自己的女兒。”
秋若萊看着楚勒池狠狠的磨了磨牙齒的樣兒,她嘴角邊的諷刺更加濃烈了,再度忍着喉嚨處的刺痛道:“錯,楚勒池,我從來就沒有承認她是我的女兒。她只是你楚勒池的女兒而已,與我無關。”
冷漠無情的話從秋若萊的嘴裡說出來,當下又是把楚勒池給氣到了,他當下身子一定,又想要掐死秋若萊了。
孩子似乎感覺到一般,又是崛起嘴巴激動的:“啊粑,啊粑粑…”
聽到孩子大聲的叫嚷,楚勒池當下回神,他再度被秋若萊這個女人氣得要破功了。
楚靳池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看在孩子的份上,暫時不和這個女人計較。然後心情好的將孩子抱起,走了出去。向着一邊的幾個傭人炫耀着:“寶寶會叫耙耙了。我聰明可愛,漂亮的女兒會叫粑粑了。”
說着,又低下頭看着楚珏嬋:“再叫一聲耙耙。”
“啊耙耙——”
孩子特有的軟糯聲音,一下熔化了他的心,剛剛因爲秋若萊而起的怒意,早已經消失無蹤。
孩子母親一點都不可愛,甚至是可惡,幸好生下的女兒沒有遺傳母親的可惡,他就開心的逗弄起自己的女兒來了。
逗弄了不知道多久,楚勒池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小珏嬋。
放在一邊讓意如照顧着,這纔想起了安蕊,然後上了樓去。
安蕊只是太過的難過,剛剛聽見楚勒池那開心的叫嚷着我說楚珏嬋叫着爸爸,臉色就不好看了。
上了樓去,看着躺在*上熟睡的孩子,畸形的臉龐,她越看,心裡越是難受煎熬。
同樣都是孩子,爲什麼她安蕊的孩子長的這麼醜陋不堪。而且還不如那個孩子。
“不公平,這不公平!”她緊緊的抓着兒子的肩膀搖晃着,眼淚滾滾而下,孩子讓她驚醒,害怕的看着她。
楚安眼裡有些害怕。
“孩子,叫媽媽,快叫一聲媽媽,你不能輸給那個小鬼!”看着兒子醒來,安蕊就激動的搖晃着孩子,一遍遍的道。
“哇嗚!”孩子被她激動的樣子嚇到,哇哇的大哭起來,脖子都哭紅了。
安蕊卻依然沒有放開,只是一遍遍的道:“你不能輸給了那小丫頭,不可以!快叫媽媽,快給我叫媽媽。”
安蕊面色越來越可怕,讓楚勒池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膽顫的。
“小蕊,你在做什麼?”
楚靳池一打開門,看見她這樣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她扯開,將孩子抱起,皺眉道:“小蕊,你在做什麼?”
安蕊表情有些恍惚,站了起來,看着他,一邊搖頭道:“靳池,我聽見了,我剛剛聽見了,你說那個孩子開口叫你了是不是,我們的孩子,爲什麼還不會叫媽媽,所以我想讓他叫叫。”
“小蕊,每個孩子是不一樣的,所以開口的時間也不一樣,你不要太勉強了。耐着等待,我們的兒子很快會叫爸爸媽媽。你要經受得起等待。”
楚靳池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臉色還是有些不悅。
不過心底裡也的確是對楚安怎麼也喜歡不起來,甚至於有一種厭惡感覺,當自己意識到自己居然是在討厭厭惡自己的兒子的時候,楚勒池也是狠狠的嚇了一跳,要知道那可是自己的兒子呀。都說子不嫌棄母醜。
做父親的也不應該嫌棄厭惡自己的兒子,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打從心底裡升起的一絲厭惡感來。
不一樣,怎麼能一樣,明明楚安纔是先生了幾個月的,按理是她的孩子早開口才對。
安蕊覺得自己輸了,輸給了那個女人,所以她無法不在意。
自己的孩子輸了,她更是不甘心。這樣似乎是意味着他們母子的地位會不保一般。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費了那麼大的努力纔將楚安生下來。
自己的兒子容貌不及那個賤女人的小踐人也就罷了,怎麼可以連這個也輸給人家。
“靳池,你會不會喜歡那小賤種比較多,會不會不喜歡楚安了?”
安蕊一臉恐慌的看着他。
“小蕊,注意你的措辭!”楚靳池臉色一沉,就算自己再愛她,但是有些地方,還是無法容忍。
而且聽到她罵小珏嬋小賤種,他的臉色相當難看,若是換成是別人,他大有和人拼命的衝動。
“那你告訴我,在你心裡,哪個比較重要,告訴我啊!是楚安在你心中重要還是楚珏嬋在你心中重要?”安蕊抓着他,急聲問着,他不說,她便無法心安。
一直以來自己就沒有安全感,以前她一直壓抑着,今天安蕊終於是爆發出來了。
一則是趙園回來了,自己就更加想要快點成爲楚太太,不然讓趙園將自己的過去攤開在楚勒池的面前,她一輩子都休想再成爲楚太太了。
其實安蕊似乎是忘記了結婚還有離婚一說,就算她成爲了楚太太。只要趙園將她不堪的過去都慟到楚勒池的面前,那麼她還是會從楚太太的位置上被趕下來。
安蕊的不安,楚勒池是看到了,也是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帶給安蕊的。是自己愧對她。若不是自己心中的不甘心,想要狠狠的報復秋若萊那個該死的女人,而讓她委屈的只能夠成爲小三的角色,她也就不會這樣了。
她是如此的沒有安全感,楚靳池苦笑一聲,變得這樣的歇斯底里,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楚靳池頗有些自責,她的改變,都是因爲自己。無奈的在心中喟嘆一聲。
“你當然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而且你這樣子,會嚇到孩子的,乖,現在你的腳還打着石膏,別再走動了,要是落下後遺症可不好。”他將孩子放回了*上,耐心的安慰着,雖是打從心裡不喜歡這個孩子,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還是盡力的表現出自己喜歡這個孩子的樣子,不讓安蕊再胡思亂想了。
看着他溫柔的眼光看着孩子,安蕊心又慢慢的平靜下來,對着楚勒池扯出一笑:“靳池,那麼她呢,你幾時才送她離開,我心裡很怕?我現在真的很不安,很害怕。要是讓外界知道,她們會怎麼看我?”
她怕他變心,怕自己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女人,怕自己變成了一個讓人厭惡的妒婦,所以,如果那個女人離開,她就不會不安了。
只要秋若萊不再是楚勒池的妻子的話,自己就不會這樣不安了,自己也就不需要成爲那樣讓自己討厭的人。
“小蕊這個話題,我和你已經說過了,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請你相信,我會很快解決這個問題。到時候我會讓你站在陽光下。”對方再次的提起,楚靳池臉色有些不悅的道。
以前她很懂事的,也很理解自己的,現在卻是變得越來越他看不懂了。
對方聲音冷了幾分,安蕊敏感的感覺到他生氣了,當下不敢再多說,低垂下了眉頭,心慌卻並不因此而停止。
還有剛剛他們爭吵時,靳池說的話,是真的嗎,秋若萊她,真的有個愛着的殲夫?這是不是,可以讓自己利用一下?
“我只是怕你,怕你離開我。”安蕊眼盈盈的望着他,輕輕埋在這人懷裡,哽聲道,“靳池,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的,對嗎?”
對方的不安他都感受得到,楚靳池輕嘆一聲,輕輕撫着她的發,點點頭。
“小蕊,好了,別這樣。”楚靳池扶起她,揩掉她臉上的眼淚,“要是孩子看見你這樣哭,也會跟着變成愛哭鬼的。”
安蕊這才破啼爲笑,當下不再哭泣,心裡也好受多了,見她不再哭,楚靳池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好了,你先陪着孩子,時間不早了,先哄着他睡覺吧。”楚靳池道,安蕊點點頭,看着他離開,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跨了下來。
手機卻是突然震動了下,打開一看,是趙園發來的信息,她臉色微變,一這輕哄着孩子睡覺,一邊直接的用電腦轉帳給了他。
之後纔打電話過去,“趙園,你要的錢,我已經打進你卡了裡了,所以你,也別再煩我了!”
趙園輕狂的一笑,一邊拿着小噴水壺,給陽臺上的豆瓣綠噴着水,一邊道,“小蕊,別這這樣,我可是很想你的,你這樣可是顯得太過的無情了呢。”
“明天,明天晚上,我要見你,我現在住的地方,你知道對吧,你要是不來,那我不介意直接去楚園找你。”趙園陰陰一笑,安蕊只覺得背上發毛。
氣極,卻是無可奈何。
“記住了麼,那麼,我先掛了哦。你不會希望我去拜訪楚靳池那小子吧?”趙園得意的道,一邊查看着電腦上自己帳號的餘額,看見上面多了幾個零,十分的滿意,如果還不了情的話,那就還錢給他吧。
安蕊氣極的掛斷了電話,臉色青白交加。
這人就像是個無底洞,只要有了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的,自己這一次是找楚靳池以着基金會的名頭,向他要錢,但是下一次呢,他總是會起疑的吧。
想到這,她臉色更加的難看,難道自己只能認他威脅而無法反抗嗎?
看着*上的孩子,安睡的模樣,雖是面醜無比,但是在自己心裡,卻是一個小天使般,她一定要保護好孩子。
不能讓人奪走現在的一切。
當下喃喃着,“不,我不能讓他這樣的再勒索我下去。”否則,遲早是會出問題的,至於他說的東西,也許自己能處理好呢。
想到這,她心裡便暗暗的下了個決定。
第二天,下了樓,只見楚靳池正在用早餐,看見她下樓,揚起一笑,看見同桌的秋若萊時,她色卻是笑不出來。
“小蕊,快點上桌吃早餐,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楚靳池叫了一聲,之前見她還在睡,他便也沒有打擾。
安蕊洗漱了出來,上了桌,拿着勺子子,卻是沒有胃口。
“怎麼了,不好吃?”楚靳池看她不動,皺眉問着。安蕊放下勺子,看着一邊的秋若萊道,“靳池,秋小姐在這裡,我吃不下東西。”
楚靳池眉頭微凝,然後看向了秋若萊,秋若萊心頭冷笑了一聲,然後站起,“我飽了,你們慢慢用吧。”